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猜猜,到底是谁,要去河东捣『乱』,难道他不知道,吕布和金刚,都是不太好招惹的吗?”贾诩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西方,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了南边。
西方的董卓,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可能让人过来捣『乱』的,最大的可能,是来自于南边,至于究竟是谁,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不外乎几个人。
“是荆州刘表,还是兖州曹『操』?”低着头,他搓了半天手指,来到方悦府邸门前,和守门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进去,看着打呼噜的方悦,他脸『色』一阵扭曲:“这一家子,都这么不靠谱的吗?他们不怕,什么时候,我滋生了野心?”
贾诩很无语,不论是方莫还是方悦,一个一个心大,虽然被信任,而且还是无条件的信任很舒服,但是…
能不能稍微表现出一点雄才大略?
哦,对了,方莫倒是给他表现了一点,唯才是举,多么可怕的胸怀,又有多大的包容心?
“方将军!”他拍了拍方悦的肩膀,见对方还没醒,无奈的对着走过来的方羽道:“无敌将军如此可不太好,此刻河东出了一些事情,这里还需诩来镇守,若是他不醒来…”
方羽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家正在蒸蒸日,不论是方莫的主公身份,还是方悦的无敌将军称号,都让他很是欣慰,所以平时有事没事的,他蹲在一边读书,不去管什么事情。
哪怕是曾经方莫让其加入郡守府,当一个从事,或者其他,同贾诩一起,他也不愿意,宁愿在家里读书。
“什么?!”此刻,听到河东居然出了事情,他心里骤然一惊,虽然他可能不贾诩,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要『摸』『摸』清楚方莫现在发展的要务,还是很轻易的。
据他了解,方莫现在最关键的,是能够稳住党,同时收服河东,若是两片地方连到一起,或许可以攻略雍州,亦或者是进军向东,略冀州、劫幽州。
而现在,河东方莫竟出了事端,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二哥可知此事?”方羽先问了一句,随后看到贾诩点头,他才继续道:“既然主公已知,那此刻由他出面,对吕布发一道令,顺便让高顺或者大哥前去支援,此为最好。”
转瞬间,他的大脑开动了起来,只是踱步片刻,已经想到了一个规矩的办法。
“主公已经出外寻访贤才,此刻应已出去良久。”贾诩摇了摇头,转而开口道:“高顺将军,也带兵随行,所以,诩此刻才会来到此处,想要寻求将军的帮助。”
他也没有想到,方羽居然可以看透,这个平时一直以沉默出现的人,貌似也不太简单。
“不应该啊,现在良才虽有欠缺,然以先生大才…”说到这里的时候,方羽的口气,猛然顿住,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带着惊悚,看着贾诩道:“难不成…”
看破了吗?
贾诩现在真的惊讶了,不过他很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只是点头不语,顺带着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此事不宜张扬,有何过错,某愿一肩承担,只是眼下不可多言,还是先叫醒无敌将军再谈其他。”
方羽震惊的看着贾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最后尊敬至极的拱了拱手。
“先生能为吾兄做到此等地步,在下铭感五内,只是那件事,还望先生能让我一同参与,哪怕到时候二哥知道,事情也可以推之我身。”
方羽是真的懂了,如果说刚才还不懂,那么现在懂了。
他只能在心里说一句,贾诩的心,是真的大,而且对方莫,也是真的忠诚。
此事若成,天下将会无处可容贾诩之地,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方莫一条路走到黑,可以说,这位他以往不算真心尊敬的先生,现在真的赢得了他方羽的尊敬。
“额…头好痛!”方悦此时醒转过来,『摸』着脑袋道:“烈酒虽好,却不可多饮,果然,吾弟胜我百倍…咳,千倍不止。”
他『摸』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醒过来,先对方莫进行一番夸耀,这已经几乎成了日常。
方羽也很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你们二人,站在此处作甚?”方悦清醒了一些,看到床前的方羽和贾诩,拍了拍脑袋,随即从床下拿出一罐酒道:“这是昨日我刚刚寻到的好酒,不若一起饮用?”
刚刚还说要少喝,这才刚刚醒过来,又要喝。
不得不说,酒腻子是真的很…会说谎。
“……”贾诩也很是无语,看了看方悦拿出来的罐子,嗅着其浓郁的酒香…转而严肃神『色』道:“将军,此刻并非饮酒之时,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主公此刻远行太行山寻访大才,正是空虚之时,若是将军一味如此,恐怕这党将会陷落。”
方悦听了之后,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突然他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大着嗓门道:“什么什么?!我那兄弟,去了太行山?里面可有群盗贼寇,为何不早些叫醒于我?”
