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德山吓得僵在当场,听完法官的话,又转身回了证人席。双手从兜里出来,使劲儿在衣服上摩挲了两下。
神情不安地看着旁听席,待看见自己的老婆给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他才镇定了下来。
韦慕庭走到了付德山身边道,“付……付……付先生,你是在一间聋哑学校教书是不是?”
付德山点点头,不敢正眼直视韦慕庭。
韦慕庭厉色道,“证人,请看着我,我问的问题,请你用语言回答我。”
付德山抬起头来回道,“是!”
韦慕庭看着他说道,“在本月三号,星期三晚上,你是不是犯了罪被警方抓进了警局?是不是?”
付德山看向凌耀邦颤微微道,“不是说我肯出庭当证人,就不提这件事吗?”
韦慕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道,“我问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付德山眼神闪烁着,最后无奈地说道,“是!”
韦慕庭继续盘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付德山抿了抿嘴唇,右手掩面,实在是难以启齿……
韦慕庭双眸微微一闪,大声地喝道,“说!”
付德山低垂着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猥*亵!”
韦慕庭继续道,“你身为一个老师,居然猥亵一个九岁的女学生。”
“咦!”旁听席上发出鄙视地声音,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肃静!”法官大人敲着法槌说道。
韦慕庭接着道,“你怕警方起诉你,所以你主动提出,说看见本案案发过程!以出庭作证作为警方不告你的交换条件是不是?”
付德山神色不安的垂着脑袋,回道,“是!”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的供词的真实性!”韦慕庭手指着他道。
又道,“有一句话我可以形容你和我当事人是的处境,不是她死就是你亡。当然对你来说她死始终好过你被人告猥*亵一个九岁的女学生好!”
“反对!”凌耀邦起身道,“辩方律师只有权指出证人是由另外一件案子转为本案的控方证人。但是无权以这一点来攻击证人。”
法官道,“反对有效!”
“你说你在家里卫生间的窗口看到巷子,看到我的当事人用铁管子砸向死者,请问砸向死者的哪个部位?”韦慕庭问道。
付德山想了想摸了下下巴说道,“脑袋?”话落眼睛瞟了眼韦慕庭。
韦慕庭接着问道,“那么嫌犯是从后面攻击,还是从前面攻击呢!”
付德山这时候仔细盯着韦慕庭,下意识地说道,“前面!”他赶紧改口道,“不是,是后面,是后面。”
他想到死者是个男人,而被告从前面攻击,怎么可能成功,所以绝对是后面。
“你撒谎,你刚才松了口气,是证明自己猜对了是不是。”韦慕庭质问道。
“不是,不是我没有猜,我是看见的。”付德山慌张地表明道。
“你又撒谎,你家卫生间挂着窗帘,你怎么看见小巷里的情况!”韦慕庭厉声质问道。
“我老婆不喜欢我抽烟,我在卫生间偷着抽烟,我打开窗户掀开窗帘,扔烟头时看见的。”付德山赶紧找补道。
“哦!这么巧啊!”韦慕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请问当时的距离有多远?”
付德山想了想道,“大约二十尺左右?”
“是四十尺,我们已经量过了。”韦慕庭转过身看向法官道,“法官大人,请你批准我,向证人做一个视力测验。”而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付德山搭在隔断上的双手。
“反对,视力测验应该有专家来进行。”凌耀邦起身道。
韦慕庭走向法官道,“法官大人这个视力测验很简单,陪审团一看就明白。”
法官道,“批准!”
韦慕庭说道,“谢谢大……大人。”
韦慕庭走向证人道,“请你摘下眼睛。”
付德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摘下来。
韦慕庭慢悠悠地说道,“在年二十九,你跟老婆起了争执,你的近视眼镜被打碎了。一直等到年初四眼镜店开门,你才去配了一副。也就是说这六天你没有眼镜。这点邻居可以证明,你这几天都没带眼镜。换一句话说,命案发生的时候,你所谓目睹案发过程的时候你并没有戴眼镜。”
“是,但我的度数很浅的。”付德山说道。
“那,请你摘掉眼镜。”韦慕庭看着他道。
付德山摘下了黑框眼镜,而韦慕庭从梁碧芝手里接过硬纸板的时候。
梁碧芝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韦慕庭黑眸轻闪,抬起头来,把硬纸板所画的东西,扣像自己,走向法庭的正门。
韦慕庭朗声道,“在证人测试视力的时候,我有一个要求,希望旁听席上所有的听众,面向法官,不要看我,也就是我手中的画。请法官大人监督,稍后我会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法官点点头道,“批准!现在旁听席上的所有人全部面向本法官。”
韦慕庭看着付德山道,“现在我和你的距离是三十尺,比你家里的卫生间的窗口到现场的距离少了十尺。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把硬纸板转了过去。
这下子付德山着了毛了,一会儿瞪大眼睛,一会儿眯起眼睛,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付先生,请告诉我,画上是什么?”韦慕庭说道。
付德山双拳紧握着胸前的木板隔断,指节泛白,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付先生,你不用看付太太,她比你还着急,因为她无法回头。”韦慕庭接着道,“请付先生告诉我纸上画的什么?”
“证人必须回答。”法官大人催促道。
付德山沮丧地趴在木隔断上道,“我看不见。”
“哦!看不见啊!没有付太太的帮助你果然看不见。现在旁听席上的众人,你们可以回头,看看我手里画的是什么了?”韦慕庭神色如常地说道。
“辩方律师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法官大人说道。
韦慕庭解释道,“证人是聋哑学校地教师,那么他会唇语就不会太惊讶了。付太太没有戴眼镜,可见视力正常,又离证人如此近的距离,要想告诉他画上画的什么?简直是太容易了。”
韦慕庭手指指向付太太道,“看付太太的样子,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众人的眼神齐齐看向旁听席上的中年女人。付太太被人当众揭穿,羞愧地低垂着头。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妄加揣测。”凌耀邦起身道,不过这语气稍显不足了些。
“是不是妄加揣测,稍后,我们对证人的视力,可以让专家单独给他测试视力,进行权威性的鉴定。”韦慕庭朗声说道。
这时候进来两名警察,付德山一看见他们两个脸色变的煞白。
警察交给韦慕庭一张纸条,韦慕庭道,“付德山先生,现在警方将正式起诉你强jian女童,这是很严重的罪行,罪名成立的话会被判终身监禁。”
“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恐吓……”凌耀邦拍案而起,怒吼道。
结果凌耀邦的话还没说完,付德山被吓得口不择言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强jian她,我只是猥*亵她而已。”
此话一出,这是承认罪行了,“哦……”旁听席上的众人彻底地鄙视他了。
激动地付德山跑到凌耀邦身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凌律师,凌律师,你说过会帮我的,你说过我只要指证那个女人杀人,我就会没事的。”
“哦!”旁听席上的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法官大人则微微摇头。
凌耀邦气的真想拿大脚丫子使劲儿踹他,娘的,一世英名差点儿让这头蠢驴给毁了。
法官梆梆的敲着法槌道,“请证人,安静,安静。”
付德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韦慕庭则道,“请证人回到证人席,我还有问题要问。”
付德山扶着检控官的桌子,颤抖着双腿,走完了这几米路,站到了证人席上。双手紧抓着栏杆,免得自己脚一软出溜到地上。
ps:求点击、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