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陷入短暂的沉寂。
外套,虽说不厚,可是防风材质的,并不怎么透气。
加上一直都屏着呼吸。
没大一会儿,季遇荌便感觉呼吸困难。
太闷了。
脸颊都隐隐跟着灼烧起来。
再这样捂下去,怕是要缺氧。
关键是:外套,根本隔离不了病毒。
所以。
浑然顾不得驾驶座的男人,脸色依旧黑黑臭臭地沉着,季遇荌还是开口问道:“车备的医药箱里,有医用口罩吗?!”
耐心等了好片刻,都无声无息,显然压根儿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见此,季遇荌索性去解安全带,想要自己侧身去拿放置在后排的中控暗盒的医药箱。
她又不是不知道放在哪里。
结果,挪动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仍然被握着。
季遇荌先是愣了下,然后才用力往外抽了抽。
却没抽出来。
她皱起纤细的眉头:“你放手,我瞧瞧有没有口罩。”
男人纹丝未动。
季遇荌又挣扎了好几次。
正要恼的时候,男人才低低开口:“时间还没到。”
“……”季遇荌。
果然是:言出必行。
三分钟,一秒不少才松手。
得到自由之后,季遇荌侧着身体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下意识问道:“医药箱呢?!换位置了?!”
旁边的男人,依旧沉默不语。
季遇荌想去翻翻另一侧,不过隔得稍稍有些远,够不着,正准备微微支起身体的时候,一旁终于有动静了。
“季遇荌,你应该庆幸自己命好,出生在这样的时代。”
“什么意思?!”季遇荌问。
她是真的没听懂。
庆幸自己命好……
出生在这样的时代……
这男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季遇荌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的时候,裴御城才极致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刚上高二的时候,课堂上看‘小黄书’不是一本接一本吗?!居然不知道有个词语叫‘侍疾’?!按照你刚刚嫌弃的态度,家族上上下下九族的脑袋,怕是都不够砍的。”
“???”季遇荌当即满头问号,“裴御城,你果然是有毛病,脑子烧糊了?!我高二上课看黄书?!你听谁造的谣……”
“你父亲都被请去校长办,在财阀圈的影响,恶劣得已经令人发指,不想承认?!”
“……”季遇荌无语至极,好几秒之后,她才辩驳,“那是‘言情’书,不是小黄书。”
不对。
裴御城比她大五岁呢。
她念高二的时候。
他大学刚毕业,Z国最高学府的主修和选修专业的博士学位已经拿到手,然后报了世界排名第一的经济类府学,准备出国再精修主课专业一年便回来正式接管家族企业,那个时候,他已经飞去Y国了,怎么会知道她在学校被请家长的事情?!
季遇荌正想问问。
裴御城却反问她:“有区别?!”
“……”季遇荌顿时有点炸毛,“怎么没区别?!区别可大了。”
季遇荌想要替自己辩驳两句。
毕竟,能出纸书的言情,除了感情线比较复杂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令人遐想的不能描述的大尺度剧情。
不要对言情存在误解。
可突然想到什么,季遇荌反问道:“你生病,我戴口罩,跟我看言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