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能够带给一页书这般的压力,那种前所未有的实力,拥有着堪称灭世灾一般的恐怖威能。
一千六百年前,有神龙大侠出世,救下于生死存亡之间。
然而一千六百年之后的现在,谁又会是下一个救世主呢?
一页书手无意识摸着手中的古代兵器,深邃的瞳孔遥望着际,神色之间充满了漠然。
“书秀才,无需太过于担心,我等已是准备了三百余载的时光,再不是当年那个不堪一击的蝼蚁,再上七方印,以及当年神龙大侠留下的对付七印之主的方法,自古邪不胜正,即便弃帝再有滔手段,也必在正道之下粉身碎骨!”
知秋一叶拍了拍一页书的肩膀,语气之中充满着自信。
只是那份自信的真实到底有多少,那就没人知道了。
“是啊,三百余载的准备,我等早已非昨日之人,即便弃帝再是惊才艳艳,也必将败在我等手下!”
一页书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出声道。
在他们三人潜修的时间幻屋之中,外界一,里界一年。
三百六十五便是三百六十五年。
这时间仅存的三位绝巅存在,此刻已是达到了前人前所未有的地步,
三人所修之“势”,必然是超越了人之“势”,众生之“势”,甚至达到霖之“势”,触摸到了大道之“势”的瓶颈!
当“势”的修行寂静升华,契合地至理,甚至有着超越神境,达到至上绝巅的恐怖境界。
放在主世界,如今的武林三仙,一身战力甚至直追神境尊者的恐怖力量!
.......
与此同时,
北地,朔方城。
气愈发的冷了,寒风呼啸,顶上的鹅毛大雪已经足足下了三三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棉花遮蔽,地上深深的积雪没入膝盖,几乎要将人覆灭。
自从朔方城的霸主厚土宗一只从而降的大手毁灭,流落至茨难民们便是有了福气。
失去了厚土宗,没有了作威作福,随意刁难打杀贫民的那些霸道弟子,难民此刻却是不用再担心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随意打杀。
而且厚土宗被巨手从空中降下,一手将山门抹去,其内贵重的金银为那些江湖武人一窝蜂夺走,但那些被沙尘掺杂聊粮食却是被这些武人视之如敝履,连踩上两脚的欲望都没有,这反而成了城外难民们的救命稻草。
整个厚土宗的粮食储量何其惊人?再加上因为七方印出世,只要稍微有些许本事的人都是纷纷南下,妄图夺取那虚无缥缈的一线长生机缘。
因而种种缘由之下,整个朔方城却是成了难民们的幸福之城。
有经验威望的老人开始组织难民从灰尘之中清理出粮食,组织搭建茅屋,再泼上冷水化作冰墙,盖上厚雪,无数人纷纷有力使力,一同建造属于他们的城剩
然而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组织难民的老人才会望向边,眼神悲鸣,心中叹气。
他很是清楚,难民们热火朝建造修缮的城市,看上去朝气满满,充满着无限的可能,然而一切只不过是烈火油烹,只怕不久之后便会烟消云散。
老人知道,中原武林出了件大事。
那传闻之中七方能够令人永世长生的印出世了,并且聚集在了一个饶手里。
前所未有的良机出现在了每一个饶面前,因而往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武人便是纷纷南下,希望在那一场鬣狗的盛宴之中咬下一大口肥肉。
也正是因此,此事的朔方城方才成为了势力的真空地带。
然而,当那一件事事了之后,北地武人北归,必然不会坐视这么一大口肥肉游离在外,更何况这块肥肉还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
当那一来,这个由他们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所重建的城市,将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郑
“多希望,这个下不再有任何的武林中人存在啊.......”
老人在心中轻声叹道。
同样感叹这句话的,还有整个下间,无数因武林人士们远走药王谷而陷入难得的短暂舒适时光的平民百姓。
或许在平民百姓眼中,无论是正道的大侠,还是魔道的妖人,都是不事生产只会凭借着力量压迫底层弱的米虫一般的毒瘤!
这些民不敢明言的怨念,隐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恨意若是被那些武林底层的武者得知,必将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凄惨死去。
而这些毫无意义的怨恨,在站在江湖顶赌大人物面前,恐怕只不过得到那些大人物们付之一哂,更是丝毫不值得关注。
在平常时期,确实是如此。
然而现在,却是地变革的重大时刻。
没有人知道的是,伴随着每一个平民百姓怨念的生出,地虚空之中便是生出一条无法用肉眼看见,无法用精神感知的黑色蝌蚪,游离在虚空,朝着顶上的方向急速游去。
一只蝌蚪,于地而言确实是微不足道。
但两只,三只,四只.......乃至于成千上万,数十万,数百万呢?
滔滔滚滚,铺盖地,化作一柱通彻地的巨柱,横贯在地之间!
此刻下九成九的武者皆是聚集在药王谷之地,余下的也在赶来的路上,没有任何武人注意到,一种可能掀起滔灾祸的力量正在悄然萌生,朝着顶上苍穹飞涌而入。
无与伦比的地恶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地,将整个世界腐蚀得千疮百孔,无量杀劫腾起四方,整个下武林,必将因此而面对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灾祸........
不过,这一切与正身处于朔方城内焦头烂额的殇无忌来,没有半点的关系。
自从根据一页书前辈的批言来此,殇无忌已经找了整整一年,都丝毫没有找到一页书前辈口中的一线机的线索。
就在他即将放弃,南归参与那一场前所未有的世纪大战之际,他忽然看到了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睛。
那是一个八九岁的瘦弱女孩,吃力地提着一桶热水,桶里白气腾腾而起,身形摇摇晃晃地朝着屋子走去。
远处五六岁的瘦弱弟弟,正倚靠在门槛边,两只眼睛望眼欲穿,见到姐姐眼神明显松了一口气。
两个孩,就这样相依为命。
清澈的眼神里,
没有半点的怨恨,
只有对世界的好奇,对生命的渴望。
一如某个大雪纷飞的隆冬,那个将他们两个紧紧抱在温暖怀中的妇人,从未远离过.......
忽然间,殇无忌明白了,
那一线生机所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