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执睿虽然一副阴柔无害的样子,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的苏靖安却十分清楚他有多腹黑,比墨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夜罗贞的安全,苏靖安也不敢轻易动手。忍着脾气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南宫执睿打量着苏靖安:“看在是你的份上,要价就不那么高了。我把她放了,你跟我走。”
听到这个,苏靖安气得青筋暴起:“你做梦!”
这个回应完全在南宫执睿的意料之中:“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麻烦让一下道,我赶时间。”
把帘子放下之前,南宫执睿又说了句:“噢,对了,别想着从我手上抢人,你三岁会拿刀四岁会杀人,我也是,而且做得比你漂亮,要是来硬的,我就让她从此以后再也醒不过来。”
白息衡和温慕婉远远看见苏靖安拦住了马车,却看他又给马车放行了。
“教主,夜姑娘还在车上,你怎么……”
“别跟我说话,我想静一会。”
苏靖安心情很不好的骑着马往前去。
白息衡和温慕婉很不解,刚刚才还急哄哄的要救人,这会见着人却又放行。难道是熟人?如果是熟人,夜罗贞的安全应该有保障。
但看苏靖安的表情,两人心里也没底。
苏靖安自己心里也没底,南宫执睿没有说是谁出高价要抓夜罗贞,他刚才没问,不是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问了他肯定不会说。
他是有意救夜罗贞,南宫执睿要是提别的要求,他还能考虑一下,但让他跟他走,那不可能,他可不想回那个地方。
但不跟南宫执睿走也有麻烦,他知道他还活着,如果回去告诉那些人,他就完了。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南宫执睿怎么会出现在龙奕国!
苏靖安骑着马,心烦意乱地往前走。
而南宫执睿,看苏靖安没追上来,竟然有些失望了。
“看来他是真的怕了那个地方,一听说要跟本宫主走,就想到是回那个地方。”
赶车的是个左手手背有道刀疤的年轻人,刚才苏靖安和南宫执睿的对话他全听在了耳里。
“宫主,刚才那个真的是以前被人掳走的圣子?”
“错不了,除了父亲和那个疯女人,没人能生得出这种古怪的小孩。”南宫执睿依旧很肯定,“而且你没看他,他一眼就能认出了我的身份?在龙奕国,除了本宫主除了涯无宫宫主隐少鹤这个身份。要不是凤华国的故人,可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既然确认他就是圣子,要不要通知凤华国,让教主派人来把他接回去?他可是凛玄教的圣子,流落在外被人知晓身份可就危险了。”
“危险?”南宫执睿玩味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我倒觉得送他回去更危险。”
“这话怎么说?”
“陶青你进凛玄教的时候阿厌已经被人掳走了,所以没见过他母亲兰歌那个疯子是怎么折磨他的。”
这下陶青就迷糊了:“那宫主你刚才说要带他走,不是为了送他回凛玄教?”
“本宫主可不敢把他送回去,万一他回去将来真当上凛玄教的教主,怨恨起来,第一个宰的就是本宫主。他真杀起人来是不眨眼的,亲兄弟都没得商量。所以父亲从前才特别看中他。”
南宫执睿说着,脑海里闪过一个四岁不到,手里拿着刀,身上沾着血,受着伤,却没有一点表情的小男孩的样子。
他平时总是一个人待着,很少说话,受伤了也不会喊痛也不会哭。
“不过他要是肯跟本宫主回涯无宫也不错,看他的样子有在习武,能帮上忙。”
陶青想起苏靖安刚才恨不得把南宫执睿大卸八块的表情,觉得这想法不太可行。
“他现在一身正气,看起来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道上的了,宫主你就是把他逮涯无宫,估计除了关着,也差遣不了他。也许还会趁机把涯无宫给灭了。如果不把他送回去,把他带回涯无宫这个决定,你还是三思为好。”
南宫执睿笑了笑,也觉得陶青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难得遇上他,就这样跟他断了联系会不会太可惜了?”
陶青有种不好的预感:“宫主,咱们虽然是邪道,但也做个有原则的邪道。那个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别捉弄他了。既然不送他回凛玄教,就让他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来,别打扰了吧?”
“陶青你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现在既然在人群里出现,我们能找到他,保不准别人不会找到他。他现在的眼神太干净了,他的未来反倒堪忧。”
陶青听不懂南宫执睿的话,他家这宫主看人做事都很出格,但该死的又都是合理的,一般人说不过他。
“宫主,你以前和圣子的关系很好吗?”
“不是太好,因为兄弟姐妹太多,他总分不清我是姐还是哥。天天因为他叫错跟他打架,他后来觉得要分男女太烦,直接叫了名字。因为这让人更不爽,就跟他打得更凶了。他出事的前一天,我俩还打过架。”
和陶青聊完,南宫执睿回眼看了看马车里的夜罗贞。
抓人的时候不想她闹,所以将人拖上马车立刻点了睡穴,把她绑起来扔在了马车的一个角落。
南宫执睿突然有点问题想和她确认一下,点开了她的睡穴。
夜罗贞睁开眼看到南宫执睿,就气得吼道:“你个该死的女人!谁让你绑架我的!快给我解开!”
南宫执睿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女孩子别那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
夜罗贞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呃……声音……你是男的?”
“我可没说自己是女的,只是长得好看了点,被你们误认为是女的而已。”
夜罗贞汗颜,这男得长得也太妖孽了,那什么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笑百媚生的,身上都凑齐了。穿着又华丽,打扮得也阴柔,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