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心情很好,一点不气恼,笑嘻嘻慢吞吞地和刁毳说着自己此来的目的。铁虎几次低头看向吴所畏。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说得这么慢这么绕弯子,大哥不是很赶时间的吗?
“你火烧了林宗,现在却要我来支持你取代林宗,你怎么想的呀?我八大宗门同气连枝,怎么可能支持你吴家这个偏远小城的小家族!”
刁毳撇撇嘴,很是不屑。吴家,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吴家和八大宗门相比,差距真的太大了。
“同气连枝?呵呵,实不相瞒,现在骆宗、梅宗已经决定支持我们了。至于你刁宗,我想你也会支持我们的!”
“休想!”
刁虬脚在地上狠狠一塌,站了起来,二星金丹的气势也完全释放出来,仿佛要一掌劈死吴所畏。
随着他二星金丹气势同时释放出来的还有浓浓的狗屎味,他那一踏,把屋内的狗屎味变浓了几分。
“哎呦!”
本也想拍大腿而起,和二长老,还有外面埋伏的几十个高手一起,一举把吴所畏和铁虎杀死的宗主刁毳,双手抱着额头大叫。痛苦地蹲在地上,手指把额头都抠出了淋漓的血。
“怎么了,宗主?头疼病又犯了吗?不都是早晨犯的吗?怎么现在犯了?”
刁虬走过去搀扶刁毳。
“啊!”
带动的狗屎味让刁毳惨叫声又大了一个高度。
“宗主,怎么了?”
一群人拿着各种武器冲进院子,各个面带惊诧和煞气。他们埋伏在外面,就等着宗主一声令下把来人剁成肉泥呢。可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宗主的命令,却听到了宗主的惨叫。他们生怕出现意外,不待命令就冲了进来。
铁虎毫不畏惧,提着拳头堵住了门。一个人的气势完全不输于一院子的人。
看到外面乱糟糟地闯进来这么多人,吴所畏摇摇头,从丹盒里拿出了丹龟不久前炼制的两个丹药中的黑色丹药。
“我本以为有了狗屎可以省下来,唉,为了加快速度还是浪费掉吧。”
吴所畏的轻声自语完全被嘈杂的声音掩盖掉了,没有任何人听到。可他随即捏爆的黑色丹药散发出的浓郁的臭味所有的人都闻到了。
吴所畏早有准备,提前屏住了呼吸,可那浓郁到眼睛也能嗅到的臭味还是让他干呕不止。
刁虬本来已经习惯了那狗屎味,毕竟是自己的踩得,他接受的程度比较高。就像大部分人都不会嫌自己的鼻屎脏,甚至还能把玩半天,捏来捏去,捏出各种形状。不要说鼻屎,就是粑粑,拉完了回头观赏一番的也大有人在。
可刁虬还是被这突然爆发的臭味熏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张大嘴巴吐出了八个菜。
站在靠近门口的铁虎远离臭味中心,而且能呼吸到院子里的空气,饶是如此他也是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眯着眼睛寻找臭味的源头。
院子里的众人也被臭味熏着了,虽然比里面好多了,但怪叫、骂娘、干呕、后退的也大有人在。
被臭味熏得最痛苦的莫过于宗主刁毳了。他本来已经被狗屎味搞得欲死不活,额头都抠出了血。这忽然加大的臭味,比狗屎的臭味更浓郁,成分更复杂,最少有六种至臭之味。
“啊!”
刁毳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翻滚起来,双手抱着额头,两腿乱蹬,像个因撒泼放赖被痛打后彻底癫狂的孩子。
脏了衣服,乱了头发,花了脸,倒了两把椅子,蹬飞了二长老刁虬。
“啊!”
又是一声高八度的惨叫。刁毳被这直往脑子里钻的臭味咬得实在是头疼欲裂,他扭着脖以头抢地,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外部的疼完全被内部的疼麻痹了,头已经血糊糊的了,可他依然咚咚咚地撞地。吴所畏都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拉住他,把那颗丹龟炼制的黄色丹药给他吃了。
“啊——”
这一声惨叫已经带着撕裂感,满嘴的血沫喷射出来。忍无可忍,已到穷途末路,在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情况下,刁毳艰难地把一只手从额头上移到空间手链上。一把精致的泛着幽光的黑色刁匕出现在他的手中,迟疑片刻,知道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把刁匕按向了胸口。
在刁匕已经没入身体大半的时候,他猛然抽了出来。抽离身体的不仅有刁匕,还有如注的黑血。血在流,他的身体在坍缩,可他痛苦的神色却减轻了不少。
一阵剧烈的颤抖后,就是一声闷哼,刁毳终于坐直了身子,可他的气势弱了不少,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宗主的形象。
“刁宗主,原来你是以这样的方式活下来的,佩服佩服!以毒引毒,以境界下降为代价,够狠!够勇敢!”
吴所畏用两根手指堵住鼻孔,蹲到刁毳的跟前呜呜呀呀地说。
已经有些呆木的刁毳听到吴所畏的话,眼中闪过惊慌,仿佛被人窥见了最怕暴露的隐私。
“可你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跌落到金丹境以下,恐怕就要祸起萧墙了,有人不仅会要了你的宗主之位,还会要了你的命吧?”
吴所畏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刁虬。
不用吴所畏提醒,刁毳也能想到长此以往自己想苟活都不可能。现在他的境界已经跌落到三星金丹了,离那可怕的一天已尽在咫尺。而且今天这偏头疼病爆发的突然而剧烈,或许病情已经恶化到不可控制的境地了。
“啊!”
想到此,他的头痛又增加了几分,发出一声惨叫,意识中又想要拿起那把黑色的刁匕来减轻痛苦。这想法让他更加恐惧,如果如此,跌破金丹境那还不是眨眼可见的嘛。跌破金丹,自己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更让他恐惧的是,这尽头好像不是那么美好。不要说仇人不会放过他,就是自己的族人、亲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刁毳不敢再想,他的头已经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