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放开了神识,幸好了放开了神识,火灵蛮这小东西不但会装死,还会带坑。这不到千米的距离,她踩到的隐藏在草丛下面的水坑二十九个,老鼠洞十个,还有烂泥地无数,基本上是哪里烂它往哪里带。
好气又好笑。
她体表覆盖了灵力,跑起来身轻如云,脚尖在草叶上一点就过了,怎么可能掉进去。
小东西长得小心眼更小,比扈珠珠还难驯。
“呜。”
扈花花不耐烦了,很明显他也是被坑的一个,火灵蛮把他们都当成恶作剧对象呢。
被吼了一嗓子,火灵蛮老实了,不再找那些难走的地方。
半天,兜兜转转的绕着一些死地,到了一个高出地面五六米的灰色小山丘上。就像有座秃头山被按进地里只露个头。面积不大,只有几十平米,勉强能歇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禁飞。
大概是大自然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扈轻放出炉子生火做饭,石头上孔洞里一闪,是蜈蚣。她干脆用手指头当诱饵伸进去,在蜈蚣咬上来时一挑,捏着脑袋装进玉盒,往储物袋里一收,那蜈蚣便没了声息。
小东西可以这样处理,大的修为高的妖兽没这么容易。
一条蜈蚣收起来,更多的蜈蚣冒出来。黑亮外壳上长着鲜艳的红绿色斑,密密麻麻的脚是深黄色。有毒,可入药。
扈轻拿了筷子飞快往储物袋里收,收一条死一条,这些蜈蚣在一阶里也是低品,没什么战斗力,最大的威胁就是毒,只要不碰到就好。
“我这是挑了蜈蚣的老窝?”
蜈蚣越来越多,手忙脚乱。百忙之中看了眼锅里,鸡肉在汤子中轻颤,实在黄脚鸡味美,好大儿都同意在他的空间里放养活鸡。这些蜈蚣该不是闻着鸡肉味儿来的吧。
啧,天敌何苦为难天敌。
蜈蚣如水一般涌来,扈轻跳着离锅远了几步,果然一部分蜈蚣向着她来,更多的还是奔向大锅。
扈轻无语,不用筷子了,直接神识一卷,往储物袋里收,终于鸡熬好了,蜈蚣也收完了,一看储物袋,哟呵,十平米的地面往上堆高半米。这是多少蜈蚣啊,这底下是蜈蚣的王国吗?
好奇心起,一缕神识钻入一个孔洞,顺着向下,嘶——扈轻立即收回神识,差点儿端着锅跑。
妈呀,太可怕了,地底全是蜈蚣,而且在地底黑暗中那些蜈蚣身上点点发绿,猝不及防下她感到窒息,这若是密集恐怖症患者看了还不得晕呐。
幸好她不是,所以扈轻淡定的和扈花花一起分享完一锅鸡肉,鸡汤也喝得一滴不剩,收起锅碗炉子跑了,火烧屁股一样。
她现在感觉踏下的每一步都踩在不知什么品种的毒虫上。
火灵蛮前头带路,第二次停在一棵枯萎的三人合抱粗的大树旁。扈轻才一过去,一阵闪烁着微光的灰风袭来,她急忙往地上一趴,头脸埋在泥土里,耳边呼呼的风声持续了很久,等风过去,她爬起来,抖落一身厚厚的粉,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三人合抱的枯树,分明就是一棵要死不活还不到她腰粗的瘦树,叶子没得一片,只剩主干和粗短的树杈了。
那些飞走的风,是栖息在这棵瘦树上的灰蛾。
扈轻觉得后背有些痒,放出火焰把自己烧了一遍才好些。自然是那些灰蛾身上掉下的粉有毒。
她没敢轻易去碰那树,说不得这树也有古怪,神识探进去,呵,就说不简单。原来这树被毒蛾埋成那鬼样子也不死是因为这树也不是好惹的。
神识之下,只见这树里头是空的,空空的内腔里填得满满全是蛾卵。那些蛾卵比大米粒小,挤在一起还以为是树髓,而在树干的下半部分,内腔壁上,生长着很多根须。这些根须深入蛾卵,上头毛发一样的毛根刺入蛾卵。显然是在抽取蛾卵的营养。
啧,神奇的大自然,神奇的寄生与掠夺。
扈轻认出这树了,叫蛾榕。这种树和毒蛾互相寄生,毒蛾利用它产卵繁殖下一代,蛾榕利用蛾卵供养自己。蛾榕不长叶,光秃秃只长枝干。等一夜枝繁叶茂开花结果,便是到了生命的尽头。
蛾榕的叶、花、果,具有很好的解毒功效。可惜出现时间太短,要采摘需要碰运气。
扈轻看了看蛾榕的根部,灰扑扑的树皮没有变浅,不到成熟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守着不走呀。
蛾榕有毒,除了自己的毒还有毒蛾留下的毒。扈轻不敢碰触,在旁边硬实的地面歇了歇,吸了几块灵石便继续赶路。
等她离开,那些毒蛾不知从哪里飞回来,一层层覆盖在蛾榕上,不一会儿又变成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
前头火灵蛮飞了半天,停在水边,转过头来。
扈轻头疼:“你可真会带路,全是水,让我怎么过去?”
火灵蛮转了转脑袋,像在说我一个火系跑到全是水的地方是我愿意的?
水有什么难过,灵舟也有渡水的功能,只是这水肯定不是普通的水,谁知道里头有什么危险。
扈轻想着,丢了块吃剩的鸡头进去。鸡头是生的,还带着血,一进水里,嗖,水面下极快的窜过黑影,是长得像蛇的鱼。
长得像蛇的鱼啊...扈轻脑海里立时有了画面,并口水流下来。
话说,来到这个世界,再加上之前的末世,她好久好久没吃黄鳝了...
扈花花:“妈妈?”
扈轻咕嘟:“干!”
蛛丝炼成的线还有,拿出来,一头系上鸡骨头,扈轻想了想,在鸡骨头里塞了颗寒芒子,一头绕在胳膊上好几圈,攥在手里。
绢布不懂:“为什么不直接用寒芒子入水去捉?用神识更方便吧。”
你都能用神识变出许多手来整理蛛丝,为什么不能神识变成手去水里捉鱼?
扈轻:...我会告诉你我没想到?
“你不懂,这是钓的乐趣。”
绢布:呵。
鸡骨入水,一下就有黑影窜上来,咬住鸡骨往下拖,力道之大,扈轻往水面上张了张,胳膊一甩,一条黑黄的长条鱼就被甩了上来。
噼里啪啦在地上乱抽,眼见要跳回水里,两把剑交叉,把它的脑袋卡在地上,滑腻的身体猛的一盘,把自己割出数道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