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傅嘉善暗骂了一句小厮忒没眼色,看着下人们都在外面,竟然还敢进来。
原本傅嘉善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算不做什么,就是搂着她亲热一下,也甚是慰藉。
现在看着小厮大惊小怪的样子,傅嘉善只得罢手。
寒香见他不动了,推开他后,发现他依旧是闭着眼睛,这分明还没有清醒的样子。
寒香费劲的将他推开,也顾不得那小厮的目光,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小厮总算是反应过来,看着寒香跑了出去,连忙的喊道:“吴大夫,您的药箱。”
只是,这时候的寒香哪里还顾得上药箱,匆匆的跑了出去。
等着寒香出去后,傅嘉善睁开眼睛,目光不善的看了那小厮一眼,等着小厮走到床榻跟前的时候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骂道:“没眼色的东西!”
小厮心中叫冤:天地良心啊,小的没想到您饥不择食,连男的也不放过。
只是这些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小厮抱着怀里的药箱,之后问着:“爷,这个要给吴大夫送去吗?”
他的话说完,就见傅嘉善盯着他,小厮不由得拢紧了自己的衣襟,心想,现在将军是男女通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万一被将军......
后果不堪想象啊~
傅嘉善看着那小厮的举动,脸彻底黑了下来。
随后傅嘉善又踹了他一脚,之后说着:“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她是女人!”
“啊?!!!”小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傅嘉善说的女人是谁。
随后想起刚刚跑出去的吴大夫,心想,就算她真的是女人,那一张脸也是那般的平淡无奇,放人群中根本就找不出来的一张脸,也不知道哪里值得将军使苦肉计了?
果然,将军之前是被夫人刺激到了,现在审美观都扭曲了。
傅嘉善自然不知道小厮的这一番心里活动,心中还在想着刚才唇齿之间的那种馨香,只恨不得现在就揭穿她的身份,好好地摁在怀里疼爱一番。
可是终究是忍下了,之后对着小厮说着:“药箱留下,下去吧。”
那小厮想着刚才自己坏了将军的好事,也怕他一会再找自己算后账,赶紧将药箱放下,之后出了屋子。
寒香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早把傅嘉善骂了八百遍了。
可是等着她冷静下来,想到了当时傅嘉善迷离的目光中那种沉痛的神色,心中却堵得难受。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想着赶紧给镇国公解了毒离开,不然这么下去,迟早得出事的。
寒香等着乌格回来的时候跟乌格说的,可是等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乌格才回来,寒香刚要跟他说话,乌格却没时间,只从他的药箱里拿了一个竹筒,匆匆的便要离开。
寒香知道那竹筒,里面是乌格自己养着的蛊虫,寒香虽说不懂得,但也是知道那蛊虫是极其重要的。
寒香问着乌格:“兄长这是要去哪里?”
