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大家吸溜着面条,发出像小猪一样的声音。
吃完饭关智勇开车载着他们去了颐和园。
“虽然现在无法去杭州欣赏断桥残雪,但是完全可以在皇家园林颐和园里欣赏到与西湖相当的雪景,虽然北国与南方景物有很大差别,我们也该知足了!”站在昆明湖边的关智勇说道。
万寿山被皑皑白雪覆盖,昆明湖结成厚厚一整块冰的时候,就连眼前的长廊里似乎看见嬉笑的格格们款款而来,京城的雪把所有关于历史皇家的味道就全部散发出来了。
接下来几天,关智勇又带着他们去登长城,做好汉!
南方的雪,落地即化,湿润了大地,也湿润了心灵。北方的雪,特别坚韧,特别执著,落在地上,很快就积起来,如一床白色的蚕丝被,覆盖在地上、山上和树上,还有长城上,让人有一种踏实感。
大雪无痕可以想象,雪落长城是怎样的壮观场景。关智勇带着他们去了八达岭长城,长城,似一条俯伏的巨蟒,又像一根舞动的缎带,有一股凛然的傲气,又有一股飘然的爽气,既高贵又谦和,既严肃又温柔。
冬季来莽莽雪岭,玉龙腾春,大气磅礴,风光尽收方寸。这里山峦重叠,形势险要。气势极其磅礴的城墙南北盘旋延伸于群峦峻岭之中。依山势向两侧展开的长城雄峙危崖,陡壁悬崖上古人所书的“天险“二字,确切的概括了八达岭位置的军事重要性。
陆皓思站在垛口边,敌楼上,望着茫茫雪原。
“想什么呢?”关智勇站在她旁边轻声问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茫茫;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只有站在这里才能了解天下之大。”陆皓思感性地说道。
“是啊!见识了祖国的大,就更显得香江的小了。”陆忠福附和道。
“看到长城,也体会到了。背井离乡、保家卫国的悲壮。体会到了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血战沙场、马革裹尸的气概。可以想象战斗的惨烈,戍卫的艰辛。”关智勇捏着城墙道。
陆皓思面色平静无波,有些伤感地说道。“万里长城万里空。而今雄关仍在,江山已改,再雄伟的关口,也挡不住敌人的铁蹄;再雄伟的精神。也挡不住猛烈的炮火;再悠久的文明,也挡不住先进的科技。”
“长城向来被视为中华民族的象征。它也的确发挥了相当的防御能力,但是当我们回顾历史,却发现,长城跟我们开了许多玩笑。秦朝始皇帝以全国之力修筑了宏伟长城,但是秦朝仅二世就土崩瓦解,不是输给了长城外的匈奴人而是输给了内患。开端于陈胜吴广两个农民的暴动,之后便是刘邦项羽的大军破城。”关智勇站在垛口处。任冷冽的寒风吹着衣服猎猎作响,醇厚的声音极富穿透性,响彻在耳边道,“明王朝也不是毁于关外的草原枭雄,而是败在又一个农民李自成的手下,之后吴三桂放满清入关。当年日寇突破山海关进军我华北,正是我国共内战正酣之时,国力日衰,才有了日寇的可趁之机。所以,长城的防御功能是消极的,而往往是祸起萧墙之内,中华腐败衰弱之时,长城挡不住外敌的入侵,而中华强盛之时,我们实际上又不需要长城的保护,不战而屈人之兵。果然是万里长城万里空啊!
由此可见,防天下不如治天下,自己的强大才是永不可摧的万里长城。”
“说的好!”陆皓思眯起眼睛,眼底慢慢浮出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来,“雪中的长城,能让人感受到了它的傲气和爽气。然而没有底蕴的傲气,是虚无的傲气;没有原则的爽气,是堕落的爽气。强大的军队,是长城的底蕴;用人的正确,是长城的原则。有了强大的军队和正确的用人,长城就能屹立不倒,就能始终成为中华民族的中流砥柱。”
“你这么认为啊!”关智勇惊喜地说道。
“你在高兴什么?”陆皓思看着傻乐的他不明所以道。
“没什么?”关智勇摆手道。
“真是的?”陆皓思无语地摇摇头。
“走吧!天不早了。”江惠芬出声道。
关智勇开着车将长城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这一次长城之行,感受到了长城的傲气和爽气,感受到了民族的正气和豪气。带着这种傲气、爽气,怀着这种正气、豪气,飘然而去。最重要的是她不排斥当兵的耶!
