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木箱子犹如港口的集装箱,密密麻麻陈列在军械库中,每个最上面的箱子上还摆放出几支取出待用的神阙步枪!
光是摆出来的步枪数量,就多到令众人头皮发麻,更别说还有成千上万个没有开封的木箱!
“这....”霍达瞪大着眼睛,和李银莲面面相觑,两个人就仿佛看见了不可名状的惊悚画面!
霍旦更是啪踏一声跪倒在军械库的大门口,面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是幻觉!!”
霍旦整个人宛如被抽走了灵魂。
随行的朝臣们,也再无往日叽叽喳喳的样子,一个个张大嘴巴,双眼溜圆的望着军械库中的画面!
张正东和徐青山也没见过这种场景,他们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老天爷.......这孽...仁信竟早就实现量产.....刚才....老夫错怪他了!!糊涂啊我!!”
张正东做梦都没见过这种满是步枪的画面!
今日,居然在儿子主办的军工厂里亲眼所见,而且,还是整整十万支!
要知道,霍达的江南制造局和金城制造局,再加上一个津门制造局!三个军工厂,合起来的月产也不过几千支老式步枪!
生产十万支,起码需要好几年时间!
可是....龙阳军工厂....堪堪成立两三个月!就实现了军械库中十万支存货....还全是听都没听过,西人都没有的新式连射步枪....
这差距....狗都看得清楚!
可以猜测.....仁信的龙阳军工厂,月产起码得好几万支!!
天呐.....我张家....何德何能,竟诞生了如此神子!
张正东猛咽口水,浑身激动颤抖,脸上之前气亏的血色,一时间,全部补足,甚至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
莱文和博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虽在西大州待了很多年,但说实话,这种景象还是很少见!
更别提在落后的东州!
在博斯眼里,龙阳军工厂比之克伯工厂和毛头工厂的步枪生产能力,都丝毫不逊色!!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皆读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腐朽落后的大周国.....也有了一座可以大规模量产步枪的军工厂....而且军械库中还囤满了整整十万支新式连射步枪!!!
他们在想,如果在西大州说出这个事情,可能根本没人信!
“哈哈哈哈!”忽然,不知是谁大笑起来,笑声打破了军械库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李银莲身上,只见这个大太监在大内侍卫的搀扶下,一步一顿的走到张仁信面前,一字一句道:“好!!好啊!我大周国有张仁信大人,实乃天赐福报!等杂家回去禀明王上,定有重赏!”
张仁信笑着朝李银莲拱了拱手:“多谢公公提携!”
重赏?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这都是你的功劳,试问我大周办工业多年,谁曾有过如此成就!你当属大周国第一工业重臣!”
“仁信不敢当!这都是在下的分内事!也是王上驭国有方!公公服侍王上的好!”逢场作戏的本领,张仁信手拿把掐!
李银莲听到张仁信满口蜜糖,笑的合不拢嘴!
张正东在一旁也乐的不行。
他高兴的是,李银莲说张仁信是工业第一重臣,这句话对张正东来说,那就是得到了王上的首肯!这是天大的殊荣!
而且,这不明显在贬低霍达吗?
原本他才是工业第一重臣啊!
现在,老子的儿子取而代之!
张正东终于出了一口老气!可以嘚瑟一把了!
张仁信则不管这些面子上的荣誉,他想要的是,能不能从朝廷那再获得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金钱目前倒是不缺!
大周的财政收入还没张仁信做国际贸易赚的多,能给他多少?
不过,朝廷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张仁信也有想要的东西!
比如.....权力!!
张仁信可以预想到,此番让霍达他们难堪后,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打压自己!
而霍达能想到的最有力的途径,便是盘查从龙阳来的货轮!尤其是张仁信龙阳军工厂的货轮!
张仁信的两大支柱产业,绝对不能倒!
一个是好东西,一个是军火。
它们俩都是走大江,再在沪上中转,最终通过海运,送到樱花和岳国!
一旦霍达发疯似的拦住张仁信的船,那张仁信就完蛋了!
而且....说实话,张仁信卖的这两个东西,从明文律法上,是禁止的!
上瘾的好东西更是不能卖!
当然,原本这种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仁信之前都是安排人打点一些过路的虾兵蟹将,如此便实现了畅通无阻!
但此事可大可小....如果霍达发难,随便找个借口,开始狠抓张仁信,张仁信的财路就彻底断了!
甚至,很可能被霍达要挟,被他拿去十成八九的利润,这两个暴富的生意就完全不用做了!
失去财路,张仁信铁定破产!
工厂倒闭、新军哗变....张仁信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被多少人瓜分!
尤其是新式步枪暴露在外,肯定被无数人惦记!
所以,张仁信的想法是....必须要有权!
大周国,没有权,无论多富,多有钱,多有能力,都没用!
随便一个紧箍咒,都能让齐天大圣,嗷嗷叫!
张仁信不想被霍达这些权臣拿捏,所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从这次奖赏中,拿到漕运权!
李银莲看着懂事的张仁信,心里不由的很欣赏!
一般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肯定用下巴看人,但是这个张仁信,不骄不躁,懂得谦虚,时不时左一个多谢公公提携,又一个都是公公服侍的功劳,听的好生顺耳!
“既然你是张正东大人的儿子,那杂家以后就叫你小张大人,如何?”
“仁信荣幸之至!”张仁信再次拱手笑了一声。
“好....好!小张大人,杂家问你,若是王上问你想要什么封赏,杂家该怎么帮你说?”李银莲笑容可掬的问道。
张仁信直起身,朝李银莲微微一笑:“仁信说了,这都是王上和公公的功劳,在下不过做了些分内的事情!没有公公把王上服侍好,王上又怎能驭好天下,仁信又怎能有机会施展拙劣之才能!仁信不敢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