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按照惯例,我们需要对整首诗作的文字内容,进行一个简单的译文。”
张建华副会长将话筒拿到了嘴边,看着大屏幕上的《画》全部内容,严谨地说道。
“苏洛选手的这首诗作,书法方面的功力很深厚,在目前为止,我认为他是最好的一个。至于诗作整篇下来,也比较简洁明了,四句话。译文方面的话,相信各位来此,应该没有问题。”
“但考虑到部分观众,希望能够听到一些严谨一点儿的译文,那么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张建华副会长看了看,他认为这四句话正常人都是能够看出来什么意思,一般来讲不需要进行解释,但他不会忘记这个诗词交流竞赛大会的目的之一,是为了什么。
“远看高山色彩明亮,走到近处却听不到水的声音。
春天过去花仍在争奇斗艳,人走近鸟却没有被惊动。”
张建华副会长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开口道:“我认为,这其中的色字,有颜色的意思,也有景色之意。至于惊,可以理解为吃惊、害怕的意思。这,就是苏洛选手这首《画》的译文内容了。”
“如果各位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进入下一个阶段,一字一句的理解其含义,分析苏洛选手在创作的时候,带着什么样的感情?”
张建华左看看右看看,随口提了一句,就准备继续说下去,进行下一个阶段。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骆宾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有问题!”
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话说,这个骆宾一直这么勇的吗?
张建华副会长说这句话,也只是习惯性地随口提上一句,要是真的认为是在允许提问题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毕竟,熟悉张建华副会长当主评委风格的人,就会知道一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点评的这首作品,起码在译文方面,不会引起普通人的误解,也没有什么奇葩的字词句篇,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
也就是说,诗作本身足够让受过教育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够根据字词句篇,将整首诗作的译文揣在心里,不至于啥也不知道。
这样简洁明了的诗作,排除掉一些浑水摸鱼的不良作品,其余的基本上在字词意思上,都不会有任何难点。
要说困难的地方,就是正确理解整首诗作的思想感情,前后联系方式,甚至其中的构思手法,进而整体立意方面,有无升华点睛之笔,让整首诗作的质量,更上一层楼,这才是张建华这个华词学会副会长,准备为现场观众进行讲解的重点。
而绝非,想让其他人借着这个机会,打断张建华副会长的点评节奏,提出一些不痛不痒,让人烦之又烦的无聊问题,还需要看在对方的积极态度上进行解释回答,实在是让人烦闷。
“这个骆宾!”伍红教授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起来,生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闷闷不乐起来。
倒是张建华副会长脸色不变,抬起右手来,开口说道:“既然参赛选手骆宾有一些问题,那么趁着这个时候,可以提出来,我想各位评委都在场,应该没有问题。”
骆宾选手自然是感受到了诸多的目光注视,这让他打心底里得到了满足,果然这个时候开口,能够博得特别多的注意力,这样一来的话,他的知名度和人气热度,都将会得到巨大的增幅,这是显而易见的。
他丝毫不在意一些人的目光之中的意思,只是昂着下巴,傲气地说道:“之前,就听到主持人说过,苏洛这首诗,应该是以山水画为灵感,进行创作的。”
骆宾偏过头来,朝着苏洛用感叹的语气,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
“那么,我在抱着很大的期待以后,看到他现在展示在大屏幕上的这首诗,只觉得心头的期待化成了空。而且,从刚才张会长您的讲解之中,我算是得到了一个公正而权威的解答,如此一来我心里的期待,彻底变成了空。”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来,目光盯着苏洛看个不停,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挑衅苏洛。
“只是实在是有一些想不通,希望能够得到这首诗作的作者,也就是苏洛选手,一个能够解答我心头疑惑的机会,可以吗?”
这样的话,似乎只是一个正常的询问。
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更像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对苏洛进行挑衅,偏偏这样的情况下,苏洛又不能够拒绝这个问题的回答。
这一招,当真是够狠啊。
先是借助张建华副会长的这个习惯,来让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骆宾这个人身上,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利用这全场注意力,为一柄利刃,来让本该是张建华副会长进行问题回答的对象,变成了苏洛。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挑衅苏洛也!
这样一来,苏洛根本无法避开这个问题。
届时,骆宾再找出新的问题来,起码能够让苏洛招架不住,到时候肯定能给苏洛这个家伙以沉重的打击。
哈哈哈哈!
骆宾一想到等会儿苏洛会被自己赶鸭子上架,面对这些针对性极为强的问题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普通参赛选手,也配和他这样的夺冠热门选手进行比试?
骆宾咧嘴一笑,就算他已经拿到了高达九十七分的绝佳成绩,基本上胜利在即,他也不会放过这个击溃苏洛心理防线的好机会。
只有他挑衅别人,从来没有谁,还敢挑衅回来的,苏洛这个人也毫不意外。
评委席中的张建华副会长脸色微变,温和的眼神变得锐利了一些,这个骆宾真是睚眦必报啊,明明是自己先挑衅的苏洛,现在还将自己的错误,强加在苏洛身上,甚至还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来让苏洛彻底翻不了身,甚至可能逼得苏洛连复活赛资格都没有心情打。
如此年纪,心肠竟是如此狠毒。
张建华副会长看着台上继续咄咄逼人的骆宾,心里怒其此行为的厚颜无耻,但他作为主评委,必须考虑到更多的因素。
这,大概就是骆宾提出问题,来准备刁难苏洛的底气之一吧?
