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失去视觉的苏靖安因为知道南宫执睿在这,倒也没那么慌。
南宫执睿不会杀他,否则这三番两次碰上,早动手了。
愤怒使人神智混乱,苏靖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绑要杀要剐随你了。但能不能讲理一点,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苏靖安感觉南宫执睿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但他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一样东西。”
就知道会有条件,这是南宫执睿的惯例。
人都栽在他的手里了,他要谈条件,苏靖安也只能先配合着。
“要什么?如果是之前提过的,要我用傀冥教的力量帮你办事,就不用说了,绝对不行!”
“那个条件你无权拒绝,这是新的条件。”
南宫执睿停下来,俯身在苏靖安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苏靖安听过之后,仿佛五雷轰顶般,怔住了,尔后暴怒:“恶劣也要有个度,你给我差不多得了!我拒绝!”
“拒绝也没有,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该怎么样还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配合,外面那两个女孩子的安全,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我会的事多着,要一一例举出来太麻烦了。所以呢,这个条件答应还是不答应?而且提醒你个事,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要咒你断子绝孙!”
“随便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
苏靖安:……
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原来你也一样,都想把我逼疯。”
“不用任何人逼,你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只不过是自我催眠不愿意醒来罢了。我们可是同类,所以不介意提醒你。”
苏靖安不想说话。
“而且是你自己说的,有事冲你来,别打扰你身边的其他人。我觉得这事刚好只需你来办,很符合要求。”
苏靖安算是看明白了,南宫执睿不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遇到他,怎么可能还有好事。
这一趟门,是真的出错了。
苏靖安冷静了下来:“你确定这回说话算数?”
南宫执睿的回答是:“我答应过你的事,从不食言。”
“你会后悔的。”
“我唯一后悔的事,只有当初没看住你这一件事。”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一切都不同了。
苏靖安再次妥协了:“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但从今往后,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
南宫执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很满意,但语气突然又变得失落:“其实我很羡慕你,不管经历什么都还能保持自己的想法。要是我,只会发疯。”
南宫执睿再次给苏靖安松了蒙眼的东西,苏靖安一脸费解地看着他:“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南宫执睿这个没心没肺的,一定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说这种伤秋悲月的话?
老实说,苏靖安并不讨厌南宫执睿,他们曾经,的确是同类。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想说就不说,还搞得这么深沉。
“哼,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你有事没事保持好心情就好了,有的没的破事少想点。”
“你这是在说关心话?”
“关你的大爷!我是不想你心情一不好就来给我找麻烦!我很忙!”
谁要关心这人,“得了,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快给我松绑!”
南宫执睿无所谓地笑了笑:“暂且不松,松了你肯定趁机逃跑。你的技俩我还看不出来吗?”
苏靖安:“你!……嗯?”
乱套了。
夜罗贞和温慕婉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看到脸色铁青的苏靖安回到她们身边。
苏慕婉看苏靖安的样子,十分担心:“少主,你还好吧?”
“嗯,走了。”
苏靖安简短地应了一声,就再也没多说。两人看看情况不好,也没多问,跟着走。
和南宫执睿这次的见面,苏靖安遭受了他十八年来最大的打击。
士可杀不可辱,南宫执睿就不是个人!
“宫主!”
苏靖安离开房间的时候,陶青见南宫执睿一直没出来,感觉心里不踏,见门又没关,随手推开了。结果看到了捂着腹部伤口,满手是血的南宫执睿,慌了。
“我早跟你说过不能跟苏靖安那小子独处,你偏不听!”
陶青又急又气。
虽然吃痛,南宫执睿也依旧从容:“没事,他避开要害了,死不了,止血就行。”
“南星、北月!你们去把那混蛋宰了!”
陶青边找来东西给南宫执睿包扎止血,边吩咐门外的人去逮人。
门外的人应了正要走,南宫执睿则叫住他们:“不用,你们当无事发生就好,退下吧。”
南宫执睿都不追究,两人也就领了命离开,让陶青留下来照顾。
陶青恨不得剁了苏靖安,但南宫执制止,他也没乱来,但很生气:“你不是说可以在他手里保证自身安全的吗?”
一般人是不敢跟南宫执睿生气的,但陶青是个例外。
南宫执睿见陶青生气,却是只是轻轻的说了句:“这次是故意的。”
陶青看着南宫执睿,想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他这人心软,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亲近的人受伤的。他现在把本宫主伤了,不出这座楼就开始后悔,你信不信?”
陶青不知道南宫执睿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在给他包扎完以后,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这是何必呢?他并不认你。”
“多少认一点,不然你以为他怎么那么老实的被人牵着鼻走?”
陶青想想,有几份道理,苏靖安一路确实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但陶青认为,苏靖安会被南宫执睿牵着鼻子走,完全是因为他手上抓着他的把柄。
毕竟原身份一旦暴露,会毁掉他现在的一切,而他现在很在意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