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四股磅礴气机,姚若愚不禁面『色』一沉,缓缓站起身来。
那四名来袭之人都没有隐藏气息,所以他也迅速感应到了那四人的实力。
七境五重!六境九重!六境九重!六境一重!
一个七境,三个六境,这是哪个势力派来的?竟然能拥有如此多的强者?
就在姚若愚心头震惊的时候,四周众人也都是面『色』骇然,偌大华夏能拿出如此阵容的势力不在少数,但是会用来对付文邦的却少之又少。
那几人来的甚快,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四人已经先后来到移通学院的上方,气机相连,肆意弥漫,笼罩着整座移通城。
为首之人是名骨瘦如柴的苍老男『性』,他背后负有一把鬼头大刀,驼背弓腰,嘿嘿笑着看了看下方众人,忽地咧嘴道:“嘎嘎,好多老熟人啊!文王殿下是哪一位?”
见他问及自己,姚若愚当即一步踏出,身形腾空而起,径直升到四人对面十几丈处,皱眉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桀桀,不愧是锦绣榜第二的年轻俊杰,果然是胆魄过人啊!”
那老者哈哈大笑了数声,倏然眸子一眯,苍老而佝偻的身躯内透出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老朽花三胜,未知殿下可曾听过老朽名号?”
姚若愚微微皱眉,显然没听过对方,倒是下方的邹布衣、李越舟、丁言志等人目光一变,俱是心生凛然。
“王爷!他是七大寇之首的花三胜!”邹布衣霍然起身,喝道。
姚若愚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如临大敌般按住腰间剑柄,沉声道:“花三胜?那这位想必就是花四娘了吧?”
四人中,唯一一名女子是个老『妇』人,拄着一根拐杖,银发苍苍,神『色』和善,但是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却绝对不敢将她视作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花四娘!华夏七大寇中的第七大寇,和第一大寇花三胜是亲兄妹,常年为祸华夏北方,被蒙古通缉多年,连蒙哥、忽必烈、窝阔台等七境都曾经先后出手,却无一能将二人拿下。
二人中的花三胜有七境五重的修为,一把鬼头刀凶名赫赫,能慑小儿之夜啼,妹妹花四娘虽然只有六境一重的修为,但是此女精通风水玄学,能『操』纵龙脉,控制山川江河之势,可谓一人能敌百万大军。
眼见两位大寇联袂而至,姚若愚面沉如水,不等他说话,花三胜嘿嘿笑着一指旁边的二人,坏笑道:“也好让文王殿下知晓,这二位分别是龙破甲和屈志才。”
姚若愚心头愈加一沉,龙破甲是七大寇中的第三大寇,至于那屈志才则是四大逆之中排名第三的大逆,二人都有六境九重的实力,纵横华夏多年,始终屹立不倒。
四大逆都是西夏、大理、大辽等亡国中人,如姚若愚熟识的耶律羽肩,就是四大逆中排名第四的大逆。
四大逆为了复兴故国,常年流窜在华夏各地,不时兴兵反叛。
这位屈志才本是西夏国皇室供奉,西夏灭国后,此人一直流窜在陕西、川蜀两地,屡屡兴兵作『乱』,可惜他虽然修为不俗,但是正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位饱读诗书的老供奉折腾了整整十几年,愣是每次都没能占领一座城池。
至于七大寇,又是和四大逆不同,都是纯粹的绿林大寇,为了钱财爱好而占山为王。
但是,无论是七大寇还是四大逆,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今日足足四人前来,只恐目的不会太过简单。
环顾一圈,花三胜嘿嘿笑道:“都说川蜀富饶,老朽等人也算艳羡的很,听闻这次百家讲坛王爷会来,老朽特意跟几个老伙计过来,想找王爷讨要些金银珠宝,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细眸微微眯起,姚若愚忽地朗笑一声:“讨要些金银珠宝?就凭尔等?”
似是知道姚若愚不会轻易同意,花四娘朝他抛了个媚眼,看见姚若愚眼角微微抽搐后顿时轻笑起来:“王爷果然还是年轻气盛啊!只是不知王爷觉得,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下面那些人的『性』命更重要呢?”
说话间,花四娘好似无意地抬起手来,顿时下方移通城地基轰然摇晃,竟是地底龙脉被她轻易摄动,且看她从容不迫的模样,多半没出全力。
瞧见城中地龙差点翻身,丁言志等有修为的人还算冷静,但是那些普通士子却都是惊恐惶然,若非四周有暗夜龙骑和天策军封锁了通道,只怕已经有人要往外面逃去了。
“肃静!”
