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翰接过了望远镜,随着飞机升空,确实能看到冲在前面的丧尸头上带着一个黑帽子,右臂没有了,只剩肩膀那一截,碎成破布条条的衣服上带着还未干涸的血迹。
而且丧尸群里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小眼睛胖子,太阳穴上有一条血痕,只不过被打穿脑子也不影响丧尸的行动能力就是了。
“确实……”墨修翰皱眉,那些和他们交易的人全变成丧尸了?怎么会这么快?
真是铩羽而归。
他们到罗东特基地已经是凌晨了,艾尔拉雷德从墨修翰的语气里就知道这次并不顺利,不过大少爷也还在被窝里想把美梦续上,所以很体恤的让他们先休息了,汇报的事明天再说。
白荨疲惫的爬进自己的被窝,估计杜比蒂起床看到她在得吓一跳。
果然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杜比蒂的大呼小叫吵醒了:“天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荨艰难睁开一条缝发现这个死女人的脸正贴在阳台推拉门的玻璃上,不过她打不开,因为出门之前怕被风吹开把这门反锁了。
估计是从白荨的黑眼圈里看出她的疲惫,杜比蒂把挤扁的腮从玻璃上挪走:“你继续睡继续睡!我给你带饭去!”
白荨睡得不太好,她浑身酸痛而且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经过这一趟惊险的任务是磕着哪了,意识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直到天光大亮才进入深度睡眠。
“醒了?”杜比蒂把打回来的午饭塞微波炉里加热着,白荨睡太久了没赶上饭点,饭都凉透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顺利?”杜比蒂说着就给她冲了一杯柠檬蜂蜜水。
白荨接过来慢吞吞的喝了两口:“别提了,一整个就是诡异。”交易的每一个环节都透露着诡异。
杜比蒂没到现场体验不到那时的酸爽刺激,不过她也不想体验,把饭盒从微波炉掏出来就放到了白荨面前:“那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出去我还担心死了,幸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来!尝尝你最爱的干炒牛河!之前吃坏肚子喝粥的时候不是还念叨吗?”
每根河粉都泛着油润的光泽,牛肉炒的干爽挂着酱汁,一打开就能闻到浓油赤酱的味道扑面而来。白荨刚兴致勃勃的拿起筷子,但猛然一闻这油香味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反胃,差点yue出来。
杜比蒂从厨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就看见白荨捏着筷子对着干炒牛河面露难色,连忙上前:“不好吃吗?这玩意儿该吃刚出锅的才香……这我又给你热了一遍是不是有点反油了,要不换点别的吃?”
白荨摆摆手:“是我自己没什么胃口,这次出去死了不少人,想起来就……”
杜比蒂把汤给她推过去:“哎呀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该保护你又不是你保护他们,要哭也是你师兄哭。”
白荨舀了几口汤长叹一声:“要是他们真的有生产线,本宫的地位怕是要不保喽……”
“所以趁着艾尔拉雷德还没榨干你,赶紧多敲点好处吧!”杜比蒂积极的调动智慧大脑给她出谋划策。
可是臭屁师兄哪有那么容易摆布,白荨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艾尔拉雷德仔细询问任务的每个细节,墨修翰已经做出了详细报告,但少将要的不只是现场实况,还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所以,你们觉得狙击的人是和交易人员一伙的吗?”艾尔拉雷德抛出核心问题。
果然,不止她察觉了不对劲。
白荨和墨修翰交换了一下眼神,副官率先开口:“我认为应该是两拨人……”
白荨表示赞成:“我也觉得是。”
他们走后古一那群人迅速变成了丧尸,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但如果狙击手和他们是同伙,那为什么不在制高点开枪救下他们?
“而且我们事先清理了交易场地的丧尸,”墨修翰回忆着:“交易过程也没有吸引丧尸过来,如果不是有一直躲在暗处的丧尸,那感染他们的源头应该就是狙击手带来的。”
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伙,反正狙击的人想让在场所有人死。
“也许是为了得到我们交易的物资?”白荨很快推翻了自己的假设:“那他没必要把货车全炸了,也许就是单纯的想杀人灭口。”
这人不图钱财只害命。
艾尔拉雷德捂着额头,越搞越复杂了,有人不想让新冒出来的军火供应商冒头,这看起来像是站在白荨一边的,就是不知道白荨如果把真面目露出来的话还会不会遭到袭击。
“还有一件事。”艾尔拉雷德拿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他们本次行动带回来的唯一样品——白荨拿着的那个冲锋手枪。“我让人连夜加急和你的库存对比了。”
白荨皱着眉头看鉴定报告,罗东特基地技术部门给出的评估结果是样品材料、冲压工艺、组装方式相似,但是瑞荻莫的枪支更加精良,样品稍显粗糙罢了。
墨修翰若有所思的看着报告:“也就是说他们交易的东西和白小姐的军火工艺一脉相承?”
“可以这么理解。”艾尔拉雷德看着眉毛快扭成毛线的白荨。“只不过他们的东西确实是刚做出来的,材料次了点,手艺也糙了点就是了。”
白荨交差着手指思索:“我的军火库员工全部签了保密协议,不同生产线上的不会碰面,都不知道最终产品是什么,而且从原材料采购、生产组装、销售环节全是分离的,工艺完整泄密的可能性不大。”她的军火产业是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现有工艺传承改进自唐堰,但唐堰的又是自哪传承的?白荨不敢往下想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算了,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也不算完全没有防备。”艾尔拉雷德抬手示意墨修翰出去,要和白荨单独谈谈。
白荨瞥到了副官的手腕,伤口包扎的挺随意,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记得去打个破伤风。”当时划伤他的铁皮生锈了,而且伤口好像不浅来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墨修翰好像有点讶异白荨的大发善心,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白荨放心的回头,然后对上了艾尔拉雷德的姨母笑,这臭屁师兄一脸嗑拉了的表情。
“你觉得他怎么样?”墨修翰刚关上门臭屁师兄就迫不及待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