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被她说得心痒痒:“一定要告诉我你的故乡在哪里,我一定去。”
扈轻:要是你能去,老娘早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在我心里。”
水心视线下移:“小僧可否踏上通往你心里的路?”
扈轻面无表情,明明多伤怀,被这和尚一歪,她想打人。
可水心也是认真的:“难道你的心脏上刻着传送阵?”
他的目光让扈轻心脏发凉,擦,光头的不止有和尚还有科学怪人吧?
“再看,戳你眼珠子。”
水心好笑,我还真能剖开你看看?
“小饼干。”
扈轻白他一眼,把剩下的生饼放进烤炉嘱咐他这次小点火候,再舀面粉做饼干。
奶香奶香的小饼干成色刚刚好,扈轻捏成蝴蝶结的形状,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牛奶更醇香,做出的淡黄色的小饼干格外诱人,她都想立刻马上送进朝华宗。
全进了水心的嘴。
水心说:“我在娘胎里就是和尚,既然我吃过奶,可见佛祖是允许弟子吃牛乳的。”
呵,这逻辑,好棒哒。
扈轻冷眼,反正她要给女儿吃最新鲜的,这些试验品,只是暖炉。
水心吃了小饼干,一想到还可以吃到从未听过的面包蛋糕,浑身充满了干劲,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
“去做饭吧,等我回来。”
扈轻给他开门,见左右无人催他快走,冷不丁听过这样一句话,也是无奈,明明自己和他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偏偏听上去很不正经。
水心出了凡人区在无人角落露出身形,他用扈轻上次剩下的白布给自己做了个遮头挡脸的宽大罩帽,他可是还要回来的,一定不能让人惦记上他的美貌。
修真界不像凡界那般关系错综复杂,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冤头债主一死,这桩事便是了了,因此水心杀了露凝香之后也便没了人再寻找他。至于说跟随露凝香的那些人,自然散了各自为资源努力去了。
水心坦坦荡荡走在坊市间,顺着主街出了城。他明知宝平坊有陷阱等着他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手?那日中毒只靠自己不是不能逃出来,不过会非常狼狈再受些伤。遇到扈轻是意外之喜,她的特别——既然她不想自己知道,自己以后便不多舌。
总之,水心独身闯陷阱,用不着的身外之物都藏在了城外,等他取回来,换上他珠光宝气的僧衣,也让那个钻进钱眼的女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有钱人。
一想到扈轻被自己的财富闪瞎眼使尽浑身解数的奉上美食,水心开心的笑出声来。
等水心飞到藏匿财产的地方,拿回自己的储物法器,尤其郑重的数过里头的灵石,再盘算下自己有的灵植,唉,太多太好了,只用来洗经伐髓引气入体大材小用了呢。唉,有钱人的麻烦啊。
换回自己的衣裳,把扈轻给他缝的简单到简朴的衣物叠好收起,这可是自己的吃饭凭证,不能丢。
给自己打个净尘术,光鲜亮丽的水心和尚要衣锦还乡。
一朵流云从天上路过,偶尔一低头,惊喝:“水心!”
水心下意识的一抬头,天上人已冲他飞来,怒火万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水心你个祸水,今日,我要杀你为我姐姐报仇!”
水心嗖的飞向另一边,沉沉一笑:“你姐姐咎由自取,若她不动害人之心便不会遭受反噬。你要杀小僧,小僧却不能要你造这杀孽。”
来人面目狰狞:“水心,你逃不掉的,我已经传讯出去,我们宗门的人已经在赶来。”
水心眉心一皱,看向宝平坊的方向,遥遥感应有十几道灵力在向这边急速而来。
他迅速有了决断,一张符贴在身上,流星样射向相反的方向。
“水心狗贼休要逃——”
等了一天,水心都没回来,扈轻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饼干、面包、小蛋糕从热变凉到凉透气,室内黑暗下来她才揉揉了脸颊站起来。
“死和尚,你可千万别死。”
就那馋样,无论如何扈轻不会相信水心是主动跑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遇上麻烦了。可能还是大麻烦。
扈轻不能出去找,且不说她不知道哪里去找,便是找到了,能缠住水心的人会是什么人,是自己能对付的人?
别怪她冷漠无情,她要先保护自己。
扈轻拿起一块老面包:“水心啊水心,等我以后有本事,一定给你报仇。你若是死了,就托个梦告诉我一声是谁害了你。”
啊呜。
水心:谢谢,小僧还没死,用不着梦里相见。我,一定会回来。
少了个人,家里突然变得空荡荡,冷却的面包没滋没味,扈轻胡乱吃了几个,叹了口气,自来熟的和尚太可怕了,才几天啊,她就习惯了他的存在。早知道,打断他的腿养着好了。
水心:啥?
扈轻把东西收拾起来,盘腿在床上,修炼。不定哪天就引气入体了呢?
她唰的捏住拳头,死水心,说好的帮她药浴引气入体的,你倒是办完正事再出事呀。唉,果然出门就该看黄历,明天她就去买。
黑漆漆的一夜过去,水心并没有回来,扈轻叹口气,看来真的不会回来了,她吃了两个小蛋糕出了门,闲逛一天,特意在河对面多走了走,并没听到和水心有关的传闻。也许是她不够格听到那等消息。
又过一夜,扈轻望着天际朝霞,她想,还是要出城一趟。
宝平坊出入城门有好几个,扈轻带好门牌,这是免费出入的凭证,她是常住人口。背上背篓,背篓里放着小药锄和小铲子。这些天闲着没事就跟水心学灵植,水心知道她想以此谋生,教给她的都是附近环境多生多见的。
扈轻手里还有几块灵石,却也不能坐吃山空,或许出去还能找到水心的线索呢?相识一场,收尸埋骨也是应当应分。
水心:并、不、需、要。
走了很久,扈轻才知道自己以往逛过的自以为大的地盘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角而已,假如有公交车,大概出最近的城门要半个小时?走岂不是要三四个小时?扈轻一想这个时间便觉得脚疼,前后张望也没发现街上有马车拉人,只得继续一步一步走。
这样的路途,早出晚归也没有几个时间采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