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仍然气不过:“明明是她不懂规矩,柳姨你怎么责备起我来?!又不是我折腾得府里人仰马翻,连一等护卫都惊动了。再说了,她是哪门子大少夫人?!大少爷有承认过她的身份吗?!分明是她自己恬不知耻,非要打着照顾小太子的幌子,赖在御府不走,甚至连行李都搬来了。她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充分印证了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不想在御府干下去了?!”柳姨用极其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这名女仆,这种胆大妄为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难道不知道已经触犯了裴家的忌讳?!
然而女仆却说道:“我不在御府干下去,难道就能改变事实吗?!柳姨,整个裴家,有谁看得起这个女人?!连负责厨房的三等佣仆都鄙视她,她一个二婚货怎么配得上大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少爷当初……”
“闭嘴!!!!”这次不等女仆把话说完,柳姨已经愤怒地出声制止,“不想死的话,就滚下去!!!!”
女仆委屈得直接撂头跑了。
季遇荌的脸色极其差。
比刚刚在厨房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还难看。
柳姨小心翼翼注视着她的表情,好半晌才说道:“季小姐,这名女仆应该是刚刚才来府里不久,所以还不懂规矩,她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心上。”
柳姨安慰了好大一阵,看了眼时间,这才回东苑打算收拾下,便来主宅伺候。
季遇荌嘴里说着没事,心里却又堵又难看。
她和裴御城的婚姻,只是契约婚姻。
本来就没有名分。
更没有尊严。
可是一个仆人都敢在她面前任意羞辱,只能说明,裴御城的确太不护她了。
所以,在这座宅子里,再低等的人都可以给她甩脸子。
季遇荌强忍着快要决堤的眼泪,想要憋回去。
可是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她抬起手,一颗一颗把眼泪擦掉。
一边擦,一边说:“季遇荌,你早发过誓,再也不会因为他哭的……”
原本拥挤的大厅,在柳姨离开后,便只剩下季遇荌一个人。
在季遇荌看不见的角落,正有一双阴狠歹毒的目光,透过干净通透的玻璃墙,直勾勾地剜着她:季遇荌,你当年怎么不死在m国,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如此不安分,那么这次咱们好好玩儿……
季遇荌整理好情绪,回到季念承的房间时,都快早晨七点了。
立春后,天色渐渐变长。
七点的天幕,已然放亮。
季念承还睡得正香。
季遇荌抬起手轻轻抚了下他额头,确定他体温正常后,原本想拿起手机查看下季念承上次吃药和测量体温的时间,结果拿起手机却发现虞归晚在二十分钟前,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虞归晚今天要回剧组拍戏了。
所以发信息给她报备下。
末了,她问道:【我送你的战袍,穿了吗?!】
【威力惊不惊人?!】
【裴御城有没有流鼻血?!】
【这么久都没回我消息,看来小荌荌,你已经被榨干了。】
【记住,以后有事没事就穿着去诱.惑裴御城,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会把他拿捏死,然后坐稳裴太太的位置。】
季遇荌也不知道是被那女仆的话真的伤到了,还是被裴御城的态度给伤到了,所以此刻,看见他的名字她心底就莫名起了一团火。
她几乎想都没想,纤细的手指,立刻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一阵敲敲打打,没几秒就编辑好信息发送过去。
【诱他个大爷,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睡我!】
【我是他跪着求都碰不到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