早年间,他在河内听说过,这并州有三大『乱』。
一为黄巾余孽,有白波军、黑山军…
第二『乱』为南匈奴和部鲜卑。
第三『乱』,便是太行群盗。
前面两个暂且不提,仅仅这太行群盗,已经足够让很多将军,都驻足不前,只能望而兴叹,毕竟对方在山行动,若要剿灭,最是艰难。
更兼具其出身卑劣,一个个出手十分狠辣,兵出则必要见血。
“有高顺将军及新军三千余陪伴,还有典韦相伴左右,想来哪怕是袁绍来袭,都可让主公安然而归。”贾诩摇着头解释了一下,接着严肃道:“主公那里我倒是不太担心,此时最关键的,便是这党无人镇守,不知将军可否暂且镇压?然,若要前去,且不可饮酒。”
话,要说到前面,哪怕方悦是主公的大兄,还是极为亲厚的那种,也必须要先说到。
“自然,自然!”方悦一听,也连忙正了神『色』,将那罐酒放入床下道:“先生有话请讲,前几日我听无忌说过子凡的故事,所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军饮酒。”
实际,他一个盲,什么都是看不懂的,那篇晋楚之战,还是由方羽来解释的。但是里面的意思,他大概是懂了,能够少喝酒,不,领兵绝对不能喝酒。
至于其他的事情,养由基…他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只是记下,带兵不能饮酒。
“哦?将军还知此事?那便好了,此刻党还剩五千余兵马,希望将军能够秉公而断,最好能杀一杀,某些人的威风,以及让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此消失!”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神一厉。
不要以为并州党有很多世家搬迁,这里已经安全了,实际,还是有几个世家在这里扎根的,而且家里私兵不少,平时对方莫的态度,那是听令而不尊令。
这在贾诩看来,是绝对不应该的,不听话,是反对,反对的下场,得闭嘴。
有点狠,但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实际他一开始去找方莫的时候,准备提出来的是方羽刚才所说的事情,只是遣一手书,或一将领,便已足够,但是在方莫一连串稀里糊涂的回答下,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主公有齐恒公之意,那某便当一当管仲,而且有些事情,做的越早越好。
“还有那唯才是举,绝对是个好的办法,日后哪怕有些反弹,也会被这道声音一并压下!”贾诩在心里微微笑着,似乎此刻已经举起屠刀。
方悦自然领命,他也很清楚,自己脑子不如贾诩,先生说什么是什么,更何况,方悦还不断对他挤眉弄眼,多少年的相处,他很了解自己这个三弟,既然他都已经同意,他方悦还要说什么?
“呼!”贾诩松了口气,有方悦出面的话,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了,他在来之前,还真有点不安,生怕方悦以军功自傲,对他不遵。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亲自到来,只需坐在郡守府,写成一书,递送而来便好。
没想到,方悦如此通情达理。
“将军,在下这便告辞,还有许多要务,等着诩去处理,不能主公方才离开,这党的一切,都陷入停滞。”贾诩拱手告辞,方悦送到门前。
方羽却走前来,对着方悦耳语一番,继而跟了贾诩的脚步。
既然已经说了,要一起参加,他绝对不会退缩。
河东。
吕布正拿着一个小杯慢慢的喝着酒,时不时还会用手抓起一个豆子放入口,而在他的桌前,放置着一封手书,来自党。
之所以用小杯,而不是大碗,实在是刚刚接到这酒的时候,他着实痛快了一番,但之后很快知道,这酒特么有后劲,想到此处危险,他都差点觉得自己脑袋寄托了出去,幸好…
金刚在这。
很放心。
“金将军,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吕布转过头,看着已经『露』出面容的金刚,眼神惊悚,又带着一点跃跃欲试:“此刻和送来书信,让你我在此处好好做一番大事,不知…”
头一次看到金刚的面孔时,他真的震惊了良久,因为他发现,这货竟然不是人,而是一个异常巨大的大猩猩。
不过随后兴奋了起来,这代表着,他吕奉先并没有败给一个人。
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败给人还好说,起码可以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点不够努力,可是败给一只大猴子,这可让人想要骂娘了。
他吕奉先,连个猴子都不如?
所以最近他时不时的会撩拨几句金刚,想要看看,这货会不会抄起武器来和自己再来一战,虽然打不过,但是他觉得自己可以用智慧取胜。
“呜呜,吼!”
金刚掂了掂手的狼牙棒,极为凶狠的瞪了吕布一眼,吓得后者连忙低头喝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智慧?
貌似这只大猴子,还挺聪明。
吕布很受伤。
“吕将军,在和金刚聊天呢?”方羽突然不请而入,径直走到金刚面前,将一串从远方运达而来的干蕉递过去:“诺,这是家兄为你寻得,他说你肯定喜欢。”
这玩意儿曾是武帝时期,武帝破南越建扶荔宫所获,在春秋之时,也曾出现,屈原的《九歌》便记载,此物可以纺织。
方羽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干巴巴,还有点坏了的东西,金刚会喜欢吃,但既然是方莫说的,那肯定是道理,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了解动物的话,那肯定是动物本身。
“末将见过方三哥!”吕布连忙站起来行礼,他现在小日子过的很不错,所以早没了什么叛逃的念头,而且前几日还收获了一个世家相赠的婢女,极为漂亮。
“嗯,吕将军辛苦,不知那白波军近来可有行动?”方羽找了个位子坐下,等有人将他面前放下食物、美酒后,他才对吕布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