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话怎么说的？”
上将面无表情的翻着新闻稿，语气上没什么起伏，但是竺衡觉得上司应该很不悦。
怎么说的？助理再次瑟瑟发抖，他们两口子吵架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传话，这下里外不是人。
白小姐说让上将死外面，看见他那张脸就恶心。
是她的性子能说出来的话。
“伊温妮小姐在外面，您……”竺衡斟酌着开口，他现在不确定上将的心思，这么晚了绝不可能是因为公事。
“见。”
竺衡很诧异，虽然他可以理解男人喜新厌旧，但白荨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应付的女人，上将今晚要是出了这个门，明天办公室会不会被砸的片甲不留可不好说。
白荨的背景比伊温妮强横多了，上将不会分不出轻重。
但是希比亚斯好像并不在乎。
伊温妮最近真的是春风得意。
上将突然对她青眼有加，不论自己以多小的事为理由借口去叨扰希比亚斯都能得到回应，而且新闻部部长也默许了自己这种暗戳戳的行为，且暗示自己平时多和上将走动，仿佛新闻部的未来压在了她的肩上，整个部门都要抱她的大腿了。
想到白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着自己被希比亚斯请进办公室就解气。那个女人太狂了，大约之前希比亚斯把她捧得太高了，还以为自己是地下之城的救世主呢，伊温妮冷笑，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还有什么猖狂的资本，整天拽上天装清高，知道莉莉丝的事无动于衷，这次换了人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镇定。
真是可笑，上将早就吃腻了她吧，她还以为自个多有魅力呢。
虽然和希比亚斯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伊温妮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宽容度在提升。
那就有戏。
所以伊温妮进一步试探，今晚什么公事都没有，就想请上将吃个饭。
本来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还有点忐忑，不知道这步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毕竟上将的时间确实很紧，这种非公事的邀约是有点过分，但希比亚斯居然真的应约出来了，伊温妮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也太好追了。
她还以为安排的狗仔要白跑一趟呢。
饭吃不吃无所谓，只要让狗仔拍到他们同行的照片，然后就足够伊温妮发挥了，毕竟这是她的本职专业。
第二天白荨面无表情的看着基地八卦栏目头条——“上将深夜约会”、“伊温妮小姐夙愿得偿”、“白小姐被断崖式分手”早早挂了上去。
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八卦帖子下面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白荨被上将厌弃的理由——所有的军火库已经开发完了，白荨没有更多的热武器储备以供地下之城运转，接下来的末世之路要靠上将和高层的作战指挥了。
白荨已经成为一步死棋，或者说一个弃子。
基地本来就不乏对白荨“尸位素餐”心生不满的人，这次仿佛终于找到了把她毫无负担的轰出地下之城的理由——“之前她一个人占那么多资源，靠男人走后门，压榨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存空间，现在把一个毫无贡献的人拱出去总可以了吧？”
“就是就是，末日了还搞特权这一套，她吃的哪顿饭是靠自己劳动换来的？”
“外面多少挤破头想进来工作为基地做贡献的人，她倒好，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单单是占着茅坑，她还在基地大开杀戒你们忘了？”
乌合之众。
杜比蒂终于加完通宵班，趴办公桌上眯了一会，顶着黑眼圈打开兰斯洛特想和白荨吐槽她那个毫无底线压榨打工人的臭屁师兄，结果先被八卦头条冲傻了。
“卧槽？什么情况，你看新闻了吗？！”
白荨冷眼翻着光屏：“看着呢。”
杜比蒂一时不知道该先安慰好姐妹还是先痛骂希比亚斯见异思迁。
“……不是，我就一会没注意，你们……？”
这也太蹊跷了。
至少上将之前装的挺正经一男的，再加上救命恩人的光环，杜比蒂还以为天底下为数不多的优质雄性生物终于被她姐妹收入囊中了，怎么现在重蹈德伦的覆辙了？狗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而且比较棘手的是白荨好像也挺上心的，至少比和德伦那不要脸的玩意儿在一起时认真。
妈的水泥封心冷酷女人的情劫虽迟但到啊！
杜比蒂琢磨着，也许应该先抨击狗男人让她消消气，白荨现在估计得气炸了。
兰斯洛特自信的昂起头声音洪亮如钟：“别看了！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装的人模狗样的现在还不是暴露本性！还和那个妖艳贱货有一腿真是没品！老娘诅咒那对奸夫淫妇烂地里！咱们大好青春就该流连花丛三条腿的蛤蟆还不好找天底下有的是年轻好看的男人何必吊死在这棵歪脖子老树上……”
白荨淡声打断了杜比蒂慷慨激昂的演讲：“没有这么简单。”
滔滔不绝的兰斯洛特急刹车：“——啊？”
伊温妮知道白荨境内军火库开完的事。
这件事知情人很少。
“那不正好坐实了那贱人出轨的事实？就是他透露给伊温妮的！”杜比蒂愤愤不平，甚至已经脑补出希比亚斯的阴谋：“他就是皮痒了想吃点外面的屎，但是又不想自己和你提分手，所以指使伊温妮在网络上大放厥词让所有人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被分手了！啊啊啊啊好阴险一男的！去他妈的亏我觉得那贱人是个好人结果还是这么个德行整天偷腥外面路过的粪车他是不是也要尝尝咸淡啊！”
白荨的情绪倒是很稳定，她缓缓的回拨着透露她军火库信息的评论，这些还稳稳的挂在热搜下面，这并不寻常。
“现在几点了？”
杜比蒂一愣，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这个：“九点多了……”
也就是说从白荨起床看到这些八卦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舆论根本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即使新闻部是伊温妮的造谣大本营，但地下之城的控制部可不是吃素的，但凡顺着网络溯源一下再炸几个帖子，事情就不会发酵成这样。
工作日的早上，想控制早就控制了。
“有一个人在背后美美隐身了。”白荨意味不明的看着屏幕。
杜比蒂一愣：“你是说……”
“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