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花树上,带着热度的香风吹来。
刚下车,凌玖在凌家豪宅门口深吸气,抚着心口喃喃道:“终于舒服了!”
管家接过话,“栀子花开了呢,香飘几里。”这人侧身指门里侧的绿带,“那边种了一排花树。”
陆萧寒提上礼物走来,搂住凌玖问,“在笑什么?”
两人进了门,凌玖眉眼弯弯,“管家说绿带那边种了栀子花,真好闻啊。”
“想要吗?”
凌玖抬头,陆萧寒宠溺的眼神闯进她眼底。
“我给你摘花?”陆萧寒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搂着她的手下滑,捏了下软肉。
“可以吗?”她柔声娇嗲。
陆萧寒又是一吻,亲在眉眼间,“自己家的花,喜欢就摘。”
两人拐过花坛,修剪得像一把把大伞的花树开满洁白花朵,矮一点的位置都是单支,高处的花团锦簇。
凌玖指着树尖上八朵花簇拥着盛开的花枝笑,“我要那个。”
“好。”陆萧寒走近一些,伸手去摘。
“全部折下来,要整枝的。”
“没问题。”
这时,凌子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那是我的!”她呵止道:“是我先看上的。”
陆萧寒回头,见她身后跟着的保姆肩扛梯子,看样子是准备爬上高处摘花。
不否认她先看上这支花中之王。
但也不是她看上了就是她的。
陆萧寒毫不犹豫的摘了下来,递给凌玖。
凌玖的眼睛盯着要吃人似的凌子萱,神态呆愣。
陆萧寒微张薄唇,拿贝齿含住花枝,打横抱起她,一阵风似的从凌子萱眼前飘了过去。
凌玖从他口中取下心仪的花王,小嘴嘟着,“我们抢了那位小姐的花,她生气了。”
“这花也是你的,不用让着她。”
“我们来灵山做客,进门就和主人家起冲突,不大好。”
陆萧寒的额头蹭了蹭她的眼皮,灼热气息喷洒在脸上,“你想要的东西,谁都不许抢。”
他凝着她的脸。
她在他深厚无低的宠溺眼神注视下,心满意足。
凌玖环住陆萧寒的脖子,花枝抵在他鬓边,细声细语道:“你好帅!”
“嗯,有点。”
陆萧寒前倾,两人额头相触。
洁白的花团迎风招展,香风吹起凌玖的丝裙,裙边贴在陆萧寒的裤腿上,那画面像在拍婚纱照。
突然,一团软软的东西撞了上来。
陆萧寒低头看,大果在他腿边站着。
凌子谦和冰雁推着女儿的小婴儿车在那头打招呼。
“萧寒,你真会啊,宠得没眼看了,听奶奶说玖玖昨天去产检也是你抱着的。”冰雁笑道。
“应该的。”
陆萧寒放下凌玖。
凌子谦主动握手,寒暄道:“我们谈谈。”
“嗯。”陆萧寒点头,“稍等一下。”
他拉过凌玖,极温柔地说:“我和大哥谈点事,你跟嫂子玩一会儿。”
凌玖警惕性的目光看看凌子谦,又看冰雁。
陆萧寒抱抱她,“不怕,我很快会来找你。”
凌子谦带陆萧寒移步书房,两人在垫子上盘腿对坐。
木茶几上煮着一壶龙井,茶叶在沸水中翻滚,凌子谦提起茶壶,边倒边说:“你的爱与憎划分得十分明显啊。”
“嗯。”陆萧寒接过茶杯。
补充道:“三年前得知凌玖嫁给娄晏的时候,我难以释怀,走了很长一段路,历经艰辛,最后……她才属于我。”
她才属于我。
一字一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那声音仿佛带刀,扎进凌子谦耳中,听起来就很疼。
他咽了下喉结,同情似地说:“是啊,挺不容易的,但凡娄晏正常一点,你就没有机会了。”
陆萧寒默默喝茶,丝毫没注意到很烫。
凌子谦又道:“凌玖是凌家千金,也是洪晋的女儿,你娶了她,就请好好珍惜,永远像今时今日一样待她。”
“我会的!”
陆萧寒又一次以发誓的语气立下保证。
在大哥面前郑重承诺。
凌子谦话题转回他父母的谋害案。
手肘子撑在桌面上,几个指尖扶着额头,“抱歉,我妹妹凌子萱做错事,毁了自己,律师预估她会判3至5年,监外执行对她来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我父母入狱至今,头发全白了,律师说他们的刑期在十年以上~”
他的目光似在请求什么,说话的语气透着无助。
陆萧寒看得懂,但没接话。
要不是那一夜猫和鸟及时解围,凌玖非死即伤,给她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所以他绝不松口,和解之类的字眼一个不提。
他承认亲情,为了凌玖,带她回娘家,同时,他是她的守护,但凡她的安全受到威胁,他一定会惩治居心叵测之人。
陆萧寒无动于衷。
凌子谦也不好跪下来求他。
谈话不到二十分钟,双双出来找老婆。
冰雁抱着女儿,满面笑容教凌玖,“你坐好,右臂弯曲搭一个小窝,对…就这样别动,接着哈。”
把女儿放在凌玖怀里,拉起她的左手圈住包被,“这只手搂着小后腰。”
凌玖笑了起来,“妹妹好软。”
“是的,小婴儿嘛。”
“喜欢吗?”冰雁问。
“喜欢。”
“再等几个月你的宝宝出生了,你就天天有软乎乎的奶娃娃抱了。”
“我的是个男孩。”
凌玖天真的眼睛看着大嫂,“男孩抱在身上也是一样的软吗?”
“小时候差不多,大了会不同,男孩调皮一些。”
凌玖想了想,“那我过两年再生一个,抱女儿的感觉真好。”
“一个就够了。”陆萧寒走进育婴室。
他站在凌玖身边,温柔的目光落在她头顶上,又说一遍,“我们只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