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局长！韦恩家的小姐又双叒叕犯事了！”一个警员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
嗯，就是用走的。
在韦恩小姐第一次犯事的时候他还是用跑的，但现在，经历了几百次事件后，他已经懒得再跑了。
不止警员，哥谭市的戈登局长，已经白发苍苍的他也没有什么力气为那位韦恩小姐的事情操心。
哥谭行驶的法律允许无限自卫权，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位韦恩小姐是在钓鱼执法打击犯罪，但架不住那些蠢蛋罪犯就是往她的套里钻。
“这次倒霉的是什么人？”白发苍苍的戈登叹息道。
“是几个珠宝店抢匪。他们还是被韦恩小姐的所谓玩具水弹轰飞了。”警员说。
“断了几根肋骨？”戈登又问。
又轰飞？千万别残了啊！唉，那个韦恩小姐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好这次他比较走运。
“这次的抢匪比较走运，只是晕过去了。”警员的回答让戈登局长长出了一口气。
“哦，那很好，总算不用我们警局出钱给他们接骨了。”戈登说着，忍不住转过身，不让警员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
与戈登的笑容相对的，布鲁斯脸上阴云密布。
“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法律，更不能如此玩弄法律！”他对三个，有着黑白红三种不同颜色头发的少女语重心长地说。
白发和红发的少女闻言，偷偷看了一眼居中的黑发少女。
韦恩老爹爹又生气了，米卡，看你这次怎么办？
她们很担忧。
不过拥有芬兰人中极少见的黑发的少女米卡却一脸镇定自若。
“????……”她先拨动了一下被她抱在怀里的芬兰传统乐器，康特勒琴，然后轻轻道：
“我不喜欢刹那主义。”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神情极为安闲，眼睛甚至都是半闭的。
“……”布鲁斯忍不住捂了把脸。
又来了！
每次教训她，她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在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的过程中，阿尔弗雷德就会出来给她们打圆场，然后一来二去的，这事情就被她混过去了。
唉，想想到底是老了啊，对孙女没有任何抵抗力了，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绝口不提，脑子里也不去想自己。明明，他自己也老了，对这个女儿一样没什么抵抗力。
不然，以这个女儿的惹祸频率，以他年轻时的脾气，早把这个女儿关起来改造了。
这还是在女儿没有犯罪的情况下，要是真犯了罪，阿卡姆疯人院绝对会多一个成员。
不，即便是老了，我这次也一定会狠下心来，让这个孩子回到正轨。布鲁斯用年纪大的人特有的方式想。
不过这次，少女米卡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等着布鲁斯开口。
她自己，突然开口了。
“父亲！”
她半闭眼睛突然睁开，露出芬兰人中极少见的灰褐色的大眼睛。
“父亲，阿尔弗雷德，我一直说，我不喜欢刹那主义，但我从未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这次，我感觉到了离别将近。我必须告诉你了。”少女米卡用她极少有的认知的神情道。
听了这话，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预感到了什么，沉默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
阿尔弗雷德甚至露出了苍老的泪光。
“你或许已经明白了，父亲。我、米科和阿琪本就是死人。我们能够出现，成为父亲您的女儿，与您一起生活这几个月，完全是一种奇迹。因为是奇迹，我们不被地球所接受，所以无论我们只要存在，就会产生针对我们的源源不断的冲击，这是地球在让我们离去；也同样，罪犯对我们的阴谋也只会在摇篮里被扼杀。因为我们不被接受，我们不存在！”
“可父亲你知道，奇迹总会结束，我们的生活只有寻常。这里是生者的世界，不是我们的。”
“可是孩子，你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阿尔弗雷德道。
“这是父亲的奇迹。”少女微笑，“父亲是特别的，特别到即使地球也要顺着父亲的心愿，即使人间之神也会倒在父亲的手下，即使最强大的黑暗也不能磨灭父亲的光辉。所以，在父亲意外召唤了我们，并给予我韦恩的姓氏之后，明明被排斥，明明没有任何能源补充的我也能在人间驻留如此之久。”
“不过现在，分别的时候即将到了。我已经听到了，那战争的号角与悲歌。”
“可是……”阿尔弗雷德起先还想说什么，但突然，他停住了。
他毕竟不是普通的老人。
他可是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无声地拍了拍他。
然后走到三个少女身前，将她们抱住了。
此时，他不是蝙蝠侠，也不是布鲁斯，而是一个父亲。
“去做你应该做的吧。”布鲁斯轻声说。
“我不会说那些生离死别的繁琐言语。我的一位老师曾经如此说。现在，我把这句话转送给你。”
“你不问我真正的身份吗？”少女米卡微笑。
“不。”布鲁斯也微笑起来。
“为什么？”白发少女阿琪好奇。
不过布鲁斯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然后他放开了少女们，转身走开。
不过在消失前，他还是对少女们留下一句话：
“因为我是蝙蝠侠。”
……
“老爷，我没明白，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蝙蝠洞中，阿尔弗雷德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说就说了。”布鲁斯一边说，一边调整着一件沉重的机械蝙蝠战衣。
“你在干什么，老爷？”阿尔弗雷德终于注意到布鲁斯的动作。
“调整一件战甲，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
“是新产品吗？”阿尔弗雷德好奇。他还没见过这件战衣。随着年龄的增长，阿尔弗雷德没有多少精力像过去一样帮布鲁斯整备作战设备了。现在，有一些设备从头到尾都是布鲁斯自己完成的。
“是的。”布鲁斯回答。
原本是为了超人，不过现在看来，要在其他时候使用了。他心道。
“哦，这真不错！”阿尔弗雷德没有注意到布鲁斯制造这件战衣的初衷。他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敏锐了。年龄对人的削弱是全方位的。
“取名字了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没有。”布鲁斯回答。
这下阿尔弗雷德来劲了。
年纪变大后，他变成了个老顽童。
“要不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纽约的史塔克就给他的战甲取了许许多多的名字。虽然大多是什么‘马克’，但也不乏好听的名字，比如‘维罗妮卡’、‘伊丽莎白’或者‘小甜甜’……”
阿尔弗雷德越说越兴奋。
布鲁斯不得不无奈地打断了他。
“阿尔弗雷德？！”他用每天例行喊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道。
“是，老爷？”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按几十年的习惯回答。
“我是蝙蝠侠，不是史塔克！”布鲁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