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时风又一次头晕脑胀地从主席室醒来,把腿从桌上拿下来的时候因为膝盖的酸痛骂出了声。
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荆时风瞥了一眼过去,是木梓溪,说是今天要去试镜。
想也知道会有季昀跟着。荆时风没什么回复的兴趣,他连动手去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荆时风看了眼时间,见距离上课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又闭上了眼睛。可没两分钟就被白永卿的电话再度叫醒。
“……你最好是有严重的事情。”
荆时风说完咳嗽了两声,只觉得嗓子烧得生疼。
意料之外,听筒传来的声音并不是白永卿的。
“木梓溪啊……”
“荆时风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在躲我?”
荆时风皱了皱眉,一声“没有”说的自己都心虚。
“你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回家了你还知道吗?”
“也就……三四天吧……”
“三四天你觉得很OK是不是?”
木梓溪也是闹了脾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到最后冷静下来了才开始关心荆时风的身体。
“你生病了是不是?”
荆时风压下一声咳嗽,又说“没有”。
“没有什么啊,你现在的声音都能去配唐老鸭了。”
“……”
“你现在还在主席室吗?”
“嗯。”
“等我。”
荆时风还没来得及应声,那边就挂了电话。
“搞什么……”
荆时风扔了手机,闭眼又瘫在了桌子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木梓溪来了,大不了撒个娇耍个赖应付过去就好了。
荆时风想的很好,但是他没料到来的人不是木梓溪,而是荆老爷子给林安珺特意请的家庭医生周岑。
周岑带了一个巨大的医药箱,重重砸在桌上的时候直接把荆时风给吓得弹了起来。
“……搞毛线?”
荆时风眼皮在了一起,他伸手揉了揉,费力抬出一条缝去看面前的不速之客。
周岑不客气地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说:“你知道你刚刚那一下揉进去了多少细菌吗?”
“老子要你管哦……”
“只有你爷爷才能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周岑白了荆时风一眼,打开医药箱,不由分说拿了温度计就往他嘴里塞,“含着,消过毒了……不开心的话我这边还有……”
“唔!”荆时风瞪大了眼睛,慌忙摆了摆手打断周岑的话。
周岑满意地笑了笑,等温度计提示音响后拿来看了一眼,“呦,快三十九了,亏你现在还没烧傻。”
荆时风说不出话,只能送给周岑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吃药噢。”周岑收起温度计,动作利索地给荆时风配了退烧药,“不听话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打针的。”
“那我还是吃药吧。”
荆时风面对周岑只是一阵无力。他认识周岑其实蛮久的了,小时候调皮捣蛋有个跌打损伤之类的都是周岑帮他处理的。
所以当他发现老爷子派来的人是周岑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家爷爷是真的把他的事放在了心上。
荆时风乖乖吃下了退烧药,又在周岑的注视下喝了一大杯热水。
“真棒。”
周岑递过来了两颗糖果。
荆时风愣了愣,红着耳尖骂了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