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此洪亮的声音,定然不是梅家人。
梅拾璎觉得好玩,嚷嚷得更大更响了。
果然,客人听到,门开了;来人和爹娘在一起,微笑着望着她。
梅拾璎看看来人,很是不好意思,朝来人鞠躬,“陆伯伯,怎么是您?”
“怎么,二小姐没有想到?我这当兵的,是害怕了,还是羞涩?”陆定国哈哈大笑。
“陆伯伯,您别笑!”拾璎瞪圆了眼睛,认真地说,“当时,他们要抓王伯,情急之下,我没想太多,挥着马鞭子,只想吓唬他们;你陆家的马鞭,手生得很,没掌握好力度,不小心甩出去的!”
“不小心,都能抽到人,厉害了!梅家的二小姐,确实有点水平,敢真刀真枪对敌!不,敢拿鞭子抽!”陆定国忍住笑,同样认真地说。
“拾璎,还敢这样说?赶快赔礼!”梅夫人上前,轻轻作揖,道:“陆将军见笑,拾璎小,女孩家不懂事;军队的纪律严,我们正对她加强管教呢。”
“加强管教,也不能不给吃放,是吧!”陆将军抬头望望老友,“静山,二小姐饿了,先吃饱了,再教育不迟!”
“望亭兄说得极对,”梅铭淞朝定国拱手,“拾璎,你还不过来,谢过你陆伯伯!”
“谢谢,陆伯伯万福!”梅拾璎走近两步,轻声道:“陆伯伯,今儿您不来,我可真惨了,谢谢!”
“哈哈,好,我接受致谢,”陆定国道,“二小姐,现在不饿吗?”
“是了,拾璎告谢,”拾璎说完,朝东厢房走去。
梅夫人看看,直摇头,“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她天性如此,将军您见笑了!”
“夫人不必过谦;令爱性情纯良,性情耿直,又嫉恶如仇,难得!”陆将军点点头,说道,“难怪,沾豪那小子,对谁都淡淡的,却如此紧张令爱。确实,平常人不及也。”
“将军,您说,沾豪紧张拾璎?……,这,……,他告诉您的吗?”梅夫人很忐忑。
“那傻小子还不懂呢,大致是‘少年维特之烦恼’也,”陆将军笑道,“令爱的脾气性格,倒像是出生行武人家;如果,沾豪有福气,能得到令爱芳心,我是不会反对的!”
梅夫人不禁愕然,这当爹的,替儿子说亲事吗?陆沾豪,陆家的接班人,很有善心,乐于助人,是好呀;可是,启玥那孩子,该怎么办呢?
“望亭兄,此事说得过早了,”梅铭淞见夫人神情,恐怕是不妥,赶紧说道,“小女不才,年纪尚小,且不懂俗是;陆公子在清华,得遇佳人也不一定。”
“如此,以后再议了,”陆定国笑笑,想必另有隐情,他不再提此事,“静山,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托,特来找你商议!”
“哦,望亭兄,书房请!”梅老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梅铭淞松了口气,好友非提亲来,确实事出有因。他在前面领路,朝西厢房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