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嬴政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而且感受着体内力量增大了许多,又花了些时间去适应身体的变化。
杜哲则是吃完大餐,第二天起来就恢复如初,并开始日常的功课。
此刻,嬴政正在院子里,挥舞着木剑。
虽然吴老爷子年龄大,行动迟钝,但早些年学过的武艺却是从未遗失,这不,学习了理论的杜哲和嬴政,如今开始实操。
当然,也不止他俩在学习学问和武艺,府上其他小孩也在一起学,外加张二虎和李尤,总共十三人。
本来,越氏和杜凰是不打算让女孩子跟着学的,但被杜哲强硬的态度给回绝了。
事后,吴夏卞看着杜哲更为欣赏。
而杜凰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也开心,时不时两人也会来听课,当然,其他人空闲了,都会来听,除了个别人发现听不懂外,其余人还是多少有所收获的。
杜府的一天有,早上开展文化课,午休,下午开展武学课,晚上为故事汇和聊天。
每天都是满满的。
待吴老爷子的储备掏空后,杜哲还打算请先生和师傅前来教导别的学问和武艺,总之,每天都要过得充实。
到时,吴老爷子和大家一起跟着新老师学习。
……
嬴政一套剑法使完,仍然感觉力量慢慢,这放在之前,早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嬴政是聪明的,他知道,应该是杜哲给他治疗的原因,用吴夏卞的话说,他已经脱胎换骨。
“哲哥,我打完了,该你了。”
嬴政收束目前在其身后,来到杜哲面前,随后递木剑给杜哲,让他来耍一下剑。
旁边的小伙伴们一看,纷纷起哄起来,强烈要求杜哲表演一番。
杜哲见状,是无法推脱了,从嬴政手中接过木剑,来到场中,作揖结束,便起式开整。
此剑法名为《秋风起》。
由吴夏卞多年来,汇总各家各派剑法,去除花式,取其剑法招式本源,总结剑之原理,再依据人体筋脉走位,二者融合,创造出的一门简单高效的剑法,主杀伐,以在最短时间制服敌人为剑法旨意。
起剑正宫,防偷袭。
其剑法无规律,讲究适时而变,以不变应万变,追求瞬间破局,而变主动出击。
分为四部八式。
立秋二式:秋杀之意起,剑竖寒秋来。
叶落三式:剑之杀意,如叶之飘零轻揉,又如秋意是落寞肃杀。
归根二式:沉重之招,如万物归寂于大地,秋风冷冽,万物死寂。
秋寂一式:生机寂灭,世间沉沦,于湮灭中蕴藏新机。
杜哲出招后,瞬间从防守变为凛冽的杀招。
刺。
挑。
旋。
击。
每一击,或是朝着人体的致命处攻击,或是能减弱敌人能力的关键穴位,或是朝着废掉敌人攻击力的节点。
攻击如雨点般,形成了聚势,只有体力和力量更上,攻击的强度会越来越大,可往复循环,讲究轮回。
杜哲轮回五次后,感觉到了封闭符咒之力的身体极限,便停了下来。
他能清楚感觉到,《秋风起》再循环下去,不是木剑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碎掉,就是他把握不住强大的剑身力道而脱手。
停下后,杜哲满头大汗。
众人鼓了掌,这是跟着杜哲学的。
吴夏卞走上去夸奖不已。
“哲儿,不错。
能轮回五转,驾驭自身十六倍之力,已是了不起。
当初老夫也只在七转的归根一式结束。”
继而,吴夏卞看向嬴政。
“政儿也不错,能完美使出一转。
老夫观你,许能使出三转之能。
你尚且年幼,今后定能大放异彩。”
随后,他对所有人说。
“《秋风起》虽讲究循环,看似已是无暇之剑法。
不然,此剑法其生生不息尚有不足,未能有简单便捷之极限。
老夫老矣,此事,便托于诸位!
他日,若汝等创出此法,还请烧于墓前,于老夫一观!”
众孩童齐声回道:“学生定不负夫子所托。”
吴夏卞高兴地点头。
这套剑法,除了教导新一任扁鹊外,因为在杜哲身上看到剑法完善希望,故而教导与杜哲,没想到,一教,就教了全府孩童。
杜哲还拿“有教无类”、“医者仁心”前来堵塞他。
虽有愤气,但谁叫杜哲是他中意的最佳衣钵传承者呢,教了便教了,都这把岁数了,吴夏卞已看淡了。
至于老爷子的儿子孙子,儿子先于他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子不愿游历,在老家行医。
今天下午的功课就此结束。
大家用完晚餐后,在后院的演练场中,围着火堆,聚在一起,说着故事,讲着轶事。
这时,阿泰和鼠豪在旁边等众人免费烧烤给他俩吃,日子好不幸福。
杜府一片祥和。
杜起身哲坐到嬴政身边,嬴政也很自然的做挨着,两人相对而言坐成一个独立的小团体。
“政哥儿,还记得打你的人吗?”
杜哲低声问道,嬴政闻言,好奇地看了看杜哲,确认是他问的,不免有些疑惑。
本来,他知道自己被父亲抛弃,还是三天两头来打赵国的秦国王室子孙,赵人憎恨他是正常的。
而且,在赵国无依无靠,寄居杜府,嬴政就是想复仇,也把欲念摁了下去。
而杜府和杜哲表现,在外一直是济世救民的良善之家,嬴政只得将仇恨埋藏在内心。
不过,既然杜哲问,那他也会如实告知,他们两是兄弟。
“哲哥,带头的赵国公子赵偃,就是那个大我们几岁的家伙。
其中伙同的有六七个人,如郭家的郭开,平原君家的小子……”
听完嬴政介绍,杜哲有点犯难啊。
嬴政见杜哲一时不发话,只好打圆场。
“没事的哲哥,我这不是和没事人一样吗?”
只见,杜哲低着头,掰着手指头数道。
“七个人,咱们俩就两个人,两个对七个,嗯不行,打不过,打不过。”
轮到嬴政懵了,哲哥这是什么意思?
“哲哥,你是说咱们打回去?”
杜哲抬头看向嬴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被打了当然要打回去,当时苟住了命,下来就要找机会报仇啊,而且越快越好,越快越解气。”
说完,杜哲又低着头计算怎样报仇,自此知道这个世界有强大的奇人,不管现在奇人队伍如何,杜哲都决定能苟就苟。
而且,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兄弟,才是好兄弟。
嬴政刚刚有的感动,被看傻子的眼神给弄得有点不服气。
“哲哥,你说我们怎么打回去?”
杜哲再次抬头。
“夫子看过你的伤势,致命伤应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你还记得哪个人打得你最狠吗?”
嬴政听完,陷入回忆。
“我记起来了,是马服君家的小子,赵宛。
一开始,他们群殴我,我见形势不妙,就听哲哥之前说的,随便逮着一个人就往死里打,而那个人就马服君家小子。
不过,我没有想弄出人命,于是没有打致命处。
可是,后来他们人多,我被打倒在地,一群人围着我揍,我只能用双手护住头,从缝隙中看见就赵宛下手最狠,他几次往我的下身踢去,幸好我护得周到,都踢在了大股上。”
杜哲听完,不自觉下体一凉,只觉赵宛这小子,够狠毒,下招刁钻。
“行,群架咱们俩打不过,那么咱们俩一个一个和他们单挑。”
嬴政一听,眼前一亮,和杜哲做事,他就是有一种心安稳妥的感觉,就是那种仿佛天塌了,有人给你顶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