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谢医生，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身上没什么大碍”
完成急救后，脖子缠上绷带，手脚也打上了石膏的莫蒂，他躺在病床上，医生给他的止痛药效果非常好。
让他从公寓到这来时，身上那些一直存在的疼痛瞬间消失，甚至效果有些好过头，就像这辈子从未如此舒坦过一般。
全身躺在棉花上那般舒舒服服。
很是惬意。
可是总有人不想放过他。
“你知道他如果在警局里拿出实证来，马上警方就会怀疑你了吧？”
“那根铁刺上，可是只有你的指纹，但是上面的血，就只有你和那个小姐的，你怎么还能在这里坐的住啊？”
“止痛药好吃吧？为什么不多吃点？再多吃一点，你就可以行动了，身体上的疼痛，在止痛片面前算什么？”
这一次没有见到那个家伙的莫蒂，只能听到自己耳边念念叨叨的声音，他左右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抓起柜子上的纸杯就往前面砸了过去。
“滚！别来烦我！你根本不存在！只是幻觉！”
“对啊，我只是你的幻觉”
在纸杯落地，水朝着四周溅射起来的时候，一股黑气从地面涌出，波及范围并不大，但它却无法消失，甚至没有被听到响动进来的护士给看见。
仅仅只有莫蒂自己可以看见。
“你...你没看到那个黑雾？”
顺着莫蒂手指的方向看去，护士只看到了地上的纸杯与水，并未看到莫蒂所指的什么黑雾。
而这个表现，似乎也提醒了她，这个少年可能精神上出了问题，需要医生的进一步诊断才行。
看来除了止痛药外，还需要加入些许安神用的药啊。
经验丰富的护士，她很清楚莫蒂接下来需要什么，但她毕竟不是医生，不能给对方开药，只能让对方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等医生急匆匆看来，听完状态之后，一瓶用于安神的精神药物，就进了莫蒂的嘴巴里面。
“感觉好点了嘛？”
“应该是好点了”
感觉自己整个人精神状态好转的莫蒂，他感谢了医生的及时出手相救，目送着对方开门离去，急匆匆赶往下一个病房。
他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护士，却看到她的双眼里，有黑雾正在溢出，如被点燃了的纸钱，稠密的黑雾正在不间断的外冒。
“只是幻觉，只是幻觉，你知道的，吃再多的药，你也无法抑制幻觉，大脑只是意识的载体罢了”
声音再次响起。
莫蒂脸颊上的肉抽动了一下，他没想到连安神的药物都无法抑制那个声音的出现，于是他躺下来，用被子盖住了身体。
护士只当他是累了，也就没管他。
待对方离去，莫蒂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感到口渴，掀开被子时，整个病房都被黑雾所笼罩。
“没完没了这是...”
拿出抽屉里的纸杯，下床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漆黑的水如墨一般。
犹豫了几秒。
他还是喝了下去，无视那黏稠的口感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喝浓缩糖浆。
“呼...”
回到病床上坐下，想要再休息一下的莫蒂，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石膏已经没了，从三楼跳下来时的小骨折让身上打起了石膏，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正常的就像是正常状态一样。
“诶，你恢复过来了？”
被黑雾所笼罩的病房大门，被一名警探推开了门，他看到屋内完好如初的小家伙，都怀疑医生刚才是不是在跟自己撒谎。
不是打了石膏嘛？
怎么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啊？
再一看脖子，根本没有被铁针扎过后的伤口，一丁点都没有，甚至一道疤都没有留下。
疑惑在警探心中产生，他不动声色的停在原地，没有贸然走进去，在呼叫楼下的同事赶上来支援以后。
笔录这才开始。
一份中规中矩的笔录做到一半，问题开始接近核心了。
“谁当时在屋内伤害你？”
这个问题称不上太尖锐，但莫蒂没有办法回答，他知道自己杀了人，又试图杀了自己，可这是能说的吗？
行动代替了言语。
莫蒂一个猛扑试图夺枪，警探也绝非泛泛之辈，他的反应速度与莫蒂一样，几乎是在对方扑上来的时候，左手就按在了枪柄上，右手猛击对方的太阳穴。
一下两下。
撑不住了。
倒在地上，双眼往外凸起，只有出气的力，没有进气的力。
“该死，你在发什么疯？你知道这是要在街头，我可以直接清空弹匣的吗？”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打斗声音的医生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看到自己的病人被打成这样，鼻腔正在往外流血，他冲上去去，却被拦了下来。
双方争执了几下后。
医生拿出了自己开的处方。
见莫蒂服用了安神类的精神药物，警探和他的同伴这才放松下来。
嗑药磕出幻觉来，在美国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各种奇葩新闻里面，嗑药人员至少占据了80%。
更加别说医生给的止痛药里含有阿片。
所以这货既然已经精神失常了，那就懒得计较，先把他拷在医院病床上，等精神状态好转以后，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可是等他们走后。
意识渐渐恢复过来的莫蒂，他看见了更多的恐惧，那些实质化的黑雾几乎要将他给吞噬了。
来自于害怕被发现，关进监狱里，甚至判死刑的恐惧，正在一点点升级。
终于在到达临界点后。
一些东西得以释放出来。
“不...我不能被逮住，我不能进去...我要将一切怀疑我的人抹去”
“对，没错，你确实要这样做，你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存活下去”
“你说的对，我应该更加果断一些的，应该更加果断一些的”
在仅有一人的病房里，莫蒂说着说着，目光落在了手铐上，他用肌肉记忆，轻松解开了手腕上的铐子。
紧接着，他推开窗户往下看去，发现自己距离地面也就五米的样子，于是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