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溪在车上往窗外看去，这天是个阴天，目光触及的一切都灰蒙蒙的。
手中的豆浆还带着温热，木梓溪看向驾驶座的季昀，抿了下嘴唇想要找点话题来打破沉默可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季昀从内后视镜看到木梓溪的小表情，不由勾了嘴角，“觉得无聊吗？可以放歌听的。”
“啊？不用。”木梓溪连连摆手，有点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这样有点太闷了。”
“是吗？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聊的？或者有什么想问我的？今天都可以说哦，我不收费。”
季昀开起了玩笑。
“……我想问，”木梓溪斟酌了一下用词，有点紧张地将后背紧紧贴在了椅背上，“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接收我的存在的？”
“我本来就知道我有两个妹妹的啊。”季昀语气很是平静，“你难道以为我不是亲生的？”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木梓溪懊恼起来，“可是我都十几年不在季家，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我还怕你会别扭。”季昀放慢了车速，“毕竟十几年没有在季家生活。”
“我，就是……挺感激你们能够这样接受我的。”木梓溪攥住裙摆，“其实我对你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外人不是吗？我觉得没有哪个大家族会像这样单纯，只是想把一个丢了十几年的孩子给收纳进来——”
季昀的脸色渐渐变了，他打断木梓溪的话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问，”木梓溪一狠心，“你们这样对我，是不是想要利用我做什么？”
季昀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扭过头来盯着木梓溪。
木梓溪也没有躲闪，直直对上了他的视线。
“先前，你们是想利用我让季司楚回来对不对？可惜失败了。”木梓溪将手背到身后，怕一不留神被季昀看去她发颤的指尖，“那现在，你们还想让我做什么？我知道季家二小姐这个身份不会是免费的。”
“你这么说就太没有意思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季昀沉默半晌，移开视线的时候轻笑出声。这声笑不是普通的轻笑，中间带着的轻蔑和漠视木梓溪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你自己都认识的这么清楚了，我就不需要再在你面前说什么漂亮话了。”
木梓溪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准备让楚楚进时鸣读书。”季昀说道，“可是楚楚跟荆时风的婚约还在，所以——”
“你想让我在中间掺和一把？”
“倒也不是掺和，我只想让你看牢荆时风，别让他再打我妹妹的主意。”
“你好像……很讨厌荆时风？”
季昀冷哼一声，“我不针对他，我讨厌的是整个荆家。”
“那你们两家联姻的时候，你都没有说——”
“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季昀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他们只能看到利益，利益之下埋葬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所以你就准备让我当新的牺牲品来拯救季司楚？”
季昀眼神一冽，他从内后视镜看木梓溪，冷声道：“可你还喜欢着荆时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