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一点都没感受到自己的善良,反而问上将为什么学姐可以闲着。
希比亚斯的袖口挽了起来,白荨数不清他搬了多少,但是在零下几十度的气温里,他好像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了下颌,滴在他敞开的领口里。他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双胞胎,默不作声的埋头搬运。
白荨裹着毛毯坐在他们摞好的集装箱上统计着各类数量,顺嘴pUA小孩:“你们看看上将搬了多少都没说话,你们才搬了多少就开始耍嘴皮,没点吃苦耐劳的思想觉悟还做什么军人,”她看了一眼似乎还不服气试图还嘴的双胞胎:“再说你们搬的都是我的心血,学姐的心都在滴血,你们难道忍心让学姐自己搬吗?”小屁孩还拿捏不了你们。
当然她也没闲着,他们搬完最后一箱原地休息时,白荨已经挑好了十架战机,十二个除去运载机的两个飞行员,剩下的一人一架正好。希比亚斯刚抬头就看见升降台载着战机升上来,白荨说了她的打算:“Y-54双座驱逐机、F-3特种作战飞机、o-12战斗机,我这里最先进的型号,末世后再也没有足够的生产力能够与之匹敌,大体检修完了,你们再看看没问题我们就开这些回去。”
银色的机翼在雪光里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末世里最锋利的武器!本来精疲力尽的成员现在眼睛里一下熠熠生辉,太有吸引力了。
希比亚斯喝了口水:“我们开不了这么多。”
白荨:?
“至少你,还有他们两个,我不认为你们有独立驾驶战机的能力。”
白荨不知道他37度的体温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别把我和小孩划一起,我能不能你心里没点逼数?”
双胞胎本来还在为被上将否定而感到伤心,但马上又对学姐的出口成脏表示震惊甚至窃喜。
“你飞行模拟不合格。”
“合格的没见你让他们开,不合格也不耽误我开,难不成我还能坠机。”提起这茬马上就要破防了。
希比亚斯已经做完决定了:“你跟我一架,你们两个分开让他们带,剩下的人独立驾驶。”
白荨:“……我当年就应该刺杀你。”
“现在也不晚。”
白荨很想让别人带她,这样她就能诅咒希比亚斯坠机,一架昂贵的战机换他一条狗命她甚至觉得是个划算买卖。
双座战机的空间本来就很小,白荨拉上安全带就缩在副驾驶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降下来的跑道有加热功能,积雪已经融化了,露出银色带箭头的碳合金升空轨道,武装运输机已经先他们一步起飞了,战机比它速度快的多,估计还得是他们先到。
希比亚斯在检查仪表盘,等其他飞行员确认无误后就腾空返航。天气不好,雪下的大了一点,能见度不高,但他开的很稳,白荨不以为然,反正她也能做到。
战机灵活敏捷,不到一个小时就安全返回,基地放下滑轨迎接他们,看着空空如也的停机坪,白荨想象着把这里填满应该会很壮观,她跳了下去伸了伸腿,基地后勤人员来统计型号,负责进一步检查和修缮事项。不多时运载机也回来了,这下他们有的忙了。
白荨拿出记录好的货物单交给武器部,运载机的升降门放了下来,他们在陆陆续续搬运,希比亚斯在和肖对接,白荨溜过去偷听,但是他们结束了谈话。
“后续怎么运回来,基地有足够的飞行员吗?”
“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和您的战机比起来飞行员确实是不够的,”肖笑眯眯的:“所以飞行编队要往返很多次,少校要是有余力也可以帮忙运输。”
“爱莫能助,上将觉得我没有独立驾驶的能力,你还是让他往返吧。”白荨把锅全扔希比亚斯身上。“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1001搜救队很快要回来了,您不再等等吗?”
白荨来了精神:“他们什么时候到?”
肖看了一眼记录,“已经在基地门口接受检阅了,大约半个小时后驶入b-325驻车区。”
离这不远,白荨看了一眼b区,“那我等等吧。”
她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正好是周末,大家都休班,不多时就跑来了3-1汇合。杜比蒂上来就扑倒:“让我看看你少零件了没!”
“没没没,这次安全的很。”她们蹲在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杜比蒂两只眼睛就和探照灯一样:“卧槽,好多男人!”
白荨:……
“他也是军人吗,”杜比蒂指了指肖:“我要不要去表示一下感谢?他人怪好的。”
“他是元帅特助……离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远点。”
多维尔指了指希比亚斯:“那个也挺好看。”白荨大跌眼镜:“别被他那张脸骗了!他就是个没老鼠屎大的小心眼!”
懂了,“你朋友要是当你上司的老婆岂不是挺好,天天帮你吹枕头风。”白荨觉得不对劲,沉默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你勇气可嘉。”
“那边那个呢?”纱月舟看到了正在挨训的双胞胎:“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白荨不知道她看的是箫奇勋还是箫奇鹤:“他俩是双胞胎,的确傻里傻气的,话也很密,不过身材还行,一看就是练过的。”忘了问问他们有没有女朋友。
八卦了一会就听到入口处一阵吵嚷,车队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停到规定的车位,组织部的人立刻围上去统计幸存者,清点物资,她们马上站了起来找寻着自己的车。
“在那边!”两辆装甲车也开了进来,熟悉的人从车上下来,白荨觉得恍如隔世,虽然非亲非故,但末世里并肩作战和朝夕相处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似亲亦友的情感,比起这个基地里心怀鬼胎的人,白荨没有犹豫的把他们划成自己人。
多维尔心系她的仪器,着急忙慌的跑进车厢里查看情况,差点被熏窒息——鸡和牛一个星期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厢里,那气味必定不大好闻,更何况以防动物和植物被冻死,还放了电热毯和加热器维持温度,整个车厢好像发酵了一样酸爽。
多维尔顶着一头稻草和鸡毛出来,哭丧着脸:“我的仪器都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