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额,我懂!”陆司令对他的期盼,陆少自然是心知肚明。
”我明白,”陆少一边答应着,一边使劲地点头,“我帮同学处理好;我读书这件事,以后再说了。“
“你说什么,以后再说?这,断然不行!”陆司令说道:“沾豪,你必须完全学业,和这些学生一起走!否则,别怪我不帮你!”
“爸,我正经的海军少尉,我怎么能甩手,说不干就不干?”陆少分辩道。
“狗屁海军少尉!”陆司令爆出一句糙话,“军部重建海军,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指不定猴年马月的事,能指望着这少尉军衔?你给我收收心,继续上学去!”
“爸,你不能太武断,”陆少仿佛受了侮辱,急得面红耳赤,“这是荣誉,怎能说没用?“
陆司令一看,儿子都急成,面红耳赤了,知道,这是逼不得他。
“孩子,你该知道,这时的南京不比以往;留在这里,无论我们能不能守住,都不稳妥。”司令大声说道:“你是我陆家唯一的男儿,我怎能放心把你留在这里呢?”
“爸,我会小心的!你看我的命大,在卢沟桥没事,遇上恶疾没事;江阴海战险恶,我还能捡回一条命,完完整整地回来。你看,我是不是,有福气得很?”沾豪说起这些,不免洋洋得意。
“你那是侥幸!战场上,死生一瞬间,哪能总一帆风顺,你以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一旦,哪次有个差池,让你母亲怎么办?”陆司令道。
陆少不再吱声,他知道,陆司令向来说一不二,自己是说服不了父亲的。
父亲已答应,帮助他的同学去长沙,这就够了;别的事,先答应下来再说。
陆少沉默了一会,酝酿一下情绪,又说道:“爸,大学已开学很久,我们现在过去,怕学校拒收我们。不知道,哪里能为我们出书面证明材料?”
“这简单,”陆司令笑道,“找你未来的岳丈,梅铭淞;他在政府教育署,让他从上面先跟学校沟通好。你们过去,直接报道上课就好。“
“糟糕,拾璎?……“听到司令提到梅家。陆少“噌”地站起来,匆匆忙忙朝外走,说道:”该死!怎么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什么事?风一阵,火一阵,……”陆司令大声问道:“自己学习的大事,你该盯紧点;还没说完呢,怎么又要走?”
“爸,等我回来再说,”陆少边走边说,“我答应了拾璎,下班时去接她!天都已经黑了,我担心,那傻丫头,会在那里,傻傻地等……”
“噢?”陆司令赶紧说道,“你态度诚恳些,多哄哄她,送她回家;顺便去拜访你梅叔叔,跟他当面陈情,好好说;让他务必想办法。”
“我知道了,”陆少答应着,头也没有回,他将陆司令一人留在厅堂内,大踏步走了。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陆司令没有一丁点生气,脸上反而颇为得意;
那古灵精怪的丫头,梅拾璎,沾豪若能取回陆家,那才真正是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