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
独有两人的房间里。
杜凰沉默不语的坐着,眼睛观察起风格规制、气氛凝重的房间,完全不同于杜府被自己的被单独设计的卧室。
相较与两种,杜凰更喜欢杜府的卧室。
门前有花草,窗边有花木。
窗扉广大,采光透彻,屋子明亮。
屋内为粉红的暖色系,而非黑色的压抑沉重。
虽不及这里大,但不用跪坐,其他生活设施、器具一应俱全。
待着也心情和缓愉悦,而不是现在的不自在。
对面的嬴楚见杜凰进来后,一言不发,明白这是在等他开口。
看着在晦暗的烛光下,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别近七年,可是嬴楚却没感觉胜在哪。
“赵……杜凰,你和政儿这些年过得可好?”
嬴楚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嬴政没有变杜政,至于为难杜哲,他调查过杜府在赵国的种种神秘传说,他也不敢。
如今,对杜凰也不是看待自己妻妾的眼光,他也不敢赌杜哲会不会因为他为难杜凰,给他睡过去一辈子。
“很好。”杜凰淡淡道。
嬴楚第一次遇到要讨好女生高兴,一时竟不知如何办,以前都是女人服侍讨好他,现在反过来,就麻了。
“杜府真的可以为人续命?”
杜凰回过头,绝美的容颜,在晃动的光中,更显朦胧美。
那次晕倒,杜哲为杜凰调理时,顺便强化了身体,虽达不到洗髓伐骨,但美容美颜,祛除疾病是到了。
“续命我不知道,但治病活人的话,哲儿和政儿曾师从前任扁鹊,哲儿也曾救治过政儿和我。”
说完后,便不再理嬴楚。
嬴楚听到自己儿子师从扁鹊学医,那可是当代神医啊,不过,将来的王怎么能学医呢。
不过,嬴楚听完,觉得自己当初没有上报是明智之举。
“政儿除了学医,可还涉猎其他?”
嬴楚抓住杜凰关心点,果然,一说起嬴政、杜哲,杜凰就会上心地讲解。
“扁鹊大师是大才,不止教导政儿、哲儿医术,也讲解文史经论,教导武艺学术。
扁鹊大师对政儿和哲儿,无私传授所知所学。
只可惜,扁鹊大师两年前,走到了天命之年,不得不羽化。”
嬴楚知道,这些低调的大师多是理想主义者的全才,才有,但太理想主义,导致诸国统治者都不愿用他们。
“如此看来,政儿算是遇到了名师。”
“扁鹊大师去世后,杜府请来名士姬昊做师,姬昊多是讲解秦国历史,传授些许武艺,讲解秦律等”
嬴楚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羡慕不已,傍上富豪就是这样的生活吗?诗书武艺皆有得学,比自己当初好太多了。
“居于邯郸,可有不顺?”
杜凰听到这话,之前欣慰的笑容冷了下来,冷冰冰地文质彬彬道。
“回公子,没有什么不顺,妾身除了待在府院内外,少有出门,倒不至于听到诋毁,受到指点。
至于政儿,与哲儿与他人为了口气,为了维护我这个母亲的名声,打来打去,虽伤疤遍体,却是活着,很是幸运。
至于吃食和居住,哲儿待妾身如母亲,府上之人尊为家母,倒是没有缺少,挺好。
孤儿寡母,活到今天,很是幸运。”
随后连嬴楚都不看了,起身来到窗边,抬头观望起夜空。
这下轮到嬴楚难堪了,心中愧疚占据了高地。
要是知道杜府还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和赵国太子赵偃等赵国贵族子弟打来打去,可以和治病救人,可以震慑邯郸,甚至赵王,他就留在赵国推销自己了。
如今,自己儿子成了太孙,自己还只是一个王室公子。
只要,能真正给秦王续命,若不然,最多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不过,当下是对付一副家母气场的杜凰。
气场这种东西,是无形却实在存在的,这个气场包括许多,如职位、地位、势力、能力……
嬴楚知道,自己再不作为,杜凰和自己,嬴政和自己,估计就真的一家人形合实分了。
“夫人,何必左公子,右公子呢?