乌格来不及跟寒香说,便说着:“等回头再跟你解释。”
说着,乌格就匆匆的离开。
寒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要跑出去追问的时候,就见乌格已经大步离开了院子。
寒香看乌格的样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寒香想着追出去,可是转了几个弯就跟丢了乌格。
傅嘉善的这座院子寒香虽然住过,但是也一直留在主院里,院中的其他地方从未去过,因此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看着假山林立,花木丛丛,委实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看着天色渐晚,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寻到回去的路,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傅嘉善的这所院子只他一人居住,后院也没有女人,因此下人并不多,在这里的想要遇到个活着的人,更是不可能。
她看着天色,心想着,走吧,留在这里,更不是办法。
又转了两个弯儿后,寒香看到不远处有个窈窕的人影,就赶忙的跟了过去,刚要出口喊她,就见她身影鬼鬼祟祟,寒香便忍住没有唤出口。
待仔细看的时候,寒香才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傅嘉善救了的韩香。
寒香想,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做什么?且行踪如此鬼祟。
后来想,她与自己长得这般相似,且又取了那么个名字,当初自己就疑心她另有所图,先是攀上了卫衡,后来又借着那次的机会勾着傅嘉善。
若是她用别的法儿,寒香自然是不管的,但是她借着自己的名义来达到目的,寒香便十分的厌恶了。
她此时找不到路,索性跟在了那韩香的身后,看她究竟是何目的。
寒香不敢靠的太近,太远又怕跟丢了,于是便小心谨慎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着那女子闪身进了一个假山的山洞中后,寒香借着夜色,躲在了一处假山凹进去的地方,用着上面的藤蔓遮掩着自己,看那女子来此究竟是为何。
寒香没有靠的太近,所以,此时听不太清楚里面的动静。
但是知道里面有两个人,除了韩香,另外那个是个男人的声音。
寒香原本想着再靠近一些,可是怕被他们发现,于是也就不敢动了。
虽听不太清楚,但隐隐能听到里面说起“虎符”两个字。
寒香心中一惊,虎符非等闲之物,这女子跟神秘人说起虎符,莫非她来傅嘉善跟前图谋的是虎符不成?
寒香想再挺清楚一点,只见里面已经没了声音。
随后,寒香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里面的人出来了。
寒香屏气凝神,不敢动弹,随后从藤蔓之间看到一个男子率先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身影时,寒香只觉得熟悉,尤其是他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看着他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更重了。
之后韩香走了出来,对着那男子的背影行了一礼,随后就转身离去。
等着那男子也离开的时候,寒香才敢出了那山凹处。
在确定他们已经走了之后,寒香才迈步从刚才那女子离开的方向寻路离开。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将走过的路都做了记号,寒香才出了那一带,找到了回去的路。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了,等着她回去的时候,就见着傅嘉善的小厮就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门口徘徊着。
寒香心想,莫非他又是请了自己去给傅嘉善看病不成?
这次无论如何,寒香都找借口推了。
那小厮看到寒香走过来,脸上有焦急之色,之后对她说着:“您可是回来了,叫小的好等,将军此时就在您院里呢,您快些回去看看吧。”
寒香听他说完有些纳闷,傅嘉善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什么?
下午的时候他吃醉了酒,现在也过了大半天了,酒应该醒了吧,怎么还来自己这里。
寒香走了进去,看到傅嘉善却是在大厅中坐着,尤其是此时的桌上还摆着晚膳,这才想到自己在那一片假山林中耽搁太长的时间了,都误了晚膳的时间了。
傅嘉善此时脸上也是焦急的神色,看到寒香进来,急急的开口问着:“你去哪儿了?”
傅嘉善这样的神色,仿佛是以前相处的时候,寒香直接便说着:“原本打算出去走走,只是没想到在后院的假山那里迷了路,走到现在才走出来。”
随后一想现在的身份,便又补充了一句说着:“不知将军寻我何事?可是国公爷有什么事吗?”
