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虎仰头大笑道,“多亏了先生的声东击西之策,明里走荥阳虎牢关,暗地里却是从河阳北入洛阳,此次大事若成,本王封你做宰相!”
中年男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朝张虎道:“谢殿下......啊不,谢陛下!”
张虎闻言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随即挥手道:“全军继续前进!”
此时驻守在河阳渡口的也就几十个差役,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渡口的秩序,也仅仅是维持秩序而已,因为这是河内郡,大汉腹地,谁也不会想到会遭到攻击。
驻守在渡口的衙役们睡得正香,在梦中被战马的嘶啼声给惊醒,还没来得及查看是什么情况,就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杀死在当场。
几十个衙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只是维护秩序的小小衙役,竟也会惨遭灭杀。
不到一会的功夫,楼房里的衙役就被尽数斩杀,无一生还。
骑兵都尉看着倒地的那些衙役尸体,冷笑一声:“哼,我以为要打多大的仗呢,就这点蝼蚁,还不够塞牙缝呢!”
他走出楼房,对着旁边的一个通信兵道:“回去禀告燕王,渡口已经拿下!”
“诺!”
通信兵应声而去。
及张虎率领主力大军到达的时候,骑兵都尉已经收集好了船只,随时可以准备横渡黄河了。
“好,骑都尉,你干得不错,这一次若能成就大事,本王就封你为骠骑大将军!”张虎趾高气扬,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多谢燕王殿下!”骑都尉想到自己即将加官进爵,成为四品大员,不禁泛滥笑容,连连哈腰称谢。
“诶,什么燕王?叫陛下!”张虎旁边的崔中书板着脸纠正道。
崔中书,博棱崔氏直系长老,在崔家中虽称不上是上乘人物,但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尽可能扶持张虎,执行改换大汉领导人的重大决策,进而瓦解刚刚新起的大汉王朝,为窦建德南下灭汉创造有利条件。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骑都尉连连磕头认错,口中念念有词,“末将拜谢陛下圣恩!”
“哈哈哈!”张虎大笑一声,越发地癫狂,很是享受这样的吹捧,扬着脖子道:“各位,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接下来我们只要顺利进入北邙山,在天亮之前突然出现在洛阳城下,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哦?”崔中书闻言有些不理解,朝着张虎道,“陛下,难道我们不用攻城吗?”
“不不不。”张虎摇了摇头道,“中书先生,你猜当初你跟我说选择声东击西,从北边进入洛阳,为何我立马就同意了这个计策?”
崔中书有点云里雾里,眼珠子转得飞快,但还是不明白,只好拱手道:“请陛下示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有内应!”张虎遥指着黄河对岸道,“洛阳西北处是皇宫,外城是龙光门,皇宫内城是玄武门,而我爹正是住在正宫之中,他在信中就已经表明会在北门接我进宫,你说,这还需要攻城吗?”
“哎呀,神了!”崔中书用力拍打了一下大腿,激动道,“原来陛下早有所谋,正是天佑陛下呀!”
的确,守卫龙光门和玄武门的城门校尉正是张汉的一个老乡,平时张汉在正宫北边走动的时候,就已经跟这个老乡有意无意地拉拢。
这也算是张汉在关键时刻唯一能够用得上的一个棋子了。
于是乎,张虎便命令大军开始上船渡河,十五万大军横渡黄河,场面极其的壮观,欣慰的是,这里的船只出奇地多,摆渡十五万兵马完全够用。
成功渡过黄河之后,大军趁着天色开始泛亮,马不停蹄向着洛阳北门进军,直至太阳冒出山头,张虎的十五万大军已经逼近洛阳北门。
与张虎预料的一样,此时值守在北门的士兵并没有敲响警钟,如同往常的一样,安静地出奇。
就在这时,龙光门这个常年不开的城门打开了,接着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官率领一队守门卫士出城,朝着张虎的位置奔跑过来。
他急匆匆来到张虎的马下,跪地叩首,颤声道:“末将城门校尉张叔麻,见过燕王!”
张虎扬着马鞭,看向张叔麻确认道:“张叔麻,可是陛下命你来接本王的?”
“正是!”张叔麻连连点头道,“陛下早就已经交代过末将,一旦洛阳城北出现大军,就一定要出来迎接,说出现的人一定是燕王您。”
崔中书感觉这一路来太过于顺利了,好似这一切就像被人安排过的一样,心中闪过一个念想:‘这摄政王有这么好对付的吗?会不会是摄政王布下的局?’
他越想越感到不对劲,当他们进入河内郡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兵马出现拦截或者询问,在黄河渡口的时候,船只也够用,而洛阳北门也刚好有自己人接待,这太顺,太诡异了。
“不对,这太不对了!”崔中书朝张虎提醒道,“殿下,自从我们进入河内郡之后,从未有出现任何的军队出来阻拦甚至询问,这有可能是个圈套!”
“哈哈哈!”张虎仰头大笑一声,把头凑近崔中书道,“中书先生,这你可就多虑了,你猜为何驻守在河内的兵马没有任何的调动?那是因为河内的军政长官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崔中书疑惑地问道。
“没错。”张虎回答道,“这河内郡的军政长官叫张蛇,我父亲给我来信就已经交代过了,他会暗中联络张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这么顺利来到这里的原因。”
崔中书紧皱着眉头,低头思索,即使张虎这番解释,他依旧觉得这里面还有蹊跷。
“殿下。”张叔麻打破两人的谈话道,“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待殿下您,还请殿下尽快入城,迟则生变。”
“好!”张虎扬着马鞭大喊一声,“所有人,随本王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