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荨觉得杜比蒂再说下去墨修翰的名声清白就要毁了,只能自己澄清:“少造谣了!我调内分泌还不行吗?我跟人家清清白白连手都没拉上,他还阴阳我安吉拉!气的我内分泌失调了!”
“什么?!”杜比蒂的内分泌比她还失调,一听墨修翰阴阳安吉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哪来的勇气敢对我的作品指指点点!别以为家里干这个的就以为很懂,那些资本家还不都是剥削的我们打工狗……嗯,我没说你……”
见白荨在旁边欲言又止,杜比蒂心虚的低头拍崽崽,不满的小声嘀咕:“什么钻石王老五,我看还不如上一个呢,就这也想当我干女儿的爹我第一个不同意……”
白荨拿出了买的长命锁给崽崽带上了,苦了她崽,这要是在末世前要什么珠宝没有,赚的钱全给崽花,可惜现在这条件她的富婆妈咪也束手无策,白荨有点愧疚的反思自己冒冒失失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人类幼崽软乎乎的身体在她怀里蠕动着,白荨没告诉杜比蒂自己遇见崽她爹的事,心里还有点虚,要是让她知道和自己*的另有其人,杜比蒂的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可是有什么办法,崽本来该有个大权在握的爹的,现在可好,那人反倒是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了。
为了表达一下对介绍人的尊重,白荨勉为其难的向艾尔拉雷德汇报了一下他们糟糕的约会,顺带警告他别再想着撮合的事了,他们两个实在不来电,幸好艾尔拉雷德忙着查失踪的案子懒得搭理她,白荨很幸运的躲过一劫。
但她躺在床上吹着空调逗孩子的时候不会想到,这将是她最后一段安宁的日子了,一张阴谋的巨网正逐渐形成雏形。
埃贝约基地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当初意外发生时,虽然各大基地轮番派侦查队来刺探情报,但基本都无功而返,因为这里确实没什么好查的了。
没有活人了,只剩下一座死寂的国度,唯一有生机的就是丧尸。唐星渊披着丝质的睡袍,站在高空阳台俯瞰这片她生活过的故土,心里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唐星渊本来觉得自己和白荨应该挺像的,但是接触了才了解,她比自己好过多了,有时候孤儿何尝不是一种优势,永远不会为亲情所累,白荨何其幸运,没有烦扰她的亲缘,只有恰到好处的遗产。
智能管家悄无声息的滑到她身边,送上了一杯加冰的龙舌兰,唐星渊暗红的甲尖一下下敲击着杯口,吵醒了室内宽大床上的人,一个有暗红色长发的年轻男人在被子里睁开了眼,看到的是唐星渊倚在栏杆上的倩影。
“起来干活了。”
羌杨从来不敢问唐星渊基地中心的一间密室里有什么。
他其实误入过,里面是十来个培养仓,装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羌杨本来不该害怕的,因为他有从小到大全部的记忆,无一不在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但是有时候他又搞不懂唐星渊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明明他们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在心底生根发芽,所以羌杨只能任劳任怨的完成手上的每个任务,以防自己变成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零件。
有时候他也在好奇唐星渊究竟想要什么,她虽然和各方都有所往来,但好像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她只属于她自己。
最近特察蓬基地又送来了一批人,唐星渊站在大厅二层挑高的空间,端着酒杯看着他们陆续进入空中堡垒,各司其职。
“上次偷跑出去的叛徒已经处理了,”羌杨回拨着总控系统的记录,忍不住想提醒唐星渊:“这些人还是按以往一样吗?”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费尽心思饲养耗材?”唐星渊根本不在乎。
羌杨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没有食物来源,他们怎么投入生产……”
唐星渊放下酒杯,耐心了拨了拨羌杨的红发,她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可以给他答疑解惑:“耗材之所以被称之为耗材,本来就是一次性的……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或者我们也可以把上一批淘汰的用来饲养他们……”
羌杨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仿佛她疯魔了一样,唐星渊不喜欢这种目光,声音渐渐丧失了温度:“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他们,那我也没有意见。”
“唐小姐,陆博士过来了。”女助理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诡异的氛围,唐星渊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羌杨,转身叹了口气,永远十八岁的男人也不太好。
本来送货的任务是用不着陆宜年亲自来的,不过他既然来了,就是有重要的事说。
“我给你带来了一整个监狱的最新收获。”陆宜年不喜欢寒暄,所以一上来就把报酬亮了出来。
唐星渊看了看机舱里郁郁葱葱的鲜蔬瓜果,蛮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毛:“陆博士应该不会干亏本买卖。”末世里这些东西很难得的,特察蓬基地虽然有很多后备菜园子,但要供应基地里大大小小的人员也不会很宽裕。“我听说你们最近还在吸纳新人?这些东西怕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吧?”
陆宜年在唐星渊的指引下走进了悬停在空中的堡垒,不动声色道:“好处多了才能让人心动。”
“我还给你带来一个人。”
身后的运输机咔嚓响了一声,传送带缓缓运出了一个一人高的钢铁囚笼,血腥味悄悄弥散开来,唐星渊应声回头看去,惊奇的眉毛都飞了起来:“这不是我……侄女婿吗?哎呀你们怎么把他搞成这样?我大侄女可得跟你们拼命。”
焊接的严丝合缝的囚笼深处,铁链层层交错,跪在里面的人手腕被吊在半空,身上尽是道道血痕,听见了唐星渊的大呼小叫,微不可察的抬了抬头,乌发下是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
然后很不屑的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