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信没有着急回答余龙庆,而是微微一笑,反问他道:“余大师觉得此钢材与德山国的钢材相比,何者更好?”
余龙庆几乎不假思索的喊道:“当然是大人您进口来的钢材质量更好!如此成色,世间独有!大人,您到底从哪进口的!回头我回金城制造局,也向霍达大人请批购入!”
余龙庆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唐突,尴尬的改口道:“如果大人觉得不妥,就当在下没说过....刚才是余某冒犯了...此乃机密,大人不说,在下也理解...”
张仁信哈哈一笑,这余龙庆还真是一名理工科人才,话说的像一个愣头青。
张仁信就喜欢这种不搞花里胡哨浪费时间的人!
余龙庆依依不舍的放下钢材,他知道自己刚才问的太直白了,只能先扯开钢材的事情,转移话题道:“大人,您打算研制什么火炮?”
张仁信十分有把握留下他们,所以,直接掏出图纸,给他们看。
余龙庆和刘洋铭作为军工人,他们见张仁信毫不犹豫的把机密图纸拿出来,顿时眼中充满感激之色!
这是多么难得的信任!
张大人竟然直接把军工机密给他们看!
二人气血上涌,差一点就要豪言壮语,投入张仁信门下!
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
余龙庆翻看着张仁信递给他的图纸,左看右看,愣是看不明白。
这是大号的汽车???
“大人,您给错图纸了吧?这明明是一辆大型汽车啊?虽然....您图纸上的汽车很新颖,但跟火炮没关系吧?”
刘洋铭也摸不着头脑,他们一致怀疑是张仁信给错了图纸!
不过,大人图纸上的汽车是真好看!
而且后面还背着一种乐器,类似于....管风琴??
他们对乐器不甚了解,所以,也没仔细看。
刘国忠将军更是完全看不明白。
这哪是什么火炮,明明就是四个轱辘的车子!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就是火炮,我没给错!”张仁信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他这话说出来,余龙庆都快怀疑人生了!
老子研究火炮也有一段时间了!
车和炮还分不出来??
刘洋铭也感觉张大人在戏耍他们,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一辆车啊!
“大人...您莫要捉弄我们了,给我们看真正的火炮图纸吧....”
张仁信见他们还是不信,当即准备拉着他们开始干活!
“大人...您这是要作甚?”
“造炮!”
“造炮??...”余龙庆挠了挠头,非常不情愿的加入进来。
敢情大人是来找我们玩的是吧?
张仁信掏出卡车发动机的图纸,摆在众人眼前。
“这是内燃发动机?”余龙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发动机的图纸,大人竟然连发动机的图纸都有???
这可是西大州最先进的工业技术!!
属于机密中的机密!
怎么可能....
张大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图纸???
余龙庆恨不得眼睛趴在图纸上仔细查看!!
在金城制造局的时候,他见过西人从西大州运来的汽车,余龙庆还受霍达大人之命,特地分拆开来检查过!
西人当即就不乐意了,很快便把汽车要了回去!
就是连简单的查看,西人都不让!
而现在....张大人竟然把内燃发动机的图纸,就这么轻飘飘摆在所有人眼前!!
这....太不可思议了!
余龙庆和刘洋铭目不转睛的扫视着张仁信的内燃机图纸!
而且....他们惊奇的发现,张大人的发动机似乎非常复杂!
余龙庆可以肯定,张大人的发动机,比西人的还要先进!
这是一名工科生的本能直觉!
可是....张大人怎么可能有比西人还先进的发动机图纸...
这不科学啊!
余龙庆和刘洋铭猛的抬头注视着张仁信,似乎想把他看穿。
但是,张仁信的眼神永远波澜不惊!一切都好似风轻云淡!
其实,留学生工程师们也被张仁信的发动机图纸吓了一跳。
他们在西大州留学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汽车!
西大州这个时候,汽车早就成为了一种产品!
他们也曾试驾研究过汽车,见识过汽车发动机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工业奇迹!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大人竟然能把西大州的机密图纸,轻松掏出来。
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都别愣着了,过来帮忙!”张仁信指挥人抬起钢材,准备开工。
“大人,您准备怎么造炮?”
余龙庆不解的看着张仁信车图纸和发动机图纸。
大人应该不会是嘴上说的造炮,实际上造的是车吧....
车可比炮的科技含量高多了!
而且像大人图纸上画的大型汽车,难度肯定比西大州的小型汽车要难得多!
在华夏想造大车,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张仁信笑了笑,拍了拍钢材回答道:“要想造炮,首先得先造车!”
“什么!?真要造车...不是...大人,造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是整条产业链的整合!您不知道造车可比造火炮要难多了?”余龙庆听到张仁信要造车,人都吓傻了。
车的科技含量,远远超过火炮!
大人为什么要先造车?
车对火炮完全没用啊!
就算火炮重量的十分之一,压在普通的车身上,车也会粉身碎骨!
所以,大人如果是想在车身上安装火炮,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这是极其愚蠢且浪费钱的想法!!
余龙庆当然听说过火炮和汽车的组合,汽车刚诞生的时候,有人就提出来了!
但很快便被证实不可能!
火炮压根不是车能装载的!
余龙庆想到自己当年好像也有过如此天真的想法,后来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现在,他真的不想看到大人重蹈覆辙!
这是一条被很多火炮专家证实过的死路!
“大人...您要想清楚啊!一根炮管的重量都足以压垮汽车底盘了!”
余龙庆苦苦劝阻着张仁信。
他为张仁信的胡乱组合,感到深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