从庭院大门到房间的窗边有一段距离,无渡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到了窗外。
季延歧趴在窗框上,上半身有一大半都在窗外。
无渡看着他背上仅有的几块布料,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随即他动作迅速的将自己外衣脱下来,将那具因为慌乱害怕而止不住发抖的身体遮住。
为季延歧披上衣服的时候,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肩头的肌肤,无渡能明显感觉到指尖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心中不是滋味,眼里也尽是心疼,“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少了些带着疏远的清冷,此刻变得柔和,还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
季延歧处于下方,无渡看不到他的脸,也没有看到他嘴角扬起的得逞笑容。
无渡只知道面前的小狐狸逐渐平复下了身体的颤抖,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窗口不算太大,季延歧的上半身将窗口占据了大半,他又不好从对方身上踏过去,只能从大门进入房间。
季延歧趁着他离开的间隙,挣扎着从窗口缩回身子,然后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无渡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延歧坐在墙边,双腿曲起缩成一团。
刚刚他披在对方身上的衣物脱落在地,他的上半身还是裸露在外。
无渡动了动唇,正疑惑他怎么不抓住衣服将身体遮住,便看到他放在腹部的双手被红色系带牢牢绑住。
他眸色渐深,对方脆弱的样子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竟让他有那么一刻生出了些许不该有的肮脏心思。
若撕碎他衣衫,让他露出这副模样的人是自己……
无渡顿时变得呼吸急促,他不敢细想,连忙上前蹲下身去帮他把衣服披好。
后背和肩膀是遮住了,可胸前的风光依然惹眼。
无渡不敢多看,只伸手将季延歧的双手拉过来,认真的帮他解手腕处的系带。
可那系带绑得又紧,他的视线又总是被那双手之后的胸膛吸引。
解了许久,他只觉得手下的肌肤逐渐滚烫,连带着他的指尖也变得灼热。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对方的手腕上。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会法术,可以直接将系带震开这件事。
等到那系带终于被解开,无渡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一抬眸,便对上了季延歧那双魅惑性十足的双眸。
他感觉自己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有什么情愫正在他的心里快速滋生。
双手得了自由的季延歧看着他呆愣的望着自己,他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唇,随即神色变得极为无助。
“无渡……我好难受,我好热……他们,他们强迫我吃了东西……”
说着,他反手握住了无渡还没有收回去的双手,手掌肆意的顺着对方修长的手一路往上探去。
他的手没入无渡宽大的袖袍中,掌心贴着对方小臂上微凉的肌肤。
无渡被他掌心的灼热感惊了一下,他慌忙挣脱开,有些语无伦次,“哪里难受?吃,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季延歧摇头,神色依旧无助又可怜,“浑身都难受,好热……”
无渡挣脱开了他的双手,他便一边说着“好热”,一边将无渡披在他身上的衣服脱下去。
看见这一幕的无渡大惊失色,他连忙倾身过去,又将衣服披到了季延歧身上。
生怕对方又将衣服脱掉,他还用一只手攥紧衣领处,“别……别脱。”
“可是我真的好热啊……无渡……”
季延歧说话间刻意往前凑了凑,无渡此刻距离他很近,说话间的热气正好能扑到他脸上。
无渡面色逐渐红润,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你忍一忍……”
“不行……我太难受了,无渡……”
季延歧说着就将手再次搭在了无渡的手臂上,“你身上好舒服啊……无渡,你帮帮我……”
话音落下,他偏过脑袋,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上无渡的手背。
无渡哪能经得住这般撩拨,他心中一惊,连忙松开了攥紧衣服的手。
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季延歧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撒手。
无渡又惊慌失措的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季延歧当即带着哭腔开口说道:“无渡,你别推开我……”
这句话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无渡哪里还忍心将人推开。
但他面对这样的季延歧又没办法做出回应。
他就算再不懂得情爱,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中了药。
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自我意识,若他现在趁人之危……
不对……
无渡赶紧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和这只小狐狸人妖殊途不说,连心意都还没有确定,若非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又怎好做那档子事?
不可不可……
无渡压下心中的悸动,转而握住了季延歧不安分乱摸的手,“你现在能够忍受一阵吗?我去帮你找解药……”
“不行不行……我忍受不了。”季延歧连连摇头。
可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将无渡放走了。
他不想吃其他的解药,只想让无渡来当他的解药。
偏生无渡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不知道回应他,他也只能挣脱开他的手,准备扑上去。
结果刚有所动作,无渡就从他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条捆妖绳。
“?”
等等……
季延歧感觉不太妙。
下一刻,他的双手就被那条细长的捆妖绳绑住了。
“……”
这要是玩捆绑,季延歧或许还能接受。
但无渡的样子显然只是单纯的想控制他的行动。
这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他都已经这副样子了,无渡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强,实在是强。
季延歧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反正现在的局面让他挺无奈的。
无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他的手绑好后,又拿过衣服将他的上半身裹好。
做完这一切,无渡深吸一口气,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季延歧在此时还觉得有点希望,他顺从的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处,依恋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