你我夫妻二人,何苦如此见外?”
杜凰并没有好转,直言不讳。
“妾身乃歌姬之身,公子贵为秦国王孙,妾身岂敢妄尊!”
说完,不忘用学过的周礼致意。
嬴楚看出来了,今天自己要是不表态,估计,这漂亮媳妇和聪明儿子,以后和自己关系就没有了。
“夫人,孤知错了。”
杜凰一惊,自己只是耍一下脾气,要嬴楚在杜哲去治病时,治病后,在必要时能保护或者帮助一下杜哲。
十岁的孩子,着实让杜凰操心。
但没想到嬴楚会认错。
见杜凰回身看着自己,其实发呆,并没有说话,嬴楚开始细数自己的过错。
“夫人,是我将你和政儿丢弃在赵国,在赵国受尽赵人欺辱,吃苦受难。
是我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不称职,是我亏切你们母子俩!”
嬴楚说完后,见杜凰还是没有反应,有点气馁,却无可奈何,他也不敢对杜凰用强。
于是,嬴楚有点低落的抬头,观看点缀着繁星的夜空,感觉今晚的月亮竟是如此的凄冷。
突然,一个已成泪人的丽人紧紧抱住他,哭泣的声音传来。
“夫君,夫君……”
嬴楚则是被这一抱愣住了,虽说战国时期,各家思想百花齐放,开放的思想也不是没有,但是,嬴楚知道杜凰不是这一类人。
还有,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爱情,一种真挚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
嬴楚回过神,伸手紧紧地抱住杜凰,他明白了,这是情,他们一家人的情。
而情,唯有真诚才能换来真诚!
哭啜了一会,杜凰止住感动的泪水,在嬴楚怀中,轻声讲道。
“夫君,我与政儿在邯郸过得挺好,哲儿待我亲母亲,待政儿如亲兄弟。
杜府在邯郸,不知怎的,许多人都忌讳杜府,故而,虽有人指指点点我们母子,却是没有人伤害我们。
至于政儿和哲儿与赵国太子打斗之事,初时,我也是反对的。
后来,他们之间只是小打小闹,而且也有助于提高政儿和哲儿的武艺操练,也就成了个习惯。
夫君,你丢下我们母子,实属有因,若是留下,我们一家人或都被赵王迫害。
而若是都暂避于杜府,哲儿年幼,未免有点霸占他人的意思,想必,那时哲儿也会不许吧。”
嬴楚心里吐槽,霸占杜府?他可不敢,那是催命阎王,谁惹谁完犊子,根本不讲什么事不过三的拖拉剧情。
“夫人,吾观杜哲对你甚是尊重,若如你所言,这杜府所求为何?”
杜凰听完,一把推开赢楚,气凶凶道:
“哲儿能企图我什么?
他喊你叔伯,连你都不巴结,从我这儿什么也得不了。
难不成哲儿觊觎我的样貌?
哲儿年幼,双亲早不复,侍我如母,待政儿如兄弟。
你再敢质疑哲儿,我就和政儿回邯郸去。”
嬴楚瞬间麻瓜,感情自己还不如一个义子?
算了算了,这小子保护了自己儿子、媳妇近七年,自己这当叔伯的,感激还不及,还是别计较了。
“好,好,好。
为夫不说哲儿了,好吧!”
嬴楚很快进入状态,将杜凰拉进怀中,轻声安慰,不愧是能争到秦王位置的老玩家。
杜凰这才娇妮地依偎在嬴楚怀中。
抱住了许久,嬴楚一杜凰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久旱逢甘霖,雷雨助春醒!
两人渐渐接近,双片红唇轻佻,厮鬓耳磨惊春水。
慢慢地,衣物渐褪,香肩上撒满月光,玉藕上白皙如月,雄浑身躯,矫健体格,男人魅力尽显。
移步帷帐,卷帘轻下。
……
月儿羞涩地隐入云纱,只留靡靡之音绕梁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