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蒂这些天一直很慌。
从艾尔拉雷德那边的反应来看,白荨应该是成功逃离罗东特基地的控制了,可是……已经将近一个月了,那家伙还是没主动联系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德山联盟的人扣住了,杜比蒂抱着唐觅站在窗边,没由来的心慌。不会的,她手里有的是武器,德山联盟的人不会真的对她不利的,肯定是罗东特基地的信号屏蔽网太强了,自己才接不到她的消息。
这种自我安慰并没有让杜比蒂安心一点,尽管白荨冒险之前同自己说了她的打算,但她同样也保证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她一定想办法脱身然后知会自己的,已经一个月了,她的师兄那边却仍然没有她的消息……太反常了,白荨就算不联系杜比蒂,难不成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种境地,任谁都察觉了不寻常。
杜比蒂联系不到德山联盟那边,不知道白荨是不是和他们谈崩了,但是面对墨修翰的盘问,她始终咬死了不知道,白荨叮嘱过她决不能把德山联盟的事说出去,否则艾尔拉雷德一定会迁怒给他们牵线搭桥的杜比蒂的,这就意味着罗东特基地将永远追踪不到白荨的去向,除非那家伙自己想回来。
“叮!”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杜比蒂知道来的是谁,所以她把唐觅放回房间里的摇篮继续睡,轻轻带上了卧室门去迎接定期来访的客人。
“杜小姐,”墨修翰坐在她对面,开始每日例行盘问:“有收到消息吗?”
杜比蒂愁容满面:“没有。”她的焦虑不是假的,从一开始对这种盘查的抵触到如今真的暗自焦心,长时间得不到白荨的消息让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好吧。”墨修翰没有过分为难她,因为他可以从杜比蒂细微的表情和语调判断她并没有说谎,“基地已经把您的频道设置为开放状态,如果白小姐想联系你一定能联系到,届时请一定及时上报。”
说是及时上报,杜比蒂就不信他们没监听自己的联络频道,肯定知道自己所言非虚。墨修翰似乎也没想从杜比蒂这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问完就起身打算离开。
“你说她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是不是有人把她绑架了?或者受伤了……”杜比蒂既希望他们得到白荨的下落又想白荨顺利的逃跑,这几天煎熬的都没睡着,她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白荨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她要是还隐瞒不说的话会不会耽误救她?
墨修翰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墨修翰走出玄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少将已经打算启用奥格斯格家族了,如果白小姐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所以杜小姐如果知道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上报。”
杜比蒂恍惚的看着门被重新关闭,更加心乱如麻。
艾尔拉雷德打算重新重用奥格斯格家族了,那同样是手握武器的家族,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寻找白荨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白荨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杜比蒂不知道还有谁能派人救她,而且她还留下了遗嘱,虽然唐觅不足独立行权的年纪,可是如果她的母亲失踪超过两年,监护人会自动更换为艾尔拉雷德,那时候他就彻底不需要白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杜比蒂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
天气越来越炎热,艾尔拉雷德吩咐了给乌拉诺斯城人工降雨,虽说现在气候越来越诡异,但云层还是给力的,终于在气象部门的努力下瓢泼大雨在傍晚落在了这座悬浮之城里。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击打声,给高温中的居民带来了一丝清凉。
托比把饭菜打包到了办公室,顺便从少爷住处的酒柜里拿了两瓶酒,等会会议结束他要和墨修翰在这里小酌一下,连轴转了一个月,艾尔拉雷德觉得自己快死机了,迫切的需要个人聊聊天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现在形势不好。”墨修翰把醒酒器里的酒倒在酒杯里:“气温越高,丧尸越活跃,更何况还有个源源不断造丧尸的大本营……我听说现在人心动摇,尤其是地下之城那边,很多无家可归的居民有加入特察蓬基地的趋势。”
艾尔拉雷德不屑的端起高脚杯:“蠢货,这种人就该挂墙上才会老实,要我说摩利就应该抓几个典型,削了他们的脑袋插城墙上,我看还有没有人敢往特察蓬基地跑……哦我忘了,地下之城的围墙炸塌了。”
墨修翰很想翻他一个白眼:“已经在修了。”
“那破铜烂铁补起来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早点归并了的好。”艾尔拉雷德的同情心是没有的,他早就被自家的一堆烂摊子折磨的心力交瘁,地下之城那点人自是看不上,他惦记的是摩利手里的武器和战机。
墨修翰当然知道他真正担心什么,所以提起了今天的例行公事:“我去问过杜小姐了。”
艾尔拉雷德没什么表情,看得出来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你真的要放弃追查了吗?”墨修翰提醒。“白小姐也许是一时赌气,只要她女儿在不愁她不会回来……”
“我哪有时间陪她过家家。”艾尔拉雷德面若寒霜,白荨就是个猪脑子也不该怀疑他会对同门下手,现在好了,一跑就跑没影连个信都没有,鬼知道是不是死外面没人收尸了。这叛逆的东西!想跑就跑吧!出去了就知道再也找不到这种待遇了!艾尔拉雷德咬牙切齿:“正是因为她女儿在我手里,她找死我才不拦着。”
墨修翰暗自沉吟:“可是白小姐的遗嘱有两年时效。”
“不就是两年吗?我等得起。”艾尔拉雷德重重放下酒杯,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之前那个军火库,再榨干奥格斯格家族,两年足矣撑得过去,到时候她最好给我死外面……”
“少爷。”门外守着的托比突然敲了门:“杜小姐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和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