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妮一抬头看着江惠芬手指上金灿灿地戒指道,“呀!妈,您的金戒指真漂亮。”
“这是你爸让我买的。”江惠芬嘴角噙着笑意道,“行了,都赶紧忙活去吧!”
半下午茶餐厅不忙了,妯娌两个难得坐下歇歇,陈安妮捣捣朱翠筠地胳膊道,“大嫂,戒指的魅力真大,你看咱妈,这笑容都没落下过。”
“他二婶,二叔给你买的首饰,你的笑容比咱妈的还夸张。”朱翠筠笑着打趣道。
“是哦!不管年纪多大,都是女人。”陈安妮笑道。
把江惠芬送回了家,陆江船驱车带着礼盒婚纱去找程婉怡。
当程婉怡穿上婚纱走了出来,立马震慑住了在场的家人,陆江船眸底快速的划过一丝幽深,眼睛看得都发直了,最原始的反应。
他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即使遮住了露出来的肌肤,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让人一览无余。
一袭婚纱程婉怡,只是亭亭玉立的一站,衬托着她恬淡秀美的气质,黑发轻轻挽起,整个人宛如琼枝玉树的晶莹剔透,眉目之间娴雅秀隽。走动间,举手投足间宛如兮若轻云,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如皎皎明月,昆仑美玉,便是美丽出尘的如同水墨画卷上面走下来似的。
“哇哦!姐你这条婚纱一定要留着给我,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穿。”程婉婷抓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是量身订做的,你的身高明显比我要高,穿着不合适。”程婉怡实事求是地说道,弯唇浅笑中藏着一抹戏谑。
“姐。简直美翻天了。”程婉婷围着她转起圈圈,真是越看越漂亮,尖尖的下巴微微一扬,娇蛮道,“那在哪儿订做的,我也要做一件。”
“真是最美的新娘。”程母不得不承认道,“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她的女儿绝对是婚礼的焦点。
程父心里酸酸的。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还要亲手交给那小子,相信每个岳父大人都不乐意,自然这脸色不会好到哪儿去。
“在哪儿订做的。”程婉婷扯着程婉怡地胳膊。“姐,告诉我吗?”声音甜美又清脆,好似珠翠相撞,金玉相振。悦耳至极,娇唇中说出的撒娇意味浓厚。
“大姑姐做的。”程婉怡与有荣焉道。如胭脂般鲜红欲滴的朱唇轻轻一扬,下颚微微一抬,脆声道,“ly这个牌子知道吧!”秀眉一挑。眼底含笑,语气颇为骄傲。
“新晋崛起的,风头一时无二。”程婉婷黑眸一眨咂舌道。“一件衣服,动辄成千上万的。”
“什么衣服那么贵?”程父不解道。
“爸。你不知道吧!贵,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私人定做都排队等好几个月。”程婉婷撅着小嘴懊恼道,“早知道是亲家大姑姐开的店,我也紧巴巴挤挤工资去买一件漂亮衣服穿。”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程父豪爽道,“我支援你。”
“呵呵……难怪姐这些日子神采飞扬,原来是有人赞助啊!”程婉婷嘴角微翘起来,绽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姐夫,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知道收买一下小姨子。”
“鬼丫头,忘不了你的,伴娘装要不要。”程婉怡红唇不由的一勾,笑着说道。
“要,要。”程婉婷闻言,双眸顿时亮了,忙不迭地点头道。
“在我房间的礼盒里,你自己去穿吧!”程婉怡莞尔一笑柔声道,好像这身衣服穿上身,这些日子暴躁的脾气也收敛起来,她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程婉婷调皮地如收到礼物的小女孩,一蹦三跳的跑上了二楼,换上了伴娘装。
“当当……怎么样?爷爷、奶奶,姑奶奶、爸、妈!”程婉婷雍容优雅地站在他们面前。
“啧啧……调皮猴子,一下子变优雅淑女了。”程智尧咂舌道,难得二姐这么淑女,逮着机会不戏弄一下,多对不起自己。
“爸,你干嘛!一直盯着衣服看、”程父好奇地问道,“没有不妥啊!”
“你们觉得这件衣服,看起来像什么?”程爷爷沉吟了片刻后道。
程父想了想一拍额头突然说道,“爸,不说还看不出来,这么一说,你们看看像不像雨过天青云**。就是爸,书房摆的你最喜欢的青花梅瓶吗?”
