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城,中地最北边的城市,这里贴近草原,野马与汉子最多。
此城依然是那么一片热闹的景象,厚重的石头地面,高大的城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朴素且繁华。
冬天已经渐渐来了,北方的寒风为晋安妆点了几分白色,当左尘从飞空艇上下来之后,他伸出了手,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
不过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已经是修真者了,这种寒冷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刚才那只不过实在浪费表情而已。
于是他放弃继续装傻了。
“上次来晋安还是几年前了。”左尘看着这条街道,“也不知道常大哥和那位大小姐完婚了没有。”
上次来晋安还是事出意外,整个过程狼狈不堪,而这次来晋安侃谈书生已经消失,不可谓世事弄人。
说起来,左尘来到晋安,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这里虽然有百宝阁,但是五爷已经被做成调到总部那边去管理事情了,此处百宝阁上任的乃是一个左尘不太熟悉的家伙。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和上次来相比,这里的景色很明显紧张了不少,街道上欢笑的行人不多,大多数都是维持秩序的卫兵,以及一些偶尔能看得见的捕头。
“月,你说的那个锻造师老师在什么地方?”左尘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脑海当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甩了出去——尽快把剑刃打造完毕,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左尘现在只想做这件事情。
“且勿急躁,妾身带你过去。”上弦月笑吟吟的开口道,她随即便向前漫步,众人一行走到了晋安街上。
只不过这么几位还没有来得及走几步,两天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大堆的捕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位!请稍等一下,我们这里需要做下登记。”
为首的那个捕快是个年轻人,他带着一个高高的帽子,脸上尽然是严肃的表情。
左尘扫了一眼这个捕快——呦!这不是那位常捕头吗?这还真是说来什么就来什么啊。
“常捕头。”左尘立刻就招呼了一声,那边的常捕头也愣了一下,他侧目皱着眉头看向了左尘,而后他那紧锁的眉头便立刻舒缓了开来。
“左少侠!你来晋安了!”
常捕头惊喜过望。
周围不少的捕快也都看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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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侠,这位便是你的那位道侣了吧。”
常捕头把周围的那些捕快全都给清走了,现在只剩下的左尘和上弦月他们一行人,常捕头拍着左尘都肩膀,笑呵呵的开口道:“说说的都说你在京都一怒冲冠为红颜,真当男人。”
左尘干笑——他现在在江湖上的传闻和实际情况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贴合。
他在京都一脚直接把相王踹飞这件事情确实如此,上弦月救援的事情也确实传了出来,但是总有不少人把上弦月和上弦心分开来看。
他们并不知道左尘和上弦月的关系,说实在的,他们更愿意相信有那样一个上弦心存在。
具体的大概也就这样,不过对于左尘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就是了。
“不过说起来,常大哥,你和姜大小姐成亲了吗?”左尘看着眼前的常捕头,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滑稽的模样。
常捕头的脸色一下就红了,他在那里咳嗽了两下,有点尴尬的侧了一下眼睛。
“成婚了成婚了。”
常捕头的目光还在来回躲避着,这位少年郎看起来非常的羞涩,但是毫无疑问,他的眼神当中多了几分担当。
左尘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晓得那位女儿控镇北将军最近的日子怎么样,不过据说女儿控真的把女儿嫁出去之后症状都会得到一定的缓解,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说起来左少侠,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常捕头终于从左尘的攻势当中缓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作诚,好奇的询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位锻造师,”左尘也没有遮掩什么,他直接就说了说了出来。
“锻造师?”常捕头有点迷茫的看着左尘,“这我可还真帮不到你,我不太清楚这里有什么锻造师。”
“没事,妾身知道那个都能在什么地方。”上弦月的声音打断了常捕头的话,常捕头侧过脑袋看了一眼那绝美的女子,他讪讪笑笑,道:“那我就不多加打扰了。”
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就正了一正。
“左少侠,最近还是别多在街上逛了,这两天草原那边不太太平,我们上街检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你们办完事情就趁早离开这里吧。”
常捕头的语气诚恳,左尘心下叹气,但是依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最后,这位常捕头朝着几位拜拜手,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在送走了常捕头之后,左尘看着北方,果然和他猜的一样,北方那边真的出事了。
“走吧。”上弦月的声音把左尘从恍惚当中拉了回来。
左尘点了点头,随着上弦月继续向前走。
而白灵则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左尘,她总觉得左尘此刻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过她并未深思这些事情,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看晋安城,至于发生了什么,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小狐狸则是打了个哈欠,她对人类的争斗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这样,一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向前走着,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前。
左尘抬首看向眼前的建筑,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铺,他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异常的地方。
而此刻,站在左尘身边的少女撩动了自己的发梢。
“锻师,妾身在此,还不快出来见见。”
她的声音清亮,富有穿透力,几乎转瞬之间便传到了那边的房屋当中。
而时间不大,那房屋当中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左尘的视野中,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上弦月,面无表情。