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见到了不速之客,西戚木这几日的心都吊着,虽说璟王府是安全之地,但是那人的手段她是见过的,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就连颜姝宁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她,“你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在府中憋闷?”
“啊。”西戚木回过神来,“没。”她接着问,“最近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放心。”颜姝宁觉得她是在忧心西戚国君的情况,安慰道,“宫中的事你无需忧心,一切有我。”
“我今日要进宫一趟。”颜姝宁道,“若是有什么事你交代府中的人去办,最近无事的话不要出府。”
“好。”西戚木应了下来。
今日殷寒咫去了军营,颜姝宁走了几个时辰,不知道为什么,西戚木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
将近晌午的时候,西戚木意外的又听见了那阵鸟鸣声,下意识的就揪起心来,一个健步出了房门。
这次那只鸟并没有因此就翩翩的飞走,而是沿着屋檐转了几圈,然后落在了她脚边。
西戚木手指发着抖,从那鸟雀的脚上取下来卷着的油纸,一点点的打开,她不知道自己这次面临的会是什么。
一角的衣袂,熟悉的身影,直到看到那画上画着的女子的样子,西戚木下意识的一震,那画上画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颜姝宁,下面题着一行小小的字:午时三刻,一人,西郊见。
西戚木心下一惊,急忙跑出去。
王府外到处是府中的侍卫,西戚木心下着急,正巧撞上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她之前见过几面,忙跑过去,“应统领!”
应眠回头,认出她是谁,“王女可是有什么吩咐?”
“王妃呢?”西戚木慌乱中抓住他的手,看起来十分着急的样子。
“王妃去了宫里,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到。”应眠见她面上着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可能联系到王妃,我担心王妃可能是出事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有关王妃的事确实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应眠立刻派人去了宫里,“从王府过去可能也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来不及了。”西戚木看了看一旁的日晷,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就算是车马再快,怕是也来不及了。
“到底是出了何事?”应眠蹙眉。
西戚木稳下心神,不管颜姝宁有没有事,她今日都要去一趟西郊,她转头道,“烦劳应统领快马加鞭去一趟宫里,一定要确认王妃的安全,提防西戚国君,不要让他有任何接近娘娘的机会。”
“此话何意?”应眠皱了皱眉。
“若是应统领信得过我,便快些启程,无论如何,我是决计不会加害王妃的。”时间要来不及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
应眠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立刻策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西戚木在袖口藏了一把匕首,骑了一匹马去了西郊。
这个时辰,本就是空旷的荒芜之地,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西戚木在一株高大的洋槐下拉了缰绳,枝干上一只黑白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看来就是这个地方,西戚木下了马。
不远处有隐约可见一个破败的小木屋,院中的杂草将整个房子都掩了起来,像是废弃的义庄,西戚木皱了皱眉,心里冷冷的嗤了一声,阴沟里的耗子。
一只脚踏进去,寂静的院落簌簌的飞走不知道哪里来的藏在这里的鸟,不像是有人在这里驻足过的样子。
西戚木皱了皱眉,刚松懈了一分,身后突然传出几声急切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肩上一阵钻心的痛,下一刻就昏了过去。
啪嗒一声,手中的匕首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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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姝宁刚到皇宫,司徒羽前些日子着了风寒,远远的避着她,嘴里嘟囔着,“都交代了不用你来,你怎的这般的固执,回头沾染上你,皇叔也要跟着担心。”
颜姝宁见她躲自己远远的,笑了一声,“你避这么远做什么,我这样同你说话倒是累得慌。”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快来坐下,我来的时候喝了药,不会沾染上的。”
司徒羽知道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好挑了一个远些的位置坐下来,“西戚王女在你府里可还好?”
“你知道了?”颜姝宁笑了一声,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我还以为先来问的会是陛下。”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司徒羽真是拿这两人没有办法,“出事第二日陛下就知道了,但是既然是皇叔默许的,陛下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何偏要带走她?”
“只不过是不想牵扯无辜罢了。”颜姝宁道。
“罢了。”司徒羽总是猜不出她真正想的是什么,喝了一口茶。
殿外急匆匆的,一个宫女跑进来,向两人行了一礼,“王妃娘娘,宫外来了一个侍卫,说是王府的应统领,有事想求见娘娘。”
“应眠?”颜姝宁皱了皱眉,应眠知道她来了宫里,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是绝对不会来内宫寻她的。
“怕是今日陪不了你了。”颜姝宁告辞道,“府中有些事,要回去一趟。”
“急事吗?”司徒羽皱了皱眉。
“不是什么要紧事。”颜姝宁怕她担心,“只是殿下今日不在府里,府中又没有主事的人,所以需要我回去一趟。”
“那你路上小心一些。”司徒羽正好担心着真的将病气过给她。
颜姝宁走出宫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外面候着的应眠,见到她没事,应眠皱着的眉头松了半分,“娘娘。”
“出什么事了?”颜姝宁少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皱了皱眉,“可是殿下那边......”
“不是。”应眠道,“是西戚王女让属下来的,说是夫人可能会出事,让我来守护夫人安全,提防着西戚国君。”
“什么时候?”颜姝宁心里暗暗的觉得不对,吩咐身边的人,“去宫里打听一下,今日西戚国君可出宫了?”
“是。”
回府的途中,颜姝宁听了应眠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越皱越深。
怕是西戚国君设下的一个圈套,偏巧赶着她进宫的时候,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西戚木定然是会忧心,这样才能调她主动出王府。
好一出调虎离山的计谋。
颜姝宁的眉眼越发的冷,像凝结了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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