“骆宾选手这个问题,恐怕和我刚才说的,关于译文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并不是特别沾边啊。如果骆宾选手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等到点评结束以后,再申请进行询问,相信苏洛选手会非常乐意至极,来为你讲解一些不懂的地方。”
张建华副会长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让骆宾心里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在这个时候实现,很容易影响观感的。
他可以允许骆宾带着一些私人恩怨,在正常的交流之中进行解决,但不希望别人都像骆宾这样,耍一些小聪明,以为吸引了全部观众的注意力,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就未免太过于天真。
“所以,骆宾选手没有事情的话,可以先整理一下心里的疑惑,等会儿再进行交流。”
张建华副会长看着台上听到此话,涨红着脸的骆宾气愤地瞪了自己一眼,心里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看来有些人还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地位啊。
还没有见过,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参赛选手,因为一些个人的恩怨问题,就怒怼主评委,实在是可笑。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来分析一下,苏洛选手这首《画》的浅层含义。等到之后,我会将这首《画》,与禅一大师的山水画进行联系点评,大家可以静心倾听,如果有什么内容问题,欢迎开口询问,我会酌情回答的,放心好了。”
张建华副会长脸色不变,淡然地宣布继续点评,算是对于刚才骆宾的问题一种无视。
这让旁边的伍红教授听了,暗暗在桌子下边,竖起了大拇指来。
此话当真是妙啊!
瞧瞧,台上那傲然屹立的骆宾,听到张建华副会长这番话以后,整个脸都绿了。
他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张建华这个主评委前后说的话不对。
说好的,有问题就可以提出来啊!?
怎么,他提出问题来,就被以提出来的问题,并不符合译文相关问题,而直接选择忽略!
骆宾气得差点儿不顾形象当场发飙,他双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苏洛的普通,应该和张建华这个华词学会副会长,没有任何的私人联系。
如此一来,就为了想要让苏洛丢洋相,率先得罪了张建华副会长这个主评委,恐怕是非常的不妥当。
骆宾撇了撇嘴,等待着张建华副会长继续点评下去,心里琢磨着等会儿点评结束以后,他该问一些什么刁钻刻薄的问题,才能够让苏洛颜面扫地,彻底没法在学校混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对于苏洛的怨气,除了之前被反怼,还有着其他的原因。
骆宾在进等候室的时候,可是瞧见了苏洛和沈舒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那个场景,他现在想起来都是非常恼怒的。
没有人知道,他对于乔兰和沈舒雅这两个校园论坛女神,有着非常强烈的控制欲望。
甚至,他私底下里警告一些有可能与沈舒雅接触的男生,如此一来才让沈舒雅很少被其他男生进行告白。
沈舒雅和乔兰两个人,并不清楚里面有什么问题。
但骆宾很清楚啊,他本来是想在诗词交流竞赛大会的总决赛获胜以后,就趁着这个所有目光汇聚的关键时刻,来一场自认为非常美好而浪漫的告白表演。
何曾想碰见了苏洛和沈舒雅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却在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普通学生身上出现了。
巨大的不平衡,让骆宾直接来到苏洛对面的时候,就忍不住要挑衅。
他要告诉沈舒雅,能够和沈舒雅有说有笑的的男生,只有一个,那就是骆宾!
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幕。
骆宾微眯着眼睛,盯着苏洛的一举一动,这是他迎来爱情的绊脚石,必须让对方颜面扫地,在沈舒雅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有任何的欢声笑语出现。
沈舒雅只能是他的,以前不是,现在可以不是,但未来一定是!
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针对苏洛一系列的根源。
“垃圾!”
骆宾毫不掩饰地竖起了中指来,他相信现在可能有一些杂音,但只要他击败端木阳,获得决赛的胜利,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一场告白,那么一切的杂音,都将会变成对他的祝福。
这一点儿,骆宾非常有自信。
在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情况下,一定非常幸福。
想到这里,骆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来。
主持人汪寒注意到了骆宾的挑衅动作,眉头一皱,他觉得这个骆宾真的好讨厌。
也许,在诗词创作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但这个人的人品,真的值得质疑。
只是,现在是张建华副会长这个主评委首先进行点评的时候,他这个主持人可不能够像骆宾这样哗众取宠,只能暗暗在心里记下,希望苏洛能够变成一匹黑马,一脚把小有名气的骆宾踹飞,这才能够解气。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人总要有所期待,不是吗?
也许苏洛无法踹飞嚣张跋扈的骆宾,但后面还有一个王炸端木阳,对付一个小小的骆宾,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主持人汪寒,对此表示深信不疑。
苏洛漠视,这个骆宾就像个跳梁小丑,时不时地蹦跶几下。
他就算这场比赛,没有获得胜利,又能怎么样?
相对于骆宾这样夺冠热门种子选手,在对付一个普普通通的参赛选手,赢了不是很正常吗?
但,要是骆宾不仅输给了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知名度的参赛选手,还输得特别的惨,那么对于他而言,就是捧得有多么的高,就会摔得多么的惨,之前挑衅得多么的欢乐,结果就有多么的悲剧、气愤,恼羞成怒!
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苏洛没有任何的压力,正如此刻没有想过自己已经获得了高达九十七分的绝佳成绩,还可能会输得一塌糊涂的骆宾一样。
一个,输无可输。
一个,赢无可赢。
在某些人品、道德不怎么样的人眼里,明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没有名气的普通参赛选手。
要不是之前瞧见了苏洛和沈舒雅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场面,骆宾可不会如此挑衅,甚至不会放在心上,就像打跳蚤一样,轻而易举。
“首先,我们需要注意的一点,那就是这首诗作的题目,是以《画》来命名的。非常的简洁明了,就和整体诗作的诗句一样,只有四句话,干净简洁,将想要表达的意思,直白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