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裴御城,已经进了卫生间,打开了花洒,准备洗澡,听见季遇荌的询问,他如实回答:“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你可以坐外面吃。”
在仓库房憋闷了一下午,出去的时候,尽管空气的风,仍然腥腥咸咸的,但是相较于仓库房里那股无法形容的臭味儿,瞬间清新了不少。
重点是。
季遇荌尝了口粥:的确是甜的。
而且粥的火候,掌握得不错。
熬得粘稠又软糯。
非常好喝。
季遇荌瞬间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果然印证了那句话:人是铁,饭是钢。
倘若不吃饭的话,再好的身体,也是焉的。
季遇荌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忽然想到什么,她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想问裴御城:这粥,是他熬的吗?!
太不可思议了。
堂堂裴家一家之主,居然也能熬出像样的粥了?!
结果。
她开口的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嘴里含着粥的缘故,瞬间就嘴瓢了,喊裴御城的名字,喊成了“裴御蠢”。
季遇荌立马有点呆住了。
不过她有点庆幸,觉得裴御城在洗澡,应该没听见她的喊声。
然而不到两秒,卫生间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
裴御城头发湿漉漉出来,径直走向门口:“你刚刚叫我什么?!”
季遇荌想要回答:粥太烫了,嘴瓢没喊清楚。
可是裴御城却突然问她:“季遇荌,你养的那条狗,叫什么来着?!”
“……”季遇荌无语凝噎。
本想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然而裴御城走过来之后,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的目光,极具压迫与锋芒。
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是隐隐发麻的。
仅仅一刹之间。
粥。
瞬间不香了。
也不甜了。
胡乱往嘴里扒了几口,裴御城冷冷沉沉的声音,却低低传入耳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叫‘蠢蠢’,是裴御蠢的这个‘蠢’吗?!”
“……”季遇荌觉得自己吓得头发都竖立起来了,在感受到裴御城锋利的视线再次居高临下垂下来的刹那,她立马耷拉着耳朵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裴御城说的这句话,每个字都不紧不慢,却听得季遇荌心惊肉跳,“你是有意的,蓄意的,特意的,居然让我和条狗同名。”
“……”季遇荌。
裴御城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这表现在:从始至终,他连眼尾余光都不赏给她。
季遇荌当即使出全力,想方设法去讨好。
偏偏他不买账。
最后,只能消停了。
等他先冷静冷静,彻底接受之后再说吧。
季遇荌想去洗漱了。
结果进入卫生间的时候,瞧见他刚刚洗澡脱下的衣服,正丢在洗手盆里,还没来得及清洗,瞬间想到什么,赶紧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洗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碰到那件t恤,裴御城的声音却在卫生间的门口响起:“季遇荌,你想做什么?!”
“……”季遇荌立马愣住了。
不是吧,让他与蠢蠢同名,这么气吗?!
连衣服都不让她洗了?!
还没来得及出声解释,裴御城已经挤入卫生间,把她推了出去。
脸色不太好,黑黑沉沉的:“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碰这两件衣服。”
说着。
平日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竟然放了水在洗手盆里,亲自搓起衣服来。
季遇荌目瞪口呆的同时,也着实有点弄不懂裴御城的神经是不是哪条搭错了?!
居然生气到衣服都亲自洗?!
按照以前的脾气,她如果惹到他的话,不是应该让她洗衣服洗到“舒服”吗?!
今天这是?!
太反常。
太不能理解了。
正当季遇荌无比诧异错愕的时候,一条黑色的内.裤却突然被丢了出来:“既然这么想赎罪,那你就洗这件。”
“……”季遇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