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时风坐在庭院里等了很久都没见木梓溪出来,只得一次又一次抬头往书房看。
唐泽端了杯酒走到他旁边,靠在了石柱前,“玩砸了?”
荆时风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又在这边说什么风凉话。”
“可不是风凉话,”唐泽摇摇头,“本身你这件事做的就没怎么带脑子。”
“我怎么知道季家的人会过来。”
“撇开这个不说,如果你真找到季司楚,有什么理由去瞒着她的家人?”唐泽晃了晃酒杯,“老爷子肯定一早就猜出来你撒谎了,只是没有戳破你。”
“那他还给我留面子了?”荆时风眯了眯眼。
“毕竟你是他的好孙子啊。”说到这里,唐泽笑出声来。
荆时风心里乱得很,没有工夫再搭理他,而是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亮着灯的书房小窗。
几秒钟后,那里的灯灭了。
荆时风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走,却见木梓溪低着头跑出来,理也不理他就直往大门奔。
“喂!木梓溪!”荆时风一急,连之前说好的谎话都来不及再顾,当着跟出来的季家人的面喊着木梓溪的名字追了上去。
木梓溪跑得极快,荆时风费了点力气才终于成功抓住她的手。
“怎么回事啊?被欺负了?”荆时风不由分说把木梓溪的身子扳过来,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后心里更乱了,“说句话啊,别哭了。”
木梓溪挣扎着要从荆时风的桎梏下逃出,可荆时风的力气极大,按得她动弹不得。
“到底发生什么了?”荆时风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木梓溪抽搭着看了他一眼,而后委屈地咬住了下嘴唇,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荆时风叹了口气,抬手擦去木梓溪的眼泪,就势捧住了她的脸,顿了片刻后将人拉进了怀里。
“好了,想哭就哭吧,哭完再告诉我怎么回事……乖了。”说着,手按在木梓溪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木梓溪在脸贴上荆时风肩膀的时候情绪又一次崩溃,她扯住荆时风的衣服,哭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荆时风垂着眼睛顺着木梓溪的背,突然打心底厌恶起了出这种馊主意的自己来。
等到木梓溪的情绪平复下来,荆时风肩侧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他拉着木梓溪走上大街,拐到街心公园,寻了处没什么人的长椅坐了下来。
“好了。”他开口,“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想想要不要把刚刚的事情告诉我吧。”
木梓溪低着头,手指紧抠身下的长椅。
荆时风耐着心去等,他在这晚真的对木梓溪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
又是几分钟过去,木梓溪挽起遮了半个手掌的长袖,将左手腕的那块胎记露给荆时风看了。
荆时风在视线触及那块胎记的时候便觉得大脑一懵,他下意识抓住了木梓溪的手腕,凑近了仔细去看那块胎记,像是要就此将眼前的这块和记忆中的那块重合。
木梓溪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问道:“荆时风,我是不是跟一个人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