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荨眼神虽然有点涣散,但是意识倒是清醒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希比亚斯提着她试图让她站直溜,但是白荨跟没骨头一样软塌塌的,他终于失去耐心,又不能直接把她扯下来扔地上:“还想怎么样?”
白荨好像打了个酒嗝,依旧勾着他,舌头有点打结:“及……时行乐……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希比亚斯:“……”
脑子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白荨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眼皮快睁不开了,一副撒泼的样子,希比亚斯弯腰把她横抱起来,走上二楼想把她扔床上,白荨和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不松手,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手劲,往后一仰连着带倒一个成年男人,希比亚斯眼疾手快撑在她身上,一折腾不知道碰到哪里的开关了,四周一片黑暗,白荨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非得这样?”希比亚斯不想趁人之危。
“我……清醒地很……”
“德伦还没死。”
“我们本来就各玩各的……再让我见到他就得死……”白荨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在报复德伦还是单纯垂涎希比亚斯,或者两者都有。
酒真是个好东西,黑暗中欲望滋长。
白荨的长裙铺在床上,像一朵散开的花,希比亚斯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虽然室内开足了暖气,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冷,所以她抱住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他身上很暖和。
黑暗夺走了人的视觉,但感觉的灵敏度成倍增长,白荨像一片枯叶一样在寒风里浮浮沉沉,瑟瑟颤抖,她想喊但被人咬住了喉咙,封住了嘴唇,她茫然的睁大眼睛,痛觉迟钝的传来,很快又淹没在惊涛骇浪里,她贪婪的索取更多,但是很快丢盔弃甲,在鞭策下溃不成军。
好热。
白荨下意识的远离烫到她的东西,又被抓着脚踝拖了回来,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舔舐她胸口流下的汗珠。
这一觉睡的真沉。
白荨还沉浸在美梦里就被希比亚斯摇醒了,天光大亮,他们睡过了。
“起来,你要迟到了。”
白荨艰难的睁开一条缝,希比亚斯在系衬衣的扣子,“不能给我放一天假吗?反正我没什么事。”
“有事,飞行员培训开始了,你是助教。”
“你是主教?麻烦给我放一天假谢谢,昨天晚上我很辛苦。”白荨缩回了被子里,不由分说继续睡觉。
希比亚斯没再烦她,似乎被她的理由说服了,白荨安然无恙的睡到了日上三竿。不过觉是补够了,身体还没缓过来──她的腿都在抖,颤巍巍浸在热水里,白荨才感觉好点了。
嗯,挺猛。
白荨兴高采烈的想着以后是个可以长期维持的关系。
她穿好衣服出门找杜比蒂了,毕竟一时兴起,什么准备都没有。
周一的基地里清静很多,人都在自己该待的岗位上,白荨溜达到控制部,发现多了很多新面孔,连封羽都在,不过这倒是意料之中。她找到了杜比蒂的工位,她在测试基地的保卫程序,手忙脚乱还要和自己吐槽。
“我本来以为这么大一个基地的系统应该很高级,结果你看看这么多漏洞,真不知道他们之前是怎么编的……”杜比蒂一边检查着代码一边说:“不过幸好我保留了艾诗曼的源程序,可以给它拷贝进去。”
“啊?艾诗曼更偏向生活化程序吧,能满足基地布防需要?”白荨只觉得不妥。
“没关系,陈教授授权过了,应该也只会应用在生活区。”代码开始运行,杜比蒂终于能喘口气了。“你怎么跑我这来了,不用上班吗?”
白荨摸鼻子掩饰心虚,小小声问她有没有药,她记得当初杜比蒂这方面的东西也准备了。
杜比蒂:“……?!”
隐蔽的茶水间,白荨老老实实摊牌了,杜比蒂揪着头发抓狂:“你怎么比我还快?我都没找到合适的目标!他不是你的上司吗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这就下手了???”
“我讨厌他和我馋他身子没关系。”白荨就好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又不和他谈恋爱,这种事你情我愿,第二天翻篇,有什么影响的。”
杜比蒂冷静下来:“当初我们出去玩点人你都不要,怎么现在倒是改变主意了,你老公还没嘎呢。”
“一个趁我病要我命的男人还想我给他守寡?”白荨眼睛里闪着森森的寒光:“我总觉得他还有更大的阴谋,这个人不能留,得尽快打听到他的动向以绝后患。”
杜比蒂好不容易从她的医药箱里找到药给她:“那你也不用这么猴急吧,什么措施都不做真不怕得病……”
“啧,喝上头了,高层定期体检,这倒是不怕,不过本来看他一脸吃素的样子结果还……”白荨腰有点疼,这个禽兽!
“还挺爽的。”看她满面春光就知道,“不过这药有副作用,以后别吃了。”
白荨捏着纸杯小口的抿着水,长腿交叠着靠在吧台边:“我在外面看到封羽了。”
“他刚来就面试了,”杜比蒂的视线越过茶水间的隔断玻璃看向外面,新人还在熟悉环境,“说起来也真是……听说他爸在来的路上颠簸了很久,病情一下子恶化了,昨天他来报到后欢迎仪式都没参加就去医疗部咨询,还是小胖悄悄告诉我的,要做手术才有希望,虽然现在是有条件了,但是这个费用……本来生活支出就是双份的了,他现在还是基础工程师,薪水根本不够,除非再去打几份工。”
白荨沉默着,不知道封父会不会为当初的慈悲之心后悔,一念之差,家庭分崩离析,自己也成了累赘。她放下了水杯:“基地的飞行员还在招聘,训练期薪水都是他现在十倍不止,危险系数也很高,如果他来竞选我会帮他度过训练期,但是能不能转正得看自己,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算是我们最后一点情分,至于怎么选就是他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