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恬静笑了笑:“习惯了,我以前跟你说过,这澹台家的生意,缺了我一天都不行。”说着看向谢傅道:“不过我会腾出时间陪你的。”
谢傅自嘲笑道:“那我岂不坐实小白脸的名声。”
澹台鹤情知道男人都很有自尊心的,轻道:“傅啊,等你……等你娶了我,连我都是你谢家的人了,现在你不要介意啊。”
谢傅淡道:“我倒没有什么所谓,我只是看你太辛苦了。”
谢傅心里当然很想办澹台鹤情一把,但是商业的事,他一窍不通,却没有大放厥词。
粥水稍微凉了一些,谢傅问道:“好吃吗?”
“好吃,幸好你一开始就做这些东西来讨得我的欢心,要不然你早就被我打死了。”
谢傅哈哈一笑:“我也只是试一试,不成的话,我还有其它招。”
澹台鹤情好奇问道:“还有什么招啊?”
谢傅神秘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澹台鹤情问:“下药?”
谢傅一愣,我有这么无耻吗?突见澹台鹤情眸里闪过狡黠,立即笑道:“哦,你也激我话,小姐你也挺狡猾的。”
澹台鹤情微笑不应,她一个小女子能在商场站稳,自然不是软柿子,很多时候她只不过要不要跟你正经计较而已。
澹台鹤情粥喝一半,突然说道:“我拿点好东西给你吃。”说完竟其实匆匆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澹台鹤情才返回,手里拿着一盒糕点,“这是望河楼的特制糕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澹台鹤情打开盒子,盒子糕点摆放整齐,却是刚刚开封,还没吃过的,却是打算让谢傅先品尝,纤纤玉指拈了一块,直接递到谢傅嘴边,“很好吃的,你尝尝。”
谢傅以前在家里深受冷落,何曾被人如此宠爱过,嘴上却道:“小姐,我自己来。”
澹台鹤情却直接拨开他的手,“不行,小姐要喂你。”
谢傅闻言心头一阵荡漾,澹台鹤情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像一个妻子一样对相公呵护疼爱,如同她的母亲疼爱父亲一样,嘴上再说万般不好,心里却念着父亲,依着父亲。
澹台鹤情用指尖抹着谢傅嘴角的糕屑,嘴上问道:“香吗?”
世上最厉害的刀是无声的温柔,谢傅发肿的嘴唇却亲了澹台鹤情洁白的指尖一下,应道:“香。”
澹台鹤情脸微红,毕竟光天化日的,朝门口瞥了一看,嘴上淡淡道:“再这样不老实,就不喂你了你。”
谢傅呵呵一笑。
澹台鹤情问:“开心吗?”
谢傅点头:“开心。”
澹台鹤情咯咯笑道:“因为这糕点叫开心果。”
谢傅好奇道:“开心果?我却从没有听过?”
“你自然没有听过,这是我家妹子亲手做的,甜甜的柔柔的,能驱散心中悲伤,天底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谢傅好奇问道:“小姐,怎么你还有个妹子?”
“前段时间刚认的妹子,说来认识这个妹子也是有趣,那日我们两个在河边独自垂怜,这妹子见了我情思不畅,就主动拿了块糕点给我吃,说吃了会开心一点,我就尝试了一下,果真心情好多了。”
谢傅听着,澹台鹤情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带着怨气狠狠掐了他一下,“说来都怪你。”
“怪我?”
谢傅疑惑之后,立即恍悟:“怪我!怪我!小姐,谢傅也不是一个怯弱的人,正是因为了解小姐,才不敢轻浮,不敢……”
谢傅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内心有一个少年郎热烈的情心,但初月的事,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一分稳重。
一些事情复杂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谢傅干脆拉起澹台鹤情的手,带着爱意亲了一口。
澹台鹤情任他亲着,甜甜一笑:“不管如何也让我更看清自己的内心,更加坚定。”
澹台鹤情又喂了谢傅一块糕点,问道:“开心吗?”
谢傅点头。
澹台鹤情突然黯然:“只可惜妹子这开心果,治得了别人的不开心,却治不了她的不开心。”
谢傅笑道:“看不出冷漠无情的小鹤夫人,也有可怜别人的一面。”
澹台鹤情听他叫自己的花名,顿时大恼,气鼓鼓道:“你找打是不是?除了你,我可没让别的男人碰一下手。”
谢傅道:“我知我知,刚开始我要见你一面,还要冒着被杖责的风险,更别说碰你一下了。”
澹台鹤情扑哧一笑,站了起来,“我还要忙,忙完了,晚上可以……”
谢傅接话道:“晚上我会过来。”
“你爱来不来。”
澹台鹤情轻嗔一句,回到大案坐下,继续忙碌。
谢傅自己又尝了一块糕点,这糕点确实味道独特,不过自己吃起来没有澹台鹤情喂起来香。
谢傅待澹台鹤情凝神,这才无声的站了起来,行到澹台鹤情身后去,朝账本望去。
这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了解澹台鹤情的生意,了解她每天的工作,他不想澹台鹤情每晚忙碌到深夜。
尽管这不是谢傅熟悉的领域,他还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希望能帮她一把。
谢傅刚站在澹台鹤情身上,凝视着账薄的澹台鹤情就立即发觉了,她闻到他的气味,很是敏感,侧头问了一句:“你看得懂吗?”
