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娄正雄的能力,反击陆萧寒,帮衬娄晏不是问题。
只可惜……
此时的娄晏,正穿梭在医院各个楼层做检查。
急诊医生初步判断他鼻梁骨折,四肢挫伤,为方便治疗,他被送进了骨科医院。
娄老夫人和老爷子心疼孙儿,加上腿脚不便,一致要求和他同住一家医院。
小雅帮姚漫柔取复查报告单,路过拍片室。
一群白大褂推着担架奔来,远远喊道:“让一下,麻烦让一让……”
呼啦啦的一阵疾风吹向她,担架直抵眼皮底下,她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慌慌张张跑回病房。
砰。
拿脚踢开门,再猛地踹上。
跳到最近的沙发上,两手一摊,双腿摆烂,嘿哧嘿哧直喘。
“你见鬼了?神经兮兮的。”
姚漫柔被打扰到,手托面膜白小雅一眼。
“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满脸是血,头发丝都被血水打湿了,拧成一股一股的,大长腿露在外面,脚上的鞋跟你买给娄晏那双一模一样。”
小雅喘了好一阵,细细回忆。
“那人的穿着、体型都像娄晏,很长一大条躺在担架上。”
姚漫柔面无表情,纤纤细指贴着面膜按摩。
小雅抚着心口,惊诧诧地叫唤,“我天!!他不会是要死了吧?脸肿成那样,白衬衣上全是血——”
叽里呱啦。
实在承受不住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感,所思所想一股脑儿往外倒。
姚漫柔听着听着……
像是什么东西扎在了心上,她问:“谁要死了?”
小雅把所见所闻细致的讲了一遍。
姚漫柔眉头上抬,眼珠子大睁,“你……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他……死了没?”
小雅打开门,前脚迈了出去。
姚漫柔又喊:“等等,你推上我,一起去看。”
几经周折,两人找到娄晏时,他已经住进了病房,脸上的血清洗掉了,鼻子、眼眶、嘴巴,一个比一个肿。
张耀看到姚漫柔,脸色非常难看。
他之前骂过她,说她不值两个亿,娄总在她身上花了冤枉钱,毁了前程。
小雅上前问:“小张,娄总怎么样?”
“关你们什么事?”张耀的愤怒都写在脸上。
“喂!!你就说说嘛,我们是真心实意关心娄总的……”
张耀并不想搭理这两个女人,可是她们又赖着不走,杵在病房门口一直说话。
于是不耐烦道:“鼻梁骨折,四肢软组织挫伤,初步诊断结果就是这样。”
“噢。”
小雅叹口气,“他怎么受的伤?”
很贴心的替姚漫柔问了,但张耀不但不回答,还动了气,强行把她们撵出来。
“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他?死男人除了有钱,其他方面要多拉跨就有多拉跨,真是的……”小雅气愤愤的推着姚漫柔返回病房。
娄晏那张变了形的脸,就此深深印在姚漫柔脑海里。
那副凄凉悲催的画面,像把锋利的刀,一遍遍在姚漫柔心上刮,割掉她对娄晏的恨,露出柔软的一面。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惊惊慌慌道:“小雅,你说渣男会不会死啊?”
小雅削了个苹果,脸别到一边。
“死不了,越坏的人命越大。你看到了的,娄晏住的是普通病房,也就是休养几天就会好起来,一点皮外伤。
再说了,娄渣男三年前那场车祸伤得四分五裂,医生都说死马当活马医,他昏迷二十几天,结果还不是活爬起来了。“
小雅瞅着姚漫柔的脑袋,“速速打住,别管渣男死活了,你已自身难保。”
姚漫柔抱着苹果啃,两眼盯着紧闭的门看。
同一时间,娄正雄赶到医院,径直去看父母亲。
娄老夫人悲痛万分,在他面前哭诉:“我娄家堂堂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竟然被陆萧寒打了。
姓陆的混小子,霸道凶狠,丧尽天良啊!
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而阿晏又受过重伤不敢多出力,就下死手打他。
……儿啊,你是没看到,阿晏口鼻喷血,奄奄一息,你老母亲我……我的心都撕碎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肉疼的悲惨场面。”
娄正雄早已想好怎么处理。
他杵在病床边,像听外人的故事一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娄老爷子伸长手,在床边拍了拍。
“老大,你找些人,挑身手好,办事精明的用,从今晚起,二十四小时跟踪陆萧寒,逮个机会狠狠教训他。
我娄家的子孙,没吃过这种亏。”
老两口喘着粗气。
心疼得呼吸困难。
可娄正雄还是没动,他淡声道:“这事不全是陆萧寒的错,娄晏也有责任,他自己要离婚,抛弃凌玖,女人恢复单身了,要嫁谁是人家的自由。
是娄晏出尔反尔,死皮赖脸纠缠人家,他因此吃到了苦果,自作自受。”
娄正雄冷哼一声,手握成拳砸在床架上。
“娄晏就是个败类!三天两头闯祸,给劳资惹麻烦,我生他养他,费尽心血,他呢?一点不争气,活脱脱的讨债鬼,我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人追着责骂不会教养儿子。”
“你什么意思?”娄老妇人支楞起胳膊。
娄正雄很理智的解释道:
“娄晏是挑事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被打,原因有二:一、感觉自己愧对凌玖,故意借陆萧寒的手做给凌玖看,玩的是苦肉计;二、娄晏惹事生非屡教不改,我不可能一辈子帮他兜底。
再说,他妈早早走了,不管不要他。
我刚退休,累了一辈子想歇一歇了。
时允刚上任,忙得脚不沾地,家人个个都有事要做,没空陪娄晏瞎折腾。”
“还有我们啊,娄晏的爷爷奶奶没死,不是吗?”
娄老夫人话音刚落,娄正雄笑笑,“您二老走路都要人扶了,还想跟陆萧寒斗,斗不过他不说,你们还会倒在战场上,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你退休了啊,正好有空做这些砸碎事。”老夫人还在争取。
可是,娄正雄已经安排好了明天飞巴厘岛,要带20岁小姑娘去度假……
他就没打算帮娄晏。
因为娄晏讨人厌,从小到大顽皮爱惹事,在学校时老师三天两头给娄正雄发通知,害他脑瓜子疼。
娄晏毕业后参加工作大多数时间都是玩,无所建树,还出了个车祸。
养伤三年,害老夫人和老爷子愁得夜不能寐,为了救他的命,钞票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相比之下,娄正雄的另外三个儿子非常优秀。
拿娄时允来说,他从小就是学霸,乖顺又懂事。
他在学校老师天天夸,开个家长会娄正雄简直是家长们膜拜的偶像;在家爸爸爸爸叫不停,简直是贴着娄正雄的心脏生长……
娄晏有多讨人厌,娄时允就有多完美。
有了既给自己长脸,又不要人操心的好儿子,娄正雄对娄晏的感情淡如白水。
父子关系已经很糟糕了,娄晏还犯错给人添堵,可以说娄正雄对他的态度称得上厌恶,哪有心思帮他。
不但如此,娄正雄还极力劝说父母亲,禁止他们找陆萧寒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