勇哥你到底从哪里看出人家这样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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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雪化了,路好走了,关智勇驱车载着陆忠福他们回了老家看看。
京城郊区深山附近的一个自然形成的村落,路很不好走。
陆忠福和江惠芬从家里逃难出来的时候,双方的长辈们都已经没了,至于旁支的亲戚,经历了战乱逃荒等等,也不知是否都躲避下来,安全了。所以回家看看,希望能见到熟识的亲戚。
车子开在崎岖不平的乡村小路上,幸亏开的是绿色的高底盘的吉普车,这要是小轿车,早就趴窝了。
车子越是向京郊山区开去,道路两边的农舍便越是破败,这乡间公路实在路况太差,饶是关大司机水平再高,吉普车也像扭秧歌似的,一路蹦蹦跳跳地前行,时不时会将陆皓思他们三人的身子直抛起来,短短十几公里路程,愣是让关大司机在大冬天里开出了一身透汗。
“这路况真糟糕。”终于在陆皓思被颠簸地抛起来,咚的一下顶到了车棚,忍不住说道。
“皓思没事吧!”关智勇紧张地瞥了眼她道。
“幸好是帆布车棚,没事。”陆皓思摆手道,“勇哥你还是看着路况开车。”
吉普车一冻就透了,好在他们对寒冷有了充足的认识裹得厚厚的。
“哦!”关智勇点了点头道,“内地的情况,基本都这样,路况差并非这里的特色。再忍忍吧!”
“嗯!”陆皓思简单地应了声,不忍还能怎么地?
终于,车子开到了一条狭窄的砂石路尽头,再往前,道路只有两米宽窄,到处坑坑洼洼的,勉强朝前开,很容易出问题。
关智勇靠边停车,所谓靠边,也只是相对而言,整个路面,不过三米五左右,再靠边也靠不到哪里去。
关智勇回头看向身后道,“陆爷爷、奶奶,车子无法前行,勉强开的话,车子要罢工了。”
陆忠福三人走下车来,举目四顾,所见极是荒凉,老式的农舍,零零星星地点缀在还没有彻底融化的白雪的山间田头,较大点的院子,成片的房屋很难看到了。
时当隆冬,山间路边白雪中冒出一片枯黄,充满着肃杀之气,加上山风肆虐,令人不自禁的愁肠百结,一股凄凉之意自胸襟间升腾而起。
“勇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子停在这里安全吗?”陆皓思担心地问道。
关智勇打量了一下荒凉的四野,眉头轻蹙,这荒郊野外的着实不保险,可不要回来的时候发现车子里装的东西被搬空了没关系。这要是在少了两个轱辘,又或者汽油被放光了,难不成扛着车回家。
关智勇想了想道,“这里还确实不大安全,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将车子倒回去,找一户人家,跟老乡说明情况,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回来的时候,给点儿小报酬就是了。”
陆忠福连连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于是道,“那你快去快回。”
“你们等我回来。”关智勇上车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原地调转车头,向来路驶去,呼啸开着车离开了陆皓思他们。
关智勇开出大约五百多米,有一户农家院落。关智勇将车子停在农家院落的外边,下车先露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说明了情况。
那农户闻言顿时非常的热络,忙不迭的应了。又非常热情邀请解放军同志到家里坐一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至于关智勇掏出十块钱的‘停车费’要交给那个农户,老乡无论如何都不肯收。
推拒再三,终于还是依了关智勇的意思,老乡极其勉强地收下了十块钱。十块钱对于土豪关智勇完全不当回事,但对与老乡来说,在生活上能起不小的作用。
?车子安置好了,关智勇背着大大的背囊,里面有四个保温壶,装满茶水,还带了些饼干之类的干粮,还背了一袋粮食、猪肉、蔬菜若干。
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食,这一次回去,不管借住在谁家,可不想吃了人家的口粮,害得人家饿肚子。
然而这都不重要,接下来的旅程将是对陆忠福他们三人体力的重大考验。
关智勇是久经锻炼,身强体壮,倒是毫不畏惧,身上这些负重都是小case。
陆皓思是娇娇女,虽然每日晨练,但不知道能应付接下来的路程,而陆忠福老两口,年约七十了。
关智勇有些后悔带他们来了,这万一出点儿事,要怎么跟螺儿他们交代啊!
“那个陆爷爷,奶奶,要不我们找机会再来吧!接下来要步行三四个小时,我担心您二老的身体。”关智勇打起了退堂鼓道。
“小瞧我们是不是?放心不会拖你后腿的。”陆忠福非常自信地说道。
“都到了家门口了,哪能因为这点儿困难就放弃了。”江惠芬挥舞着拳头,豪气冲天地说道,“我们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