傅嘉善摇了摇头,听寒香说是在假山处迷了路,之后便说着:“以后少去那边,后院没人,只有几个守门的婆子。”
寒香点了点头,之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此时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尤其是寒香想到下午的时候被傅嘉善轻薄了,此时面对他怎么都十分的别扭。
只听傅嘉善咳嗽了一声,随后说着:“下午的时候,是我唐突姑娘了,那时候不甚清醒,迷迷糊糊的闻着一股药香,便将姑娘当成了我那离世的内人,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现在来亲自给姑娘请罪。”
傅嘉善这番话说的很是真诚,与他往日里霸道的形象很不一样,寒香想,他还有道歉的时候,放在以前,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傅嘉善见寒香没有说话,之后又说着:“若是姑娘觉得我那番举动有辱了姑娘的清白,姑娘尽可放心,等着令兄回来,我亲自给令兄请罪并提亲,我会对姑娘负责的。”
等着傅嘉善说,只见寒香张口结舌,惊讶的不能自已。
“下午的时候只是将军喝醉了,我与将军诊了诊脉而已,并无其他的事情,这负责一事从何说起,将军说笑了。”
寒香避重就轻的说着,傅嘉善被寒香的话堵了回来,也不以为意,之后指着一旁柜子上的药箱说着:
“下午的时候姑娘的药箱留着了我的寝室,如今我特意送了回来。”
“多谢将军了。”寒香福了福身,之后就下着逐客令说着:“方才在园子里转的乏了,草民就不送将军了。”
傅嘉善听着寒香又要撵他走,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有动的菜肴,随后说着:“刚才你误了晚膳,适才我又吩咐了厨房从新做了来,我醒来后也未曾用晚膳,等会吴姑娘便陪着本将军一起用晚膳吧。”
寒香刚要开口拒绝,便听着傅嘉善吩咐外面的下人说着:“去厨房说一声,将今天底下人送来的那一筐子大闸蟹蒸了一起端上来,再拿两坛黄酒来。”
傅嘉善这样不容人拒绝的样子,寒香实在是无语,之后说着:“将军,草民的确是乏了,让底下人送到将军的院子吧,草民要休息了。”
傅嘉善看了一眼寒香,随后面不改色的说着:“吴姑娘为了医治我家父的病,尽心尽力,如今我要感谢吴姑娘,吴姑娘若是拒绝,定然是嫌我诚意不够。”
“......”当一个人的脸皮厚起来了,你就无法测量其厚度了。
寒香的话都说得那样明显了,明摆着是再说“赶紧滚蛋,没空搭理你”,偏偏他不自觉,要纠|缠不休。
等着晚膳上来后,傅嘉善坐下后,便喊着寒香坐下,寒香看着他挥退了下人,拍开了酒坛子,当即就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时候。
这才酒醒没多久,现在又要喝,万一等会醉了,再一次重复下午的事情可怎么办。
寒香当即便说着:“将军白天里饮多了酒,酒多伤身,还是少饮为妙。”
寒香一开口傅嘉善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并非是真正的怕自己饮酒伤身,而是因为下午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傅嘉善笑道:“无碍,我少饮一些便是。”
说着倒了两杯,一杯推到了寒香的跟前,说着:“这酒清淡的很,不会醉人。”
等着螃蟹上来后,傅嘉善伸手拿过一个,将一只螃蟹开了壳弄好,将里面的蟹膏蟹黄分开,另外沾了醋和调味的放在碟子里推到了寒香的跟前说着:
“你尝尝,阳澄的大闸蟹,他们骑快马孝敬上来的。”
看着傅嘉善这一连串的动作,能把寒香惊讶死。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寒香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傅嘉善见寒香发呆,之后说着:“快吃吧,等会冷了口感就不好了。”
在傅嘉善的目光下,寒香低下头去,没有再抬头。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像他所说,他哪里为女人费过心思,如今这般,莫不是看上了“自己”?
可以,一想又不对,傅嘉善是个颜控,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自己现在这般样子,纵使他知道自己是女人,这脸总是变不了的,这么一章大众脸,傅嘉善怎么可能看上。
寒香随后想到傅嘉善刚才说的那句,说自己身上有股子药香味儿跟他夫人极其相像,想到他口中的夫人便是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紧,一种难言的感觉弥漫开来,心想,难道这就是他如此对待现在自己的原因?
寒香不敢再多想,只埋头吃着螃蟹,不敢说话了。
因为有心思,所以吃着也没什么滋味,不觉得就吃了一个,只听傅嘉善说:“螃蟹是阴凉之物,对女子身子不好,你尝尝鲜便可,吃些旁的吧。”
傅嘉善体贴的话,让寒香越来越别扭。
ps:二合一章。
傅渣改变套路,开始温水煮青蛙了。果然要抱得美人归,还得脸皮厚。
感谢绫舞的香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