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夫君的情形,想他昨晚的神情,漪玉夫人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下人们都在,人多嘴杂,不好说什么;也该是遣散他们的时候。
夫人对一众人等说道:“老爷去武汉赴任,梅家举家迁移;你们愿回家的,去管家那领了银子,可以家去;不愿回的,留下由管家安排。大家暂且散去吧。”
众人谢恩,渐渐散去。
“静山,拾璎……这孩子贪玩;……都什么时候了,这回太不懂事!”漪玉拉着夫君的手,轻声问:“我不明白,……这丫头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愿离开?”
“还能为什么?”梅铭淞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沾豪还在这,他,没有走;……一定是寻他去了。“
“沾豪?”漪玉大吃一惊,“他……他不是早去了长沙,怎么会?……难怪!……可,我竟然一丁点不知情?”漪玉转身望着锦苏,“锦苏,我记得有一阵子,拾璎经常晚归,我让你去查一查,她到底怎么回事;我说的,你没办吗?”
“格格,我,我……我错了!那日,小格格骑单车离开,我骑车也慢慢跟上;……我看到,拾璎格格和沾豪少爷,……”锦苏嗫嚅道:“我以为,小格格喜欢沾少爷,沾少爷也爱着她……;他们挺般配的,彼此相思苦,这样……,挺好的,我回来就没说。”
“锦苏,你……你糊涂!”梅铭淞气得直哆嗦,对锦苏怒目而视,“你,怎可那样惯那孩子,还自作主张!谁说他们般配?不可理喻,简直妇人之见!”
锦苏的脸蓦然红了;她噗通一声跪下,“老爷,锦苏莽撞了!我见识短浅,老爷,是打是骂,我认!”
“哎,现在说这,有何意义?”梅铭淞叹了口气,“算了,起来吧!”
“不,老爷,锦苏错了,请您责罚!”
锦苏挺直身子,眼眸低垂,面不改色,“错就是错了,断没有算了的道理!”
“你!……”梅老爷瞪着她,被她噎得直喘气。梅老爷没想到,锦苏这性子,真是轴得很。
玉格格从不拿她当外人,就像亲姐姐般;从不拿重话压她,更不会呵斥她。今儿个,被姑爷大声叱责;她心里不服气,非得说清楚不可!
“姐姐,你起来吧,”漪玉夫人过来,一手抱着筠宁,一手用力拉她。“静山,没有说你的不是。只不过,刚才被拾璎那孩子气的,说话的语气重一些,你莫要生气!”
锦苏不说话,也不起身,依然跪着;
漪玉继续说道:“姐姐,静山怎么可能处罚你呢?我们家三个孩子,哪一个不是你,帮着我拉扯的?你个功劳,我们都看在眼里,铭记于心;他说你妇人之见,也没有什么;咱们,本就是妇人;若你当时告诉我,我也觉着,那两孩子挺好的,也不会说什么的。”
“真的?”锦苏抬头望着她,“格格,你没有怨我的意思?”
“当然没有!”漪玉笑吟吟地,将她拉起来;“姐,你记住;以后,不许和老爷怄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