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爆发一阵哄笑。
“笑死了,什么世道还耍流氓,还想用强的……”
“这小姐不是名花有主了,还看得上个小流氓,等会巡逻的就来抓走。”
“该说不说确实很小,还没我男人大。”
人群的哄笑声一阵一阵传来,黄毛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刚想张嘴冒出污言秽语——下一秒被踹飞了,白荨的眼睛也被捂了个严实。
嗯,这力道肯定不是希比亚斯,眼睛都快捂瞎了。
箫奇勋箫奇鹤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学姐你怎么还看!回去洗洗眼睛!”
“巡逻队呢!把这小流氓给我抓起来!”
白荨被他们一左一右架走,嘴里很淡定:“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人家男菩萨愿意给我看还不许我点评一下?”
“我们回头就跟上将说!”
捂着她眼睛的手终于拿开了,眼珠子快给摁瘪了:“告状呗,反正倒霉的不是我。”白荨有恃无恐。
不过她没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穿制服的人快速消失在拐角。
希比亚斯朝她招了招手,白荨从善如流的坐到了他腿上,突然想起了黄毛就问了一嘴:“那小流氓放出来了吗?”
然而上将对她的疑问不满:“看来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
“那当然,我活到现在见过的也屈指可数,”白荨卷着发梢:“只有他辣到我的眼睛了。”
只有,希比亚斯的脸更不好看了,这女人的意思是那个死了的也可以?上将拒绝再看她:“元帅怕背后说闲话,扣了几天就放了,高兴了?”虽然他早就让人在监狱里好好关照这位大少爷了。
白荨满不在乎,与她无关,所以掏出镜子补妆。
这会狗东西倒是看了,因为她没涂过这么艳的唇彩:“……你吃小孩了?”
“你懂个屁,这叫女王色。”白荨把镜子收好:“马上成立集资会,要上电视直播的,老娘作为主席不得有点气势。”都是摩利的鬼主意,不过是他们这些手里多多少少有物资的冤大头凑一起随时准备奉献罢了,还美其名曰什么集资会,塞给她一个主席当当,这差事比黄连还苦。
负三的基地礼堂。
白荨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群“企业家”,平时他们连瑞荻莫的门都摸不着,现在倒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摩利为了搜刮他们手里的物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可怜的东西,听着摩利给他们慷慨激昂的洗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挽救世人于水火的救世主,白荨在心里冷笑,且看多久被基地榨干失去利用价值吧。
“你的脸抽筋了吗?”希比亚斯坐在她旁边,觉得白荨表情有点扭曲。
“没,我牙疼。”白荨一贯敷衍说辞。
很快轮到她讲话,当这个什么狗屁主席已经够让人气不顺的了,白荨一句屁话都不想说,但司宛已经帮她拟好了稿子,念起来牙更疼了。
希比亚斯也得作为基地最高作战指挥官发言,带领高层宣誓,扞卫基地安全和幸存者的生存空间,白荨虽然知道时机不太对,但是她还挺垂涎这狗东西的美貌,尤其是不犯贱的时候更养眼,已经在考虑怎么把人家吃干抹净了。
集资会在高涨的士气里结束了。
白荨瞧着这群企业家零零散散的出去,她好像没看见喻北家的代表。他家大少爷虽然被摩利做人情放出来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吓破了胆,这几天都没来骚扰,估计那老二也是差不多个德行,就剩下个柯徐还在苦苦支撑他们一家,看着也不容易。
高层也陆续散去了,白荨悄悄问摩利:“谭睢少将为什么没来参会?”
“他病了。”摩利似乎并不关心。
病了?因为亚木城的事吗?说起来自己确实很久没看见他了,得空得去瞧瞧……
摩利似乎还有事要叮嘱她,示意白荨跟上,他们一起搭乘电梯上行,这部黑金色的电梯虽说比普通电梯高级的多,内部也很明亮,可惜这个配色太阴沉了,白荨每次进来都感觉压抑,只能期盼电梯走快点。
突然上方的灯带闪了一下,摩利皱眉抬头,按说高层专用梯应该不会有故障,结果电梯猛地下降,失重感扑面而来,好像上面的缆绳松了,把里面的人差点晃倒,白荨穿着高跟鞋崴了一下,撞到了希比亚斯的胸口,碰的鼻子疼,腰被及时扶住了——上将洁白的衬衣领口印上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白荨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不是故意的,鬼知道这个唇彩沾杯啊!希比亚斯低头一看:“……你给我洗衣服?”白荨刚抬头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失去了视力。
这时候电梯的灯毫无预兆的全部熄灭了!
一片漆黑,四下惊呼声响起,电梯好像停止运行了!这什么狗屎运啊,高级电梯还能歇菜,“别慌!控制部很快就能发现异常报修的!”是肖的声音。白荨站直了想应该没什么事,修个电梯几分钟就完了……但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红点在移动。
难道是电梯天花板上的红外激光枪启动了?!
原本折叠在天花板一角的智能激光枪缓缓伸展开,对准了下方惊慌失措的人群。
希比亚斯比她更快的察觉到异常,大喊道:“散开!快蹲下!”
枪声已经响起!
电梯一片尖叫混乱,激光枪扫过不断有人中枪倒下,飞溅的温热液体加剧了人类的恐惧感,肉体被穿透的声音和皮肉的焦糊味刺激着大脑皮层。
简直是一场屠杀!
希比亚斯拔枪想摧毁失控的激光枪,但是在黑暗里很难定位,只能通过枪口射出的激光束辨别大致方位,而扫射没有停止,完全是以人命作为代价探测位置,必须尽快击毁!他直接扣下了扳机,子弹碰撞激光枪体擦出火花,希比亚斯接连射击,终于疯狂的智能武器失去了继续发射的能力,在黑暗里迸裂着电火花,发出咔咔的破碎声。
他这才有空查看身边人的情况,但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摸到白荨,希比亚斯觉得不妙,蹲下小心的摸索着——电梯内壁上靠着一具柔软的身体,只不过始终不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