梅瓶上是一幅泼墨山水画,云雾山色,“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恰是这句诗的生动写照。
伴娘装是华贵亮眼的宝蓝色,衬出好肤色更提升程婉婷华美的气质,立体刺绣撑起整体剪裁,搭配上精致的手工刺绣,传递出浓浓的古朴美意。
“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宋朝徽宗皇帝为瓷器题词,天青过雨之名,由此而来。
“天青过雨”是青花瓷上品中的上品,存世极少,也是最美丽的颜色,传说中这种釉色必须在烟雨天才能烧出来。
“好好!”程爷爷笑道,“做衣服的很有心啊!把我们的传统文化糅合到时装美学里面去了。就该这样,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可不能丢了。竟学些西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伦不类的。”
程智尧则得瑟的从书房抱着青花梅瓶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陆江船看着青花梅瓶想起了顾雅螺拿出设计图时,轻轻呢喃吟唱的一短歌词。柔软缠绵的旋律仿佛如这青花瓷一般穿越了时空。
这一刻,程爷爷沉默了,所有的人与物都淡化成遥远的背景,他眼中只有这尊美丽的瓷器。
做瓷器的工匠,和无数曾经珍藏珍爱过它的人。都已经走进历史深处,大风吹过,抹去他们所有的存在痕迹,他们的喜怒哀乐,后人不会在意也不会知道,只留下这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因为喜爱。所以想要拥有。有一天他也会在风中逝去,尘世间不留一点痕迹,而它仍然似现在这般沉默着静静的美丽着吧?鼻中忽然一酸。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慨。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姐夫,你唱的什么?”程智尧好奇地问道。
“青花瓷!”
“很贴切。”程爷爷评价道。
婚纱和伴娘装试穿下来,姐妹俩绝对的满意,大小正合适也不用修改。照完婚纱照,只等着婚礼当天惊艳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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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人们心里如何的想,尤其是娘家人。再舍不得,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婚礼如约而至。
婚礼的头一天晚上,路西菲尔和顾雅螺坐在天台上,“明儿婚礼,想好了给你小舅舅一个什么的惊喜了吗?”
顾雅螺娇唇微微一弯,灿若星辰的眸子轻轻一眨,含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路西菲尔一听有门,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道,“怎么你愿意配合。”
“说说看!”顾雅螺勾唇一笑,眉眼弯弯,抿出一个娇俏的小梨涡,用甜软的声音说道。
露西菲尔淡淡勾唇一笑,那一双潋滟清澈的乌眸,闪烁着几分迷离与慵懒,薄唇轻启,那清朗的嗓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分外悦耳。“唱歌如何?太扎眼了也不好。”
顾雅螺嫣润的娇唇不由一勾,嫩若艳桃的唇瓣轻启道,“唱歌就不扎眼了了,这话说的亏不亏心。”黑珍珠似的双眸一挑,“你还真是唱歌唱上瘾了,不如干脆当歌星算了。”笑意盈盈地脆生又道,“就你这副皮相,磁性地嗓音,外加源源不断地歌曲,在世界上做到no.1都没问题。”
路西菲尔斜飞入鬓的双眉微微一挑,“没兴趣?”转念一想,眨着流光溢彩的黑眸,“如果螺儿想,我舍命陪君子。”他可不想站在镁光灯下,被人当猴看,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要是想,也是做幕后工作。
看见顾雅螺摇头,就是了解才会提议的。
路西菲尔俊眸轻轻闪了闪,心下打定主意,明儿婚礼上在逼她上梁山,不唱也得唱。
“别打鬼主意,等小舅舅和小舅妈蜜月回来,肯定要接风洗尘,到那时肯定少不了热闹,随你显摆。明儿你就少喧宾夺主了。”顾雅螺轻启鲜红欲滴的娇唇,精致的眉眼之处洋溢着几分轻盈灵动。
“哦!”路西菲尔慵懒的拖长了声音道,话说到这里,只好作罢了,俊眸轻闪,得寸进尺道,“不过到那天你得陪我合唱一曲。”
顾雅螺闻言一愣,勾起了红润的唇瓣,用软糯糯的声音道。“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见缝就插针啊!”
“机会是自己找来的,山不就我,我就山喽!”路西菲尔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藤椅的扶手,嘴角噙着笑意,温柔道。
“真是被你给打败了。”顾雅螺轻轻揉揉太阳穴,真是彻底无语了。
“烈女怕缠郎!”路西菲尔又补上一刀,低缓清亮的嗓音从她的耳边响起。
“噢!”顾雅螺干脆头一歪,正好倒在他的胳膊,装晕了。
路西菲尔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幽暗的墨眸如夜幕上的星辰划过一丝欣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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