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阵,就从狭窄的通道中走了出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
这洞窟的顶部足有十余米高,至于有多大,却是一眼看不到头。
只不过就像刚才在通道内时一样,这整个洞窟看过去都是一片漆黑,摸上去的不是岩石,而是精铁。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曾经有烧红的铁水灌入这里,把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覆盖了,之后冷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只不过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我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并没有立即往前走,而是就在原地坐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这洞窟的每一处细节。
之前一直听许金花祖孙俩提到“铁流谷”,看来就是这里了。
只不过我原本以为,铁流谷是个山谷,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如此巨大的洞窟。
当然了,如果把上面的顶给去掉,说是山谷,其实也没大错。
这就好像是一个,隐藏在山腹内的奇怪山谷!
许家称其为铁流谷,这不就像是被铁水流过的么?
我观察一阵之后,暂时没看出其他异样,这才继续动身往前走,只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自从下了坟头岭,我也去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地方,但没一个地方像这里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随着深入谷中,只见到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巨石,当然了这些巨石被覆盖了铁水,看着倒像是一块块的铁石。
甚至我还看到了“铁树”,就像是正常的树木,被铁水浇铸而成。
看着诡异无比。
这铁流谷大得很,走了许久,也看不到尽头。
当我又向前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呼喝声。
我踢了一脚白毛狐狸,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到了近处,这才放缓身法,悄然匿了过去。
只见前方一块空地中,围着一堆人。
这当中,正有两人在那相斗。
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突然高高跃起,在空中猛地疾坠而下,双足踏在对手的肩头。
后者承受不住,顿时被踏得双膝一屈,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可偏偏就在关键时刻,被他硬生生给撑住了。
“还不跪下!”那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呵斥一声,身形猛地往下一沉。
被他踩着双肩的年轻人,浓眉大眼,正是我要找的许渭,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紧咬牙关,却是终究没有跪下去。
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
只见靠近我这一方的地面上,还躺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个个都是伤痕累累。
另外在东南方位,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双手抱胸,正在观看许渭和那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相斗。
另外在西南方位,又站着三男一女四人,看着两人相斗的情形,个个面露讥笑之色。
这一眼大概就能看出是什么情况了。
负伤卧地不起的那两男一女,应该是跟许渭一伙的,也就是这一次许家派出的人。
至于另外那两拨人,自然就是罗、焦两家。
许家苦心培养的苗子,都陆续出了意外,只能临时派出许渭等四人代替,整体实力上本就跟罗、焦两家差了一大截。
看眼前的情形,这是罗、焦两家把许家给围了。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近百年来都是许家拔下头筹,估计罗家和焦家被虐的不轻。
难得这一次许家落魄,这新仇旧恨,那还不得痛打落水狗?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这谁叫我现在是许家的闲客呢?
我拿出一条手链戴到左腕上,这手链只是一条略微有些发黑的红绳,十分简单,唯一特别的是,在这手链上还挂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紫色木牌。
上面只写了一个字,“伍”。
这是许金花送我过来的时候给的,我看许渭他们手上也都戴有这个,显然是参加大比的弟子必须佩戴的。
我这个牌子,代表的是第五人。
这手链刚刚戴好,就听到轰的一声!
只见许渭身周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一声大喝,居然将踩在他肩头的那身材修长男子给抛上了半空。
就在许渭回头之际,我见他的五官居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竟然浮现出了一种狐相!
这是出马了?
我有些意外。
许渭刚刚突然相貌变化,气息鼓荡,骤然破开了对手的镇压,很显然是有仙家附身了!
而且附体的,是狐仙!
只是之前不管是许金花还是许鸢,都没提到过许渭已经出马。
“你小子居然出马了,隐藏得够深!”那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冷笑一声,在空中一个转身,再次如流星般落下,直踏许渭双肩。
与此同时,那年轻人的面目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眼珠子更是诡异地变成了竖瞳!
看这架势,那估计是柳仙附体了!
我见许渭仓促间举臂格挡,却是被对方一脚踏中胸口,轰的一声滚落在地,当即踢了一脚白毛狐狸,大步上前。
“谁?”那柳仙附体的年轻人,正要上前一脚踏向许渭,突然间回头看来。
竖瞳之中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他这一声呼喝,其他人也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我也无需再隐藏行迹,带着白毛狐狸快步上前。
“紫色手牌,是许家的第五人!”只听东南方位那五人中的女子轻咦了一声说道。
说话间,我已经到了近前。
许渭支撑着从地上坐起,看到我,顿时又惊又喜。
我见他张嘴就要说话,当即瞪了他一眼,“闭嘴!”
许渭虽然有些茫然不解,却是乖乖地闭了嘴。
“许家的第五人,终于舍得来了?”那柳仙附体的年轻人,目中竖瞳缓缓散去,显然仙家已经离体,面露讥笑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
“怎么,你们都很期待?”我笑问。
对方顿时嗤笑了一声,“今天你们许家已经一败涂地,你还笑得出来?”
我看了一眼许渭等人,笑道,“你们以多欺少,算得了什么?”
那年轻人噗嗤一声乐道,“以多欺少?你问问他们,究竟是谁以多欺少?”
我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渭等人,“你们不会是四个打一个,打成这样吧?”
“不是……”许渭羞愧地道,“但也差不多,我们四个轮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