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在省城也给我买了一件生日礼物,是一条进口皮带。
她说价值一百八十块。
“那块手表本来是我先看中的,却被她抢先付了款,她想让你天天戴在手上,我也只好用这条皮条把你捆住……,”
张春梅抽出我腰间的旧皮带,亲自给我换上。
我便说出了心中所想,让辉辉也搬到别墅会住。
“你老婆会同意?”
“红艳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不会有意见。”
其实这件事我也跟周红艳沟通过,她只是没有反对。
别墅里还剩两个空房间,辉辉住进来也不会太挤。
可能会有点吵,毕竟爱玩爱闹是小孩子的天性。
张春梅不答应,她不想让辉辉离开她身边。
我就问她愿不愿意一起搬过去。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想干嘛?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芳芳已经住在那里了,每天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
张春梅冷笑着‘哼’了一声,是不明白罗芳芳为什么要那么做,反正她不会搬到别墅去住。
她也提了这次去找冯副书记的事,冯君敏帮忙说了不少好话。
但最终结局会是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因为冯副书记实在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替我说话。
他只答应给下面的人透露一下和我的关系,绝不会阻止相关部门对我的调查。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对张春梅的付出表示了感谢。
她靠在我的胸前,让我好好抱抱她。
“爱国,我是你的梅儿,不是苏清清,你知道吗?”
她怎么会这么说呢?
原来她和苏清清在省城的时候互相说了很多私密话。
其中就包括有一次我跟苏清清在一起缠绵的时候,嘴里情不自禁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次苏清清一脚把我踹到了床底下,伤心了好久好久。
苏清清竟然把这种事也告诉张春梅,可能是想让张春梅知道,我心里时时刻刻都有她。
“爱国,你会不会坐牢?我怕……,”
“没事的,马律师和我姐在帮忙想办法。”
张春梅不单是要我抱她,还把我往沙发上推,手上又解开了我的皮带……。
正如苏清清所说,我有需要可以随便找她们其中一个,而她们就只有找我。
所以都希望我保护好身体,都不想让我坐牢。
谷总和江卫国也在关心我的事,特别是江卫国,他觉得是他害了我。
当年宇城国际成立之际,拉彭书记入伙可是他先想出来的主意。
而且每次给彭书记送钱都是经由他同意的。
可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既然是兄弟,出了事情就该自己扛起来。
我们两人一起在谷总家里喝酒,酒过三巡,江卫国提出愿意拿二十万块钱出来摆平此事。
可送钱也得有门路,谷总问他打算找谁。
江卫国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
谷总的意思是,还是得从彭书记下手。
“他的小情妇退还了所有赃款,目的就是想替他减刑,足以证明两人是有感情的,可那个女人以后带着孩子靠什么生活?”
我和江卫国都明白了谷总的意思,现在只要彭书记改口,把我主动行贿变成被动行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也就是说只要彭书记愿意把责任承担下来,他的小情妇以后的生活可以衣食无忧。
以我对彭书记的了解,他会答应这个条件的,不然他当时也不可能把全部赃款交给那个女人。
谷总让我们的律师去跟彭书记好好谈一谈,要是不行再来想办法。
“大哥,市公安局这次也在找我麻烦,听说巨力公司的赵总在里面有熟人,有人想替他报仇。”
“关市公安局什么事?”
“赵总让周光明写检举信,举报了很多人,就连宇县公安局的王副局长恐怕都有麻烦。”
这事我是听小曹说的,市公安局曾向上级反映,宇县的黑恶势力猖獗,主要嫌疑人陈爱国有很多保护伞。
只是目前他们根本找不出来我的犯罪证据,宇县近两年发生的两起重大刑事案件也均与我无关。
谷总让我放心,市局公安系统他也有熟人,他会帮我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龚所长把电话打到罗芳芳那里,让我去她家里拿手机和钱包。
罗芳芳要跟我一起去,得到了周红艳的默许。
我在车里问罗芳芳,她现在住在这里没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贱自己?
她反倒问我是不是不想看见她?
“芳姐,你们和平相处我当然很高兴,只是怕你受委屈。”
“是不是我这个前妻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如她们两个?”
“哪有啊,我真的只是怕委屈你……,”
她一边开车一边拍我的大腿,“知道我委屈你就应该补偿我一下……,”
那她还不如住在公务员小区,至少办起事来方便些。
在别墅里我可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她滚到一张床上去。
没想到童科长竟然在龚所长家里,他俩说不定为了我的事还能再续前缘,那我也算是大功一件。
我先跟童科长打招呼,笑着叫了他一声姐夫。
龚所长怒瞪了我一眼,把手机和钱包递给了我。
“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
“给我坐下,我有叫你走的吗?”
我只好乖乖坐在沙发上,罗芳芳还站在那儿。
龚所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小陈,冯副书记跟你是什么关系?” 童科长问。
我不想说得过于复杂,就说冯副书记的女儿是我们制衣厂在省城的经销商,他的战友又是我儿子的干爹。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跟纪检委和检察院的人都招过招呼了,表面上是在询问这件事,实则是在告诉别人你们是认识的。”
“姐夫,可能冯副书记不是那个意思……,”
童科长笑着说道:“这两天检察院处理这件案子的人都在向我打听,我也不知道你和冯副书记的关系,所以才问问你。”
“他们是不是准备传唤我?”
“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我跟你姐不知道的?说出来。”
我看了一眼龚所长,抿了抿嘴,“姐夫,向彭书记行贿我是被动的,你们要不再审审他?”
龚所长问我,“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姐,我是被冤枉的,我的律师会说明一切……,”
童科长说,“如果彭书记承认是他主动向你索贿,你才能说自己是冤枉的。”
“姐夫,他应该会良心发现,不然他就不是人……,”
今天下午我就已经通知了马律师,他明天就会去见彭书记,这件事十有八九彭书记都会同意。
龚所长这时问罗芳芳,“他这几天有没有去惹事?”
“没有,很乖……,”
“那就最好,人家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以后都给我老实点。”
我问龚所长,“是不是郑局长想整我?我才不怕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收了赵总很多钱。”
龚所长伸开右手,“证据呢?你把证据摆出来我就相信你的话,人家现在可是在查你的证据,尤其是你在南通县和省城严重伤人那两次。”
童科长这才告诉我,郑局长跟赵总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们是表兄弟。
当时龚所长查封了赵总的夜总会,郑局长打电话求龚所长网开一面,却遭到了拒绝。
看来我姐对我是‘真爱’啊,郑局长可是她之前的领导,她也没给人家面子。
为了赵总的事情,郑局长这次是铁了心要整倒我,何况我还是龚所长的弟弟。
我倒不怕他,省城那件案子有方三哥给我兜着,南通县的事情相信那个王主席也不想丑事败露。
我现在只等马律师那边的消息,只要检察院不起诉我行贿,就可以说是万事大吉。
在回去的路上我告诉罗芳芳,我希望我姐复婚,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一个至今未娶,一个至今未嫁,如果再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怕是一辈子的遗憾。
罗芳芳却说,“陈爱国,你感情丰富,这种事还能难倒你?”
“芳姐,你试过在车里……没有?”
“什么?”
“就是在车里……干那种事……,”
罗芳芳一个急刹车,“你有病是不是?我去跟谁试?”
“那你……,要不要把车开到郊区去?晚上没人……,”
“神经病——,”
罗芳芳从车上下来,让我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