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还算顺畅,他们到了山脚下,白南冥便率先查看哪里会有入口,姒苡则有些心神不宁,一直在看四周。
“第一次出这种活动,紧张是难免的。”白南冥见姒苡脸色不对,安慰道。
“不是紧张,你听到了吗?”
姒苡很确切的听到了在自己的右边有声音。
不是动物的叫声,是草摩擦产生的声音,感觉是在地上爬行……
姒苡低头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黄色灯泡,再眨眨眼睛,一条蛇从草丛中现身了。
这蛇正疑惑地看着她,口中还吐着信子。
她平生第一次在蛇脸上看到了不解。
姒苡根本来不及反应,蛇已经到了她的脚下,她不敢动,生怕动一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白南冥想要走过来看一看,但是怕误伤姒苡,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缓慢的拔出剑来,立在蛇身旁边,那条蛇疑惑地看着剑,而后缓慢的,一点一点的缠上了那把剑,然后慢慢缠紧。
姒苡能感觉到这条蛇想把这把剑给缠“死”。
然后这条蛇在两人的双双注视下,在试图缠死这把剑的过程中,它亲自葬送了自己的命。
“呼。”姒苡松了口气,白南冥快步走过来,接过姒苡的剑把蛇血简单处理了一下,而后把擦拭过蛇血的手帕扔在地上,把剑递给姒苡,“快走。”
蛇血的味道很快就四散开来,他们现在的首要敌人是各种猛兽,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姒苡被白南冥拉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洞里,洞口有茂密的杂草挡着,没有大型动物的踩踏痕迹,他们暂时性的躲在里面查看外面的状况。
不一会儿,狮子、老虎、猎豹等猛兽就从草丛里探出头来,它们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闻着蛇血的味道去了。
姒苡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若是抛去人身性命的威胁,她觉得面前这一幕还是很壮观的。
原本空荡荡的草坪里突然冒出了成群结队的猛兽,危险瞬间代替了原本平寂的草原。
姒苡现在觉得,他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那片森林里的猛兽全部集中在此了。
他们来的路上一只猛兽都没遇见,原本还以为是弦月派的“杰作”,现在看来是山教派的作为。
现在外面的那群野兽,不论是谁看到都会屏住呼吸。
不过看来他们还没有被野兽们发现,暂时生命安全还受不到威胁。
姒苡松了口气,打算回头看看白南冥在哪,就在这时,她耳根传来温热的声音,是白南冥的声音。
“别回头,别发出声音,尽量放平呼吸。”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姒苡的心再次不自觉的跟着吊了起来。
姒苡的身子僵了好久,直到她感觉白南冥拍了她一下,她才回头,对上一脸疑惑的白南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你说的……”姒苡惊讶的看向他,“你不是说别让我动吗?”
“什么时候?”白南冥看起来不像在撒谎,姒苡顿时觉得汗毛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白南冥虽然也疑惑,但是他还是把正事放在第一位上,他拉着姒苡往洞深处走。
里面黑到姒苡感觉自己瞎了,被白南冥拉着的手都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几乎感觉不到手拉手的触觉。
“马上就到了。”他似乎察觉到了姒苡的僵直,轻声道。
她不愿意露怯,因此没回应,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走。
“应该就在这里。”
他用气音道,虽然姒苡看不见,但是他没抓姒苡的那只手往墙壁探去,摸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墙面。
他用手指顺着被篆刻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探过去,渐渐地,这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呈现了出来。
这是玥国字“婪”。
“难道是婪术?”他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出来。
“婪术?”姒苡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她突然就想起了宗铿碟,还有在春猎场经历的那些事情。
“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往外面跑,不要犹豫。”白南冥听到姒苡应了一声后,才伸手缓缓地按下了那个按钮。
一声巨大的轰咚声落下,伴随着尘土和小石子,姒苡虽然在白南冥身后,但还是感觉沙子扬了她的全脸。
轰咚声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才安静了,原本黑暗的通道已经透出了亮光,白南冥拉着姒苡就往里走。
里面的世界和外面完全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茂盛的树木、草地,没有湖泊,但到处都是涓涓细流。温度及其炎热,他们刚进不到几分钟就有些恍惚了。
姒苡隐约间想起了白南冥嘀咕的婪术,刚来得及猜测这一切是不是婪术造成的假象。下一秒,她的眼前就恢复了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树木、草地与溪流已经消失不见,面前只有各种石洞,看起来像是个迷宫。
“南冥哥?”她回头才看到白南冥眼神恍惚,很显然他没从婪术造成的幻境中脱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姒苡觉得脑袋有些痒,伸手抓了一下,原本很紧的发髻竟然直接散开了。
长发如瀑布般洋洋洒洒,在黑发之间,姒苡看到了一根发簪。
这是阴皇后给她的,嘱咐她要戴上。
难道是因为这个?
姒苡试探着把发簪插在了白南冥的头发里,过了几秒钟,他的眼神真的变得清明了不少。
这簪子再次刷新了她对阴皇后的印象。
“刚才是……婪术?”白南冥显然也猜到了,他蹙起眉,“你是怎么解的?”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他也能靠自己解开,只是花费的精力比较多。
正是因为这点,他睁眼看到姒苡的时候才如此震惊。
“不知道啊,就是……莫名其妙就解开了。”姒苡刚要说,突然想起阴皇后的嘱托,有些谨慎了起来。
她趁白南冥不注意,把簪子藏了起来。
“头发散了,你的簪子呢?”白南冥说着,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伸手给姒苡整理头发。
“不知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可能是掉在哪里了?”她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