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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那只白毛狐狸已经熟练地拧开门把手,整个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门外。
就在这时,脑袋上的装置因为我的动作而重心不稳,晃荡几下后,竟直接滑落了下来。
我连忙伸手接住,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它的开关,一阵悦耳动听的旋律顿时在工作室内流淌开来。
我定睛一看,手上的原来是个精致的八音盒,正在叮叮当当地演奏着一首古老而经典的圣诞颂歌。
是《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熟悉的旋律让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
“Let nothing you dismay,
“Remember christ our Savior,
“was born on christmas day,
“to save us all from Satan's power ,
“when we were gone astray……”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这首流传已久的圣诞颂歌之中时,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并不是圣诞节啊?
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我猛地惊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这大概是那只白毛狐狸为了脱身,而随口胡诌的一个托词。
心头的怒火再次死灰复燃,我当即一抬头,对着玄子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吼了一声:
“圣诞快乐?今天根本不是圣诞节啊混蛋!”
吼完后,我气鼓鼓地呼出最后一口浊气,待呼吸平复,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八音盒。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去承认,除了能演奏出悦耳的音乐外,这玩意看起来也相当精巧别致。
最上面甚至还嵌着一只栩栩如生、银白色的凤凰雕像,正随着盒内发条的旋转而翩翩起舞。
注视着那只活灵活现的银色凤凰,我心中五味杂陈,怒火也在不觉中渐渐平息了大半。
虽然那只混蛋白毛狐狸明摆着在和我打哑谜,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不过这玩意的确很是漂亮。
那家伙,审美还是不错的嘛……我最终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没有就这样将八音盒给摔掉泄愤。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思,我停下音乐,将八音盒给收好,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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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后,又是很长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
在感知到玄子位于工作室的时候,我依旧会跑过去,在他专注地摆弄着那些机械装置时东问西问。
玄子对待我的态度则和以往无二,被问得实在烦透了,仍旧会熟练地拎起我的后颈,然后一甩手丢出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之中似乎产生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没再提起之前的那个问题。
我心知肚明,玄子根本不会正面回答我的困惑,就算再三追问也只会是白费时间和力气。
但与此同时,我又说不清他对此事的真实想法,只是直觉上认为这肯定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至于体内可能存在的另一股力量,我也没有停止对它的探寻,但是不再如从前那般执着。
既然连伊西斯都说了,希珀尔不急,那我再怎么急于求成也是徒劳,不如留到她苏醒的时候再好好问问。
还有希珀尔当时所说的“契机”又到底是什么,我目前还一无所知,看来也得先暂且搁置。
我惬意地坐在草坪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摸着怀中毛茸茸的睡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微风徐徐拂过脸颊,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让我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如果这份宁静的时光能够就这样、永远地持续下去,那似乎也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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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前几十年,没有了那场席卷一整个世界的战争,各国得以休养生息,经济在恢复后持续增长。
文明的发展同样没有止步,如同一场还算精彩的戏剧一般,在相对平静的表面下,充满了变革与动荡。
和平时期的科技迎来了迅猛的发展,人类不仅进入了太空,还一鼓作气登上了月球的表面。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发现童话镇的存在——看来,希珀尔把这个地方藏得挺好的。
倘若不是她不时要陷入沉睡,我甚至怀疑,在古代,幻想生物和人类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
话题跑的有点远……总之,太空竞赛的背后,似乎是因为某两个超级大国在冷战时期的角力。
由此导致的阴影持续笼罩着现实,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时牵动着幸存者脆弱的心弦,各国内外,反战情绪高涨。
冷战的紧张局势反倒推动了许多国家的去殖民化进程,新兴国家崭露头角,政治的版图也在逐渐改变。
加上卫星通讯技术的兴起与运用,使得各国的连接更加紧密,所以冷战对于各国在其他领域的合作与交流,反倒没有太大影响。
与之对应的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发展如火如荼,科技日新月异,极大程度上改善了人类的生活与劳作方式。
利用那些复杂的仪器,人类不仅能像我们传音那样,给远隔千里的人传递信息,甚至还能实时传输彩色的画面。
不只是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的社会与文化领域也在发生各种各样的变革,新旧文化的碰撞让社会运动风起云涌。
借助或新或旧的艺术载体,新生一代对传统价值观提出了挑战,放荡不羁的摇滚乐一时引领着文化的潮流。
而伴随着技术的发展,电影制作技术也在与时俱进,使得人类能够做出更为逼真的电影特效。
这些电影特效充斥着天马行空的幻想,既让编剧在叙述上更加自由,也能为观众带来一场叹为观止的视觉盛宴。
值得一提的是,人类奇诡的想象力也让这里多出了不少新面孔——尤其是机械风格的幻想生物。
实话实说,从外表便不难看出,不同时期诞生的幻想生物,大多存在着极为明显的风格差异。
他们的想法和价值观亦是如此——从现在露天电影院上,观众之间爆发的冲突越来越多就可见一番。
所幸有我在场,这些冲突大多能及时化解,还有部分转为私下的切磋,但最终却仍旧各执己见。
对于传统派与新潮派的争执,我其实倒没有太过想法,只是觉得这些新电影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