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做了很大的错事吗?!为什么那些人都要惩罚我们?!妈妈,‘针鞭’是什么,打的时候,疼吗?!”
祭祀殿内,光线最暗。
季遇荌低下头的时候,这才看见季念承吓得不止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她连忙安抚道:“不怕不怕,你没听见爷爷和二叔,都在保护你吗?!他们不会允许别人拿鞭子抽你的,妈妈更不允许。”
“那爸爸呢?!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季念承扬起脑袋询问季遇荌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季遇荌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季念承虽然年幼,但,他长这么大,季遇荌极少用谎言欺骗他。
“妈妈,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吗?!”季念承见自己的母亲不说话,索性直接问道,“我晚上听见仆人阿姨议论,说爸爸在晋城,守着他的女朋友。妈妈,爸爸为什么还有女朋友,你不是他老婆吗?!”
“……”季遇荌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只是下意识把季念承搂得更紧,末了,她只是喃喃补了句,“你不要听下人胡说,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他很爱你的……”
……
裴嵇靑和裴曲峮吵得很厉害。
两人都要打起来了。
裴怀瑾瞧见有人欺负自己的父亲,跳得史无前例的高。
正殿里,乱成了一团。
崔震立在一旁,只是冷沉着黑眸,幽幽地看着。
裴曲峮激怒裴嵇靑的意图,他怎会看不透?!
偷换概念。
转移矛盾。
扰乱视听。
以为这样,裴氏全族便能把今晚的目的与重点,放在他与裴嵇靑身上?!
呵~!
崔震冷冷一笑,转而直接朝着心腹递了个眼神过去,不到十分钟,五十名崔家的精品护卫,手执枪支,出现在祖祠正殿。
训练有素,带着强硬的姿态,将殿内乱成一团的各大家主,分开钳制。
所有人看见崔震如此大的阵仗,都吓了一跳。
裴怀瑾目瞪口呆地望着表情冷凛的崔震,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崔震,你是不是疯了?!”
裴家祖祠,是裴家最神圣的地方。
没有经过允许,崔震便示意自己的护卫,大喇喇强闯进来,这是要……造反吗?!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裴邸祖祠,是禁止任何武力与暴力。
如此的行为,不止是大逆不道。
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闯入裴邸禁地,崔震却坦然自若,不见丝毫的惊惶,他面无表情,平静无波道:“既然裴家的护卫调度权,让裴主收了回去,那么,这种时候,我只能冒险让自己的护卫进来。毕竟,裴家两院,同属一族血脉,如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作为大总管,我便难辞其咎,是整个家族的罪人。”
裴怀瑾被崔震的这番话,气得要死。
明明就是耀武扬威,以下犯上的大不敬行为,结果却被他生生定义成:被逼无奈的义正言辞。
c.ao~——!!!!
虽然被崔家护卫压着,但是刚刚受了气的外戚家主仍然不消停,还想继续闹。
崔震听了,当即幽幽丢下一句话:“裴家家主既已成婚,按照族规,季家要以外戚正一族,列入外戚榜首。而,这世间的规律,有进便有出。怎么,这次有多少外戚家族想与次脉末尾家族一同除名?!正好,外戚是应该换换新鲜血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