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京中夜色较江南更加浓重,内室桌案不小心被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殷寒咫一手揽着颜姝宁,趔趄的向后几步,将人压在桌沿亲吻,矮桌不堪重负,向后挪动着发出刺啦的声音。
殷寒咫眸光沉郁,直接拂走那矮桌,扯过一个软枕垫在颜姝宁腰下,吻的越发的深,颜姝宁被吻的动情,鼻息的触碰,像是喝醉了,又回到了在江南官船上的时候,飘飘荡荡,沉浮不定。
殷寒咫打横将人抱起,颜姝宁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腿还软着,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殷寒咫安抚的抚了抚她的后背,以为她是怕掉下来,抱的更加用力,拂开层层纱幔,将人压进床榻间。
纤细的脖颈像一节泛着玉色的嫩藕,只要稍稍用些力气,便会不堪重负,殷寒咫恋爱的啃吻。
“红梅其色,玉雪莹白。”,殷寒咫顺着那雪色,落下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颜姝宁喉咙滚动,指尖紧紧攥着锦被,最后被殷寒咫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扯开,十指相扣,握在掌心。
掌中物,心中人。
一室狼藉,直至天明初晓,凌乱的桌椅和碎片,厚重的床幔遮去所有风华,只留下无限旖旎的遐想。
窗外轻声鸟鸣略有些烦扰,房中熟悉的青松檀香已经燃尽,留下泛着微凉的淡淡灰烬,一束日光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落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上。
身上微沉,温热的气息铺在脖颈间,殷寒咫皱了皱眉,淡淡的睁开了眼。
对上一双泛红的眸子,殷寒咫微微顿了顿,伸手揽紧了身上的人,语气带着晨起的沙哑,低沉惑人,“在做什么?”
颜姝宁低头埋在他脖颈间,垂下的半截儿脖颈脆弱轻颤,“我.......”
离朔月还有几日 但是殷寒咫并未多想,翻身压了上去,细细啃吻着那段纤细的脖颈。
颜姝宁没有挣扎,赤红的眸子盯着她。
“接吻要闭上眼睛。”殷寒咫牵住她的手,颜姝宁听话的闭上眼睛,得到一个奖励的吻。
下一秒,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传来,随着温热的吻,不容拒绝的撬开了她的唇齿,颜姝宁尝到他唇上的气息,控制不住的凑了上去。
殷寒咫慷慨又大方,并未乐在其中。
颜姝宁的眸子一点点变淡,模糊又清明,朦胧又带着故意为之的冲动,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还真是不服输。”殷寒咫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躺在后面,“晚晚想要如何?”
颜姝宁眸中还带着一点儿殷红,低头靠近他,殷寒咫一动不动,静静的盯着她的脸。
呼吸交缠,殷寒咫喉咙滚了滚,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有一瞬间的恍惚,闭了一下眼。
但是下一秒,颜姝宁擦过他的唇角,轻轻倒在了他胸口。
殷寒咫睁开眼,胸口传来均匀的呼吸,手臂还搭在他的肩上,睡的很熟。
殷寒咫笑了一声,轻轻抚了抚颜姝宁的头发,自言自语,“自己倒是睡的熟。”
他叹了一声,等着怀中人真的睡熟过去才轻轻的从榻上下来,给颜姝宁掖了掖被子,出府前还特意交代了青时不要去打扰,若是她家小姐醒了就说自己去了皇宫。
虽说景萧准了三日假期给他,但是江南一事事关重大,到底是要同皇帝商谈清楚。
宫中侍从见到殷寒咫便急忙上前来行礼,恭敬道,“见过王爷,陛下已经在御书房等着王爷了。”
殷寒咫也不觉得吃惊,应了一声,便随着他去了御书房。
景萧今日穿着一身常服,侍从早已通报过了,已经斟好了茶。
景萧见到他,先是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皇叔定是不会安心在府中歇息,多日舟车劳顿,皇叔身子怎能吃得消?”
“劳陛下担忧。”殷寒咫心情倒是不错,勾了勾唇,“不过兹事体大,早晚要来一趟。”
“既是如此。”景萧让人看了坐,“皇叔坐下说吧。”
另一边,颜姝宁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屋内的日光已经从厅堂挪到了内室,被床幔隔着,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颜姝宁翻了个身,伸手盖在眼皮上。
殷寒咫这个王八蛋......她从前在沙场守着军营,于了台几日几夜没合过眼,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累过。
门外,青时犹豫不决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已过了午时多时了,午膳已经让灶房热了好几遍了,自家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起,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送午膳。
最后,里面貌似有了些声音,她才大着胆子到门外敲了敲门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半晌儿 里面才传出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家小姐死了。”
青时这小丫头还是脸皮薄,进去之后看到满地凌乱,不由得有些脸红。
特别是给自家小姐梳妆时,看到颜姝宁脖颈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就连耳垂都是粉的,颜姝宁吃饭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最后还是颜姝宁受不了她的视线,讪讪的瞧了她一眼,“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小姐。”青时小心的向前凑近了一些,欲言又止,“你就不问问我殿下去了哪里?”
颜姝宁生无可恋的放下碗筷,“我不想,我要闭关两日,这两日都不想再看见他的影子,你也别和我提。”
“这是为何?”青时不解,自家小姐往日醒了总是第一时间便要问殿下的踪迹的。
“我怕我死在他手里。”颜姝宁跟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说不通,趁着殷寒咫出了府这个绝佳的机会,连人带东西都挪回了自己原先住着的秋晨阁。
府中人自是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是在背地里议论,定是自家殿下昨日如何得罪了夫人,所以夫人恼羞成怒和殿下分了房。
这样想着,纷纷同情起自家殿下来。
只不过在京城的殷寒咫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喷嚏。
“京城天凉。”景萧有些担忧,“皇叔可是冻着了?”
“无妨。”殷寒咫不甚在意。
“病里无小事。”景萧道,“等着皇叔回去的时候,让太医署取些上好的补品带回去。”
殷寒咫也并未推辞,“谢过陛下。”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喷嚏八成同自家那个小祖宗有关,却是不知自己已经成了王府上上下下同情的孤家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