谢傅应了一句:“好奇。”
澹台鹤情笑道:“别看你多学多长,可这生意比读书写字可要复杂多了,人脉交往,勾心斗角。”
谢傅道:“你忙你的,我看我的。”
书房安静,夕阳的余光映射入屋,也照在两人身上,这抹昏黄让澹台鹤情更显女性的柔美娟秀,也让谢傅显得英姿翩然。
如一幅才子佳人,伉俪情深的画。
谢傅越看越入神,慢慢倾身,把头凑到澹台鹤情肩上脸侧,随着呼吸,气息洒在澹台鹤情脸容上。
男子暖暖的口息就在旁边,拂着她的耳颊,澹台鹤情哪受的了,干脆搁笔道:“你想亲就亲一口,亲完老实去坐着,你在我身边,我根本没办法专注。”
谢傅呵呵一笑:“我站开一些就是。”
澹台鹤情有些无奈,朝书房门口瞥了一眼,见没有人来,才舒展柔美的鹅颈,娇美的红唇在谢傅脸上轻轻一点,嗔道:“这下满足了吧,不要来打扰我啦。”
谢傅道:“你误会了?”
澹台鹤情大恼道:“你还想抱不成,光天白日的,这是书房,你别太过分啊。”
从小的教养,让澹台鹤情十分持礼,书房就是书房,就算是夫妻之间在这样的场合也应相敬如宾,亲密的事儿自然是在闺卧隐榻。
她也是心中爱极谢傅,方才才放肆一亲。
谢傅一愣,“你怎么把我当银贼一般。”
澹台鹤情干脆直接站起,美眸一瞪:“你是不是银贼,你难道心里没数。”昨晚趁她意乱神迷,这人两只手都伸到她衣裙内去。
她好歹是士族小姐,这还没嫁给他呢。
谢傅笑道:“我的贤小姐,我真的只是在看账薄。”
“一派胡言,你当我三岁小孩,你又不知道我的生意往来,这账薄,你看得懂吗?”
谢傅笑道:“看是看不懂,不过倒也看出点东西来?”
“好,你倒是说你看出什么名堂来?”
谢傅道:“就是这生意上大事小事,大账小账,你竟件件亲力亲为,这么大的生意,这么繁琐的事务,你一个人哪受的了,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每晚都要在书房呆在深夜,如此劳累过度,你迟早要累死。”
澹台鹤情一讶之后,轻轻道:“我终究是个女子,我也没有办法,也很想找人帮我,上回那个杜如……别提他了,男人都信不过,都只想惦记我。”
谢傅一笑。
澹台鹤情立即恼道:“你笑什么,我的眼睛又没瞎,男人一个举动,我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若非我命苦,一大堆如意郎君等着我挑,哪轮的到你。”
澹台鹤情说完昂首挺胸,在谢傅面前露出骄傲姿态,大概为了证明她所说非虚。
谢傅瞥了她美丽高贵的脸容和玲珑浮凸充满女性来曲线柔美的身段,嘴上应道:“我当然信了,谢傅能得到小姐垂青,真是三生有幸。”
澹台鹤情嘴角微微一翘,露出笑容:“那你就要好好珍惜。”
“话归正题,话归正题,我们来说说这生意吧。”
澹台鹤情笑道:“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高见?”
谢傅对澹台鹤情的生意一番说明,大概意思就是澹台家的生意十分繁杂,而澹台鹤情事事亲为,又信不过别人,自然应顾不暇。
澹台鹤情错愕,她也就跟谢傅简单聊了一番,刚才他也是只看了一会帐薄,竟将自己生意了解的七七八八,忍不住道:“你可真是天才!早知道……早知道……”
谢傅笑道:“早知道什么?”
澹台鹤情道:“我竟把你这样的人才当做小白脸养,实在暴殄天物。”
谢傅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小姐,你一开始都不信任我,又怎么会重用我呢,若我一开始说这些,只怕以你骄傲的性子,只怕是不屑一顾,把我拉出去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