突然,一声沉喝响彻天际,也将满城『骚』动尽数压住,引得无数人转头望来。
就见宋凯拂袖而起,刀削眉下一双鹰目锐如雷霆,环顾一圈,扬声道:“今天乃我大文百家讲坛终辩之日,文王殿下将会为诸位挡下所有的影响,大寇也好,大逆也罢,都不会干扰终辩进行,下面还请三甲学派派出代表,抽签决定次序。”
瞧见宋凯竟然临危不『乱』,反而迅速掌控了局势,和儒门众人坐在席间的韩均耀微微皱眉,随即喝道:“那花三胜可是七境五重的强者,敢问宋院长,如何让我等安心在此观看论辩?”
宋凯循声望去,见是儒门中人,不禁轻蔑一笑:“久闻儒家胸怀浩然正气,嫉恶如仇,可惜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副实,明明有大逆大寇当面,非但无人敢站出反抗,反而怯弱如斯,千年儒门浩然正气,难不成都是个笑话不成?”
“放肆!”韩均耀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厉声道,“尔敢辱我儒家千余年功绩,可是要成为那儒敌不成?”
“怎么,说你们是笑话,你们还有意见么?”
懒洋洋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血腥煞气,随后就见人群中有一人蓦地掀开斗篷,『露』出那如血鲜红的眼眸,赫然是锦绣榜第三的【杀神】张子强。
不独是他,当张子强显『露』身份的时候,接连又有数人立身而起,赫然是蔡旭东、韩艺琦、楚长生、楚无界等天策府中人。
与此同时,城外忽然传来阵阵喊杀声,光是众人感知到的,就有足足十股武道之意和武道之魂,以及数股磅礴如海的军势于城外汹涌席卷。
不止于此,当文邦种种伏手一一呈现的时候,端坐在席间的许烜熔也是轻笑着站起身来,袖袍一摆,祭出一尊刻有鲤鱼跃出水的铜台,随着她渡入灵力,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古铜『色』光晕『荡』漾而出,霎时间笼罩偌大移通城。
钓鱼台!可降敌手位阶!
看见大文竟然早有防备,花三胜、花四娘、屈志才、龙破甲四人都是面『色』一凝。
看了眼城外,身形魁梧披有重甲的龙破甲缓缓开口,沉声道:“我昨天才派人探查过,方圆数千里内,除了暗夜龙骑和天策军,你们根本没有其他成型军队,城外军队是哪儿来的?”
“你想知道?”姚若愚唇角微微掀起,腰间湛湖骤然出鞘,剑锋雪亮如星辉,绽出璀璨光芒,“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花三胜眯起眼睛,缓缓取下背后鬼头刀,冷笑道:“好个文邦!看来尔等早有准备,可是那又如何?你这钓鱼台再是厉害,我妹子足以将之削减,有我和龙兄、屈兄在,你们又能做出什么反抗?”
花四娘明明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妇』,却偏偏要做出那等年轻女子娇羞的动作,就见她掩口一笑,嘻嘻笑道:“就是说,久闻钓鱼台的大名,我等又怎么会不做准备呢?”
“原话奉还吧!”姚若愚抽剑出鞘半尺,朗声笑道,“既然知道有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会想办法来捣『乱』,那么我们又怎么不做好充足的准备呢?”
听见他的话,知晓苏轼和赵挺之计谋的儒家众人都是觉得面皮一阵发烫,少数如韩均耀之类『性』子火爆的更是气的三尸神暴跳,却又不敢流于表面。
而听见姚若愚的话,花三胜不觉白眉一皱,不等他说话,博士楼顶中忽然有一股浩瀚无边的剑域悄然展开,转眼间已经弥漫至方圆五万丈,也将花三胜等人尽数笼罩在内。
“剑域?席师!”花三胜眼皮一跳,嘿嘿冷笑道,“你这家伙竟然也从成都府来了?”
“花兄都能大驾光临,席某怎能缺席呢?”
自楼中漫步而出,席师如踏气为阶,姿态飘逸地来到姚若愚身旁站定,秀眸凝锐,淡淡笑道:“除了屈兄,诸位的地盘可都不靠着文邦,今日却不约而同地一起前来,却不知是哪位有如此手笔?”
“你想知道是谁请的我们么?”花三胜目光微不可觉地往下面儒家众人那儿一扫,随即失笑道,“既然收了他人钱财,至少得讲一个诚信,席兄觉得花某会说?”
席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站在姚若愚身后,明显是以这位文王马首是瞻。
姚若愚看了眼城外,忽然笑道:“城外正在和我文艺军交战的是诸位的嫡系吧?能够千里迢迢调兵过来,却没惊动沿途宋朝官府,看来这位幕后黑手在宋朝的地位不低啊!”
早年是教书匠出身的屈志才两鬓斑白,此刻才缓缓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动手吧!”
姚若愚闻言,腰间湛湖终于出鞘,霎时终结剑魂席卷而出,直指屈志才,朗笑道:“既是终辩,如何能没有节目?诸位继续论辩就是,这些土鸡瓦狗,我大文自能轻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