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所坐的沙发，在靠窗的位置。
换句话说：距离通往外面阳台的玻璃门，最近。
然，此刻，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接完电话进来的裴御城。
仍然一边低垂着眉眼刷着手机，一边龇牙咧嘴愤怒道：
“要脱就脱！”
“故意遮遮掩掩，算个什么劲儿？！”
“娱圈的女人，城府是公认的深沉。”
“但是，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有姓季的这么心机！”
“不怪城爷下场惨！”
“被她戏弄了一次，又一次。”
“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就算是十个城爷，揉一起，依旧会被她踩着尾巴，吊着玩儿……”
“这种害人精，就不应该留活口，让她喘息……”
虞归晚的留言区，彻底被攻陷了。
全是清一色的男粉头像。
连湛能不怒？！
尽管全是为了看季遇荌的。
但是——
他们会不看虞归晚？！
怕是早就顺道把虞归晚也看光光了。
尤其刷到其中一条让虞归晚也穿睡衣戴口罩，跟季遇荌一起“含蓄扭”的留言，连湛真的怒了，都要控制不住自己询问萧翊，是不是有关系可以封热搜，结果，抬起眼眸的刹那，他便触到两条寒气与杀气并存的视线，连湛：“……”
裴御城的表情寡淡，神情冷漠。
眉眼间的峻意，与平日，毫无二致。
但是——
漂亮的唇，似乎抿得过于紧了些。
萧翊看着裴御城的表情，忽然玩心大起。
一边微微倾身，将指尖燃烧到尽头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一边用调侃的语气，戏谑道：“城爷，听说娱圈排名前十的热搜，是整个圈层想方设法都想上的，含金量随着热榜排名往上浮，连湛刚刚扒了下，十条热搜，季遇荌占了足足七条，现在全网都是她的老公粉。排名第一的热搜说，她是娱圈有史以来吸引男粉最快的女人。”
裴御城还没回应呢，连湛却跳了出来：“老公粉能说明什么？！”
晏策毕竟是军世家族，身手是有的，在狙击场里，自然没有连湛那般惨，但是……也是挂了彩的。
心头，多多少少是有怨气加怒气的。
此刻，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肯定想要反将一军。
所以——
晏策皮笑肉不笑地接下话头：“之前财阀圈排名第五十三位的刘家，遭遇资金问题，想要利用现在最热的商业模式迅速回笼资金，结果在网上卖货的时候，利用十三名美女主播引流，直播间的确引来五十万在线观看，可是销售额却不过万，当时立马有记者报道，说销售额之所以如此惨淡，是因为百分之九十在线的是男性，为此，Z国男人的购买力立刻成为财阀联盟国的笑柄。”
晏策肯定没那个闲工夫去关注网络的热梗。
这个新闻，还是叶婉清一边刷短视频App，一边当个笑话告诉他的。
晏策一边说着那个热梗，一边去观察裴御城的反应与表情，发现对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晏策当即询问连湛：“你刚不是说，今天有条热搜，是男粉揣测出季遇荌就是撞了豪车却不敢要修理费账单的女主，都帮季遇荌集资赔偿修理费么？！还没露脸呢，男粉便这么疯狂，倘若她把口罩取了，那些男粉还不直接垄了资本的集团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