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有最重要的一杯酒没有喝呢。
季延歧若就此醉倒,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将他当场打醒。
幸而季延歧还有些分寸。
太阳西沉,红色的夕阳将王宫映照得愈加喜气洋洋。
季延歧一杯酒下肚,便火急火燎的拉着无渡瞬移回了寝殿入洞房。
无渡手里还拿着茶杯,不过眨眼间就换了个场景,让他还有些许茫然。
直到季延歧将他手中的茶杯夺过去放在身旁的桌上,他才缓过神。
季延歧显得有些急切,放下茶杯后,就拿过桌上的酒壶倒酒。
桌上放着由匏瓜剖成两半的瓢,柄上连有一根红线,这便是用来盛酒的卺。
将酒倒上后,他自己拿起其中一个瓢,另外一个拿起递给了无渡。
“这是果酒,我亲自酿的,你要不要尝尝?”
当时他可是为了这合卺酒纠结了许久。
若不是酒,这合卺酒就失去了意义。
若是烈酒,又怕无渡接受不了。
所以他自己耗费了些修为,酿造了这么一种果酒。
也不知道无渡能不能接受。
季延歧眼中带着期盼,紧紧盯着无渡。
无渡只迟疑了片刻,就将那只瓢接了过来。
他没有言语,只是拿着那只瓢往前一递,意思不言而喻。
季延歧立马咧开嘴笑了起来,主动将自己的手臂绕过无渡的手臂。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前倾身子,低头将酒一饮而尽。
季延歧酿的果酒没什么酒味,有点像是在喝果汁,无渡喝完之后,感觉还有些回甘。
“酒很好喝,你有心了。”
“早就有了,酒的问题我们之后再谈,我们现在先谈谈圆房的事。”
季延歧说着,将无渡手中的瓢一把夺过,扔回桌上。
随后弯腰将人一下子扛到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床那边走去。
无渡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奈何他被对方扛着,能下手的地方只有后背。
季延歧后背挺得笔直,身上的喜服贴合着他背部的肌肉,愣是一个褶皱都没有,他哪里能抓得住他后背的衣服。
好在这段距离并不远,季延歧也走得快,没过多久他就被放到了床上。
季延歧放无渡下来的动作很轻柔,没有将人伤到。
把人放下后,他就覆身上去,二话不说的吻住了无渡的唇。
无渡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本能的微微仰着头回应他。
这可把季延歧高兴坏了,他合着双眼,嘴上动作不停,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往下探去。
无渡没有丝毫抗拒,只是随着那只手抚过身体,路过某些敏感的地方,会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抖。
季延歧敏锐的感觉到无渡的身体变化,他动作轻柔,宛如呵护一件珍宝,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他想给无渡留下个好印象。
只是到最后还是失算了。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在天明时分,又提前进入了发情期。
只温存了一晚,他又不得不暴露本性,将无渡欺负到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没入发鬓,最后只能哑着嗓子让他轻些。
该说不说,无渡那副被折磨得眼眶湿润,瞳孔也略显空洞的样子,真的很动人。
因此,他看着无渡脆弱的模样,听着他沙哑的求饶声,只会更加兴奋,哪里还能停得下来。
无渡就这样被反复折腾了几天,直到季延歧强压下自己发情期的欲望,才得以喘息。
只是也没能喘息两天,他的身体刚刚恢复了一些,季延歧又卷土重来。
他甚至都没有去管理妖界里的那些大小事务,整日流连于寝殿,做上了色令智昏的昏君。
寝殿外,每天都会有大臣前来求见,季延歧一律拒之门外,只将无渡搂在怀里为所欲为。
眼看季延歧要坐实了这荒淫无度的骂名,无渡也有些着急了。
听到外面又传来狸戈禀报大臣求见的声音,无渡连忙从季延歧的怀中退了出去。
季延歧靠在床上,正歪着头和无渡看着同一本书。
现在无渡退开了,书被带走了不说,连怀里的温度也随之散去。
他有些不满,皱着眉看向大门的方向,正欲开口赶人,嘴巴却被温热的掌心抢先一步堵住了。
“去见见,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
无渡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带着些许沙哑,不过比起最初那几天要好得多。
季延歧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转头的时候,无渡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怕自己收得晚了,又被对方抓着亲个没完没了……
想起自己之前被抓住手的时候,季延歧伸出舌尖舔舐他的掌心,那种温温热热的湿润感,伴随着丝丝痒意自掌心传遍全身。
他现在都还感觉自己的掌心有些痒。
这样的错觉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甚至还将手往腰侧藏了藏。
季延歧看着他的小动作,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
随后他抬眸看向无渡的双眸,假装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后宫不涉政,即便你是我的帝后,我也可以惩罚你哦……”
“……”
这话成功让无渡闭上了嘴。
这段时日,他不知道被季延歧胡乱编造的借口惩罚了多少次,每次都有不同的花样,弄得他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他哪里还敢开口,只能抿着唇转过头假装看书。
季延歧看着他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他,想要捕捉对方流露出来的神色。
哪怕是一丝余光,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只是无渡上了这么多次当,早就学乖了,这次硬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季延歧也只得无奈的凑过去在他脸上轻啄一口,随后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那我去去就回,你先好好歇息……等我回来。”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暧昧,无渡听得红了耳朵,却还是紧抿着唇没有应声。
等到季延歧穿好衣衫走出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没有离开这个寝殿半步,下床的次数也很少。
季延歧走后,他便下了床开始活动筋骨。
他怕自己再不多活动一下,